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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嘴巴子厉害,也没敢多说了,沉默地继续扛他回房。终于完成任务了,小杰擦擦在寒冬深夜难得出的一脑门汗。

唐诗诗为他脱好鞋袜,细细地盖好被子,小杰看到她连枕头也要好好撸顺一遍,连看着挺尸状的营长,眼里都泛着光,顿时毛孔缩,把将要流出来的汗也缩回去了。小杰想起顾章曾吩咐过女人不许进院房,脚趾想想也知道这个指的是谁了。

“唐小姐,回去了,不要打扰顾营长休息了。”

唐诗诗没理他,径自走了出门。

第五十九章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

有一种爱叫一见钟情,唐诗诗对顾章就是一见钟情了。

有一种爱叫求而不得,唐诗诗对顾章就是求而不得了。

自知情根深种,却无力自拔,自知求而不得,却泥足深陷。情浓,顾章鼻息间醺出的酒气,也醺浓了唐诗诗。辗转半夜,反复思量,自己为何比不上那个叫宝祥的小白脸,论相貌,谁不知唐将军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儿,多少男儿曾屈服于石榴裙下,论身价,谁不知唐将军手握重权,守一方领土,娶了我将是锦绣前程。你正成熟,我正温柔,怎么看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为何总是瞧不上我。

你从军,我背井离乡,你拒绝,我穷追不舍,自问已放下高床软枕,随你来到穷乡僻壤,为何连个正眼都不啬于给我?唐诗诗越想越委屈。

触手可及,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嘴唇,静夜中,唐诗诗像一帘怨魂,久坐在顾章的床前,借着孤清的月色,贪婪地端详着顾章。

忽然她勾嘴一笑,宝祥,至少我比你强!

她掀开被子,探身伏下去。

……

清晨,阳光穿过山峦的层层的薄雾,柔软地映在大地上,黄黄的,即使驱不散冬日的寒冷,但看起来暖暖的,也令人倍感温暖。呼啸而来的东方渐渐吹散了薄雾,太阳也渐渐往上爬,竭力发出光芒温暖着大地。

日头高挂,小杰见顾营长还没起床,心里嘀咕着,要不要叫他起床,毕竟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六点起床一直风雨无改,但又想想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睡晚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嘛。

快十点时,唐将军发了封电报,这需要营长亲自阅看了。小杰走在门前,打算推门而入,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不对劲,顾营长亲自吩咐过,为了最快效率处理突发情况,营兵房门一律不准反锁门。

小杰着急的拍拍门,大喊营长营长。

头痛,痛得要炸裂,口干,干得要干裂。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长年在外打仗过夜之人,早已养成危机意识,一个激灵猛然坐起,一条花白的手臂从胸口滑落到腰腹上,不重,但打得顾章心里哇凉哇凉。枕边之人因顾章的抽坐,被子被掀开一大半。

她睡眼惺忪,发现滑落的被子并没有拉上,而是一把搂住顾章的腰,□□的肌肤相贴,带着汗干后的不利落,扬起头,她一头凌乱的长发似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唐诗诗慵懒地道:“睡醒了?”

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重,呼叫的嗓音越来越急,一声声“营长,营长,你还好吗?!”噪得顾章心乱如麻,仿乎再不应一声就会破门而入了。

“我没事。”

“营长,唐将军来电报了。”

“行,我知道了。”

“营长……”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顾章镇声道。

“是!”

一阵哒哒的鞋底声走远后,顾章沉下脸,“你怎么在这?”

“爽完就翻脸不认帐了!”

顾章一秃噜什么也说不出,昨晚喝道断片,怎么也想不起走出酒馆的事。

唐诗诗一把扯开被子,两人□□相对,她指着身下的点点血迹,厉声道:“你说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你说我怎么办!”

顾章别过头,扯过被子裹住她,也盖在自己下身,第一次觉得原来无言以对,原来不仅仅是无奈,还是在逃避不过良心的责备。

“我心里有人,不可能娶你的。”顾章有点不敢看她的脸,内心充斥着愧疚感,对唐诗诗的,对宝祥的。

唐诗诗沉默地下床,毫不避讳,毫不扭捏,干脆利落地在顾章面前穿好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上午,兵队操练回来,不少队伍聚集在院房面前,练习刺杀和近身搏击。在一片诧异的目光洗礼下,唐诗诗从容不迫地走走出院门,还走得一拐一拐的,诧异变成心照不宣的低声哄笑,引得各队班长严声警告。

顾章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宝祥敲敲仙姑的房门,冷冷的声音传来:“干什么!”

“没,姨娘是我,就是来瞧瞧你嘛。”

“进来!”

仙姑坐在梳妆台前,挽起发髻,捏着一支唇膏在细细画,画得唇色鲜红似血,衬托得脸颊越发苍白瘦削。画完唇膏,又拿起雪花霜在脸上细细擦抹。

宝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梳妆打扮,索然无味,无聊中,打量起房间的摆设。这件房是杨钰政生前睡得那间,生前两人都没想要大排宴席地娶嫁,但考虑到还没和仙姑拜过天地,就一直分房而睡。杨钰政遇刺身亡后,仙姑就搬了进来,一住住到现在。

即使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在我们中国人眼中,死亡是带着极其神秘的色。对于死人,特别是横死之人的东西,死后安葬时,不仅是敬畏,更多是带着避忌,都要一把火烧掉,意在告诉亡灵,尘归尘,土归土,从此阴阳陌路人,不必流恋尘世了,去亡灵该去的地方。

但是仙姑放不下,当时还“疯疯癫癫”的,与要进来般东西的人同归于尽般,弄得没人敢碰,于是杨钰政的旧物就一直保存下来了,而现在,她还保存得很好,就像老爷还在世时一样。

但活人走进死去的人的房间,多少都会有点发毛,就像看着已故之人生前的照片,无论照片里的人笑得多么春光灿烂,看着看着多少都会觉得寒渗。

宝祥觉得更冷了,“姨娘……”话未说完,仙姑侧转过脸,房内灯火微弱的油灯火光只映在她一半的侧脸上,另一边脸上晦暗不明,眼膜里闪着幽幽光离,似笑非笑。

宝祥看着她很陌生,明明不是姨娘却偏偏长得一模一样。

“姨娘,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去奥付医生那,检查一下好吗?”

仙姑定定地看着他,看得宝祥毛发都快要竖起来了。他干笑笑,“求个心安嘛。”

“你是觉得我是疯了吧,哈哈,我没有疯,连以前也是装疯骗你们的。”

“没没,只是为你身体着想而已,不要多想了。”宝祥对于仙姑偶尔接不上线的对话见怪不怪了,但是连日来的观察,看到她真的比以前更严重了,多了残忍和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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