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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在青春年少,但徐娘半老,有种别样的成熟风情。

很多肥头大耳满腹油腻的高官富商,都带着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来,男人在打官腔,女人在一旁搓麻将嬉笑。

“贤侄,年轻有为呐,留洋回来后有什么宏图大展呢。”

“说来惭愧,还是碌碌无为。”

不知谁家的小妾嬉笑一声道:“长得那么俊俏,可有意中人没。”话毕惹来一阵哄笑,一声娇滴滴道:“黄老板,都不看紧你家的翠萍,又来勾人了。”

又一声笑道:“翠萍,小心黄老板扒了你。”

“哎,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家老王有的是魅力,”翠萍不忘抬举她家男人:“我只是想给顾大少爷牵条红绳嘛,王哥,你看看他们都误会我了。”王老板很受用地大笑一声。

第二十章

顾章嘴角抽抽,很有风度地不加理会,唯恐那群女人说出什么令人肝颤的话,及时地把头转向他人道:“说来,我和杰浩认识了好几年了,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伯父。”

“哈哈,我那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赵荣笑到。赵荣虽年过半百,但不显老态,一身腱子肉,左脸上还斜斜一道狰狞刀疤,不笑不言尽显亡命的狠气。

“是我托杰浩照顾了,听说伯父要在国外建厂开业,在南下招工渡洋了。”

“对对,国内大批难民丢失土地,流落失所,我就想把他们结伴送去,好让有工作可做,不至于饿死街头嘛。”

“伯父果真宅心仁厚呐。”

顾章一会儿和张官员扯几句,一会儿和钱老板聊几句,一个半时辰都在抬举他人,虽是违心但不卑膝,仍是赞得十分道貌岸然。正值他圆滑不失老成,幽默不失沉稳地应付众人之际,华贵的大门被敲响,一下人恭敬道:“顾大少爷,你表弟要找你。”

顾章疑惑想:安康?他来干嘛?他风度翩翩地起身告辞道:“失礼了,今天真是获良多呐,我先下去看看,诸位,玩得开心点。”

曹鹏接过话头道:“快去快回了。”

众人哄笑道:“小妾要冷落咯。”

仙姑坐在杨钰政身后,温声提醒道:“老爷,不要多喝了。”

杨钰政笑道:“好好好,不喝了。”

米铺赏行的老板神采飞扬地讲着他经商以来所听所见的离奇古怪的事,讲着荒废多年古宅里传出阵阵胭脂香,惹来女眷门倒吸一口气,直呼“太可怕了。”米铺老板转向杨钰政道:“杨老板,跑南跑北,可有什么新奇事分享分享?”

“鬼怪乱神之类,也曾听过,哎,倒是有件纵火案一直记忆犹新。”

仙姑拉拉杨钰政衣摆,低声道:“老爷,都过去了,再说也不知真假嘛。”

“什么纵火案?”杨钰政一下子勾起大家的好奇心,忙催促道。

“我也是听内子说的,话说27年前,北平一户刺绣世家,林家老爷忽然失心疯,夜里纵火,全府上下无一幸,就连进贡给慈禧太后的锦绣山河也失踪了……”

“杨兄,那副锦绣河山可能烧毁了吧。”

仙姑不带半分情绪道:“林家有个地下室,专门存放美刺绣,地下室没有烧毁,只是大部分刺绣受高温烘烤坏掉,但那副锦绣河山却不知所踪。”顿了顿,抿了口茶水,缓缓道:“我也是听远房亲戚随口道的,大家不必当真了。”

曹鹏追问道:“不知是你哪位亲戚呢。”

赵荣咳声道:“赵老板刨根问底的,还真感兴趣了。”

曹鹏笑笑不言。旁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这还真是疑点重重,你说林府应该很大吧,火势就算一下子迅速蔓延,也不至于全府丧命吧?”

“咦,早年,我在北平经商时,也曾听过此事,今被杨兄提起,我想起来了,林府可是当时的大富商,和官府交往很深,可当时官府派人勘测后,就结案了。具体什么结果就忘了,不过还真惨呐,每个人都是活活烧死,当时伍作尸时,死尸都烧得黑漆漆,干巴巴地卷缩成一块,这是死得极其痛苦呐,唉,后来那些当小厮的家属想来认尸,都面目全非,无从辨认了。林府可是死绝了户,没人尸,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

顾章下楼,原来小厮口中的表弟是宝祥,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泪水哗哗直流,大腿上的布料湿了一大滩。他快步上前,一把搂住宝祥,温声道:“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王义在一旁一副正人君子道:“顾兄是吧,你弟弟酒力不胜,喝醉了而已。”

“有劳照顾了。”果然闻到葡萄酒香,一颗吓了一跳的心悬下,有不禁对宝祥恼火了,抓住他的肩膀用了地摇晃几下。宝祥端起泪水朦胧的失神双眼,含糊不清道:“回,回家,家。”

顾章大概觉得觉得丢下他,不知又会干出什么惊天的事,便扶起宝祥,对着王义道:“兄弟,麻烦你代我告诉赵家少爷一声,顾某先走了。”

宝祥软绵绵的,浑身使不上劲,整个身子挂在顾章身上,顾章把他塞进后座,忍不住打了他屁股一巴掌,力度不重,打完后,顾章发现还挺有手感的,软软的弹性十足,顾章倒不是什么圣贤,只是觉得人来人往,被人看到顾家大公子当街猥亵他人,这个罪名太掉价了,才忍住没在上面揉几把。

顾章开着车,安安静静的宝祥闹起来了,挣扎着抱着顾章的手,大着舌头道:“回,回家。”

“行了行了,就送你回杨家了。”

宝祥茫然地伸头出车窗,顾章赶紧停车靠边:“祖宗,别闹了,这荒山野岭的,你爬窗出去,我可不拣你回来了。”

他惘未若闻,呆滞道:“不是这里,有河的。”

“哪里,你爹妈的家?”

宝祥不吭声,刚止住的眼泪又似有堤溃了,顾章知道他哭起来没完没了,可没想到这么能哭,无奈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你是我们同胞中的一个异类,都赶超林妹妹了。”揉了一把宝祥秀发凌乱的脑袋:“坐好了,我们回家。”

宝祥忽然呐呐道:“不回了。”

“为什么,刚不是吵着回去吗?”明知道跟个醉酒鬼聊不出什么,只会废话连篇累牍,但顾章愿意花耐心去倾听。

“不回了,讨厌娘。”泪水果然嗒嗒地滑过脸庞,原先在大腿上湿掉的一块,结成碎冰,顾章柔力拍干净,也大概猜到一些什么了。

“宝哥,都过去了,别去想好吗,或许你娘迫于无奈。”

宝祥像是在溺水中抓住了根浮木,抓住顾章的手,断断续续地道:“她骗我……”

顾章在他神志不清,口齿不清,逻辑不清中,半蒙地推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心脏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他搂紧宝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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