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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把两个糖葫芦球一起塞进嘴里,然后把竹签往安朝昀手里一塞,腾出手伸进纸袋去摸关东糖。

“你也不怕噎着?”安朝昀简直怀疑她是个松鼠转世,圆圆的小腮帮子里能塞下半个零食摊子。

“沈哥哥跟我母上认识的时候,我还小哪!不记事。”小帝姬含含糊糊的说:“你真的要听吗?我听的都是母上跟我说的,我讲故事很烂哦。”

“不管多烂,与他有关的我都想知道。”安朝昀十分认真:“你说不说,不说我要抢你的关东糖了。”

“恩,我说我说。”小帝姬艰难的吞咽:“我母上说,如果没有沈哥哥,我们尧国就没啦。”她边走边用裙子揩手:“没了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你说说看。”安朝昀不忍心打扰她的兴致,只嫌弃的把她的手捉了,拎小鸡一样:“你真的是小公主吗?找个地方洗手去。”

“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会有别人来住,我们会被赶出去,会挨打会挨骂,说不定还会死。”小帝姬忙着动嘴皮子:“我母上说她最害怕的是有人强行占据我爹的位置,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像我爹一样对我们好。”

以女君的品貌,若尧国当真覆灭,定会沦落到极为不堪破败的地步。

安朝昀走路的步伐放慢了些,听小帝姬奶声奶气的说着那些残酷的过往,神色是与年龄不相称的平静,安朝昀有些被震动,他原以为女君至少不会在现阶段告诉女儿这些事。

小丫头懂的比他想的要多,难怪早熟。

越长音殊死一搏,在那时的她看来,这样的举动更像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但她不甘为砧板鱼肉。人可以死,但不可以成为他人的俘虏和玩物,这是气节,是风骨,是与生俱来的倔强,宁摧不折。

她在血战中力竭倒下,倒在尸堆血海里,满脸血污,耳目中均是混沌模糊,只有来去的敌军会不注意的踩在她断裂的肋骨上,痛的不能呼吸。

死了吧,她想,死了便是解脱,可还是不甘心,好不甘心啊!为什么豺狼虎豹当道,能逍遥万世,善良而温柔的人,死于疾病,死于刀剑,短促的结束一生,留下苦痛与遗憾,诸天神佛都瞎了双目吗?凭什么?

突然,自城外来了一支援军。

越长音并不知道那支援军是哪儿来的,有多少人,用着怎样的武器,是无敌或是薄弱,她只知道有个削瘦的年轻人拼尽全力将她从尸体堆里刨出来。

好奇怪啊,她想,那么多人,那么多尸体,都面目全非,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她被扶起来时,隐约看见那年轻人胸口插着三支羽箭,却没有血流出,他面无苦痛之色,仿佛感知不到疼痛,那具身体依旧能在重创下大开大合的动作,简直不像是活人的躯壳。

那就是沈溪。

沈溪面色苍白,瞳孔缩,清俊的脸上不知是血还是汗水,“别死,别死!”他一字一字道,沙哑的声音里透出不可思议的温柔慰藉,用力将她背起。

她被放到摇摇欲坠的宫宇下,依靠着柱子,有零星的敌军嘶吼着冲过来,挥舞着铁刃,带着斩草除根的狠毒,沈溪缓缓起身,目光凝成一线,他的温柔像是转瞬即逝的萤火,此刻被敛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毕露的锋芒与冷酷。

“都没有活着的价值。”他低声说,语气阴冷刻薄,手腕一振,血色凝结,利刃如灵蛇出洞,他身形如鬼魅,血鞭从周边尸体上抽出武器,凌厉的划过敌人的喉咙和胸膛,宛若阿修罗在世。

越长音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模糊的想,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天地间再次归于寂静,朔风低低的呼啸,沈溪走了回来,他微驼着背,闷哼一声拔出了胸口的箭矢,胡乱往旁侧一扔,又一次扑回她身边。

“女儿。”越长音喃喃道,用尽全身的力气攥住沈溪的手腕,意外的摸了一手的血:“我的女儿。”

她带了一丝哭腔,竟流露出了软弱,她从未再敌人面前示弱,因为一旦示弱,他们就会产生更多狂妄的恶欲,可是她没有办法,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甚至产生了一丝奇怪的念头,只要沈溪愿意把玲珑救出来,让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也许也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沈溪是个可靠的人,不会有过分的要求。

即便这是得寸进尺,

“不怕,我带你去找玲珑。”沈溪坚定不移道:“玲珑一定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越长音用力地摇头,她不是不信沈溪,但是她实在不敢产生一丁点希望的念头,更怕自己承受不了破灭的打击。在断壁残垣之中,在血腥杀伐之后,她的心根本承受不了任何一点温暖的触动,一想到女儿,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别哭。”沈溪有些慌张,这样的慌张令他看起来像个人了:“我扶你一起去找,你别哭了。”

她感激的点头,将一条胳膊架在他肩头,她已经忘了这个年轻人自己也受了致命的伤,但他好像格外的顽强,硬扛着她寻找到了那座宫殿。

然而只剩一地破碎的砖瓦灰烬。

她绝望到无以复加,浑身疼痛的像是要裂开,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沈溪松开了她,疾步冲进了废墟。

越长音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沈溪用自己的手,一片一片的翻开砖瓦,将那个坚固的青铜箱子从深处掘出。他的身形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像是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轻烟,却又有使不完的力气,耗不完的生命,他捡了砖瓦砸开了锁。

玲珑在里面安详地睡着,藕节似的小手里握着一枚天河石的戒指,青碧的光泽圆润而澄澈,融成光晕,将玲珑的脸映的生机勃勃。

外面滔天战火,喊打厮杀,竟没有影响到小小婴儿,实在是太奇怪了。

沈溪吃力的将玲珑抱出来,交付到越长音手中:“你有力气抱吗?”

“有,有!”越长音紧紧的搂着女儿,抛却了伤痛,又哭又笑。

沈溪轻叹一声,从玲珑的手里取下了那枚戒指。

戒指离身,仿佛失去了屏障的庇护,婴儿小脸一拧,受了惊似的大哭起来,越长音忙连连拍她的背,这样充满了生命力的哭声此时此刻将她的魂魄带回人间,令她心安。

沈溪将戒指带回无名指,默然转身,行了两步,猝然栽倒。

沈溪的身体垮了,多病孱弱,任何人看见他如今的模样,都不会相信他曾悍勇善战,以一敌百。

越长音亦猜不到沈溪当初给她的那个保证有多么的可靠,多么的珍贵,几乎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

后来,越长音重新振作,一壁抚养女儿,一壁重建尧国,在沈溪的协助下,筚路蓝缕,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今天。

对于沈溪,她存在太多的疑惑了,这个年轻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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