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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要的东西上浪法力。”韶光说:“留点法力以备不时之需吧。”他挥退安朝昀,抽出了腰间白羽,施法催动罗盘运转,古旧的罗盘内外两圈按照相反的方向徐徐转动,光阵成图,放大,绘出星罗棋布的山川和水流,虚悬在半空中。

安朝昀站在一旁,抱臂调侃道:“韶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怎么突然这么仗义?”

韶光的身体微微一僵,很快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朝云殿下真有想象力。”

“也是。”安朝昀说:“你不是那么有良心的人,你这么帮我是因为我跟箫寞关系好,对吧?”

“恩。”韶光伸手:“姑娘的生辰八字拿来。”

罗盘完完全全的张开,横亘万里,小小的屋室完全装不下星华罗盘的光芒,绚烂的光自窗棱流泻出去,韶光执白羽指点江山。

安朝昀叹道:“真是壮观。”

“在尧国西边一边陲小镇。”韶光沿着罗盘所指,用白羽轻轻一戳。

“奇了。”安朝昀说:“她是御风而行的吗?两天就到了尧国?汗血宝马没日没夜跑都跑不了这么远。”

“那我就不清楚了。”韶光说:“被会法术的人带着也说不定,朝云殿下,你要去淌这趟浑水吗?返璞归真丸的解药”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安朝昀不以为意:“我不可能让沈溪一个人去,懂吗?就算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我能呼吸,至少还能以身体成为他的盾。”

韶光哑然。

“我知道你不懂。”安朝昀挑眉,露出了专属于朝云神君的、经典的瞧不起人的神色:“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的罗盘。”

说完,这家伙就欢天喜地的窜出了门,俨然是去沈二公子面前邀功了,韶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会儿,抬手,白鹿将脑袋递到他手下。

“他说我不懂。”韶光说,隐隐暴躁:“这种傻子的坚持谁要懂啊?”

白鹿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他的掌心。

“我做的够多了吧。”韶光自问自答:“够多了。”

☆、第六十一章

沈溪以“散心”为由,辞别了父母,带着安朝昀踏上了去尧国的路。

二人临行前,秦戈急巴巴的追了来,再三恳求沈溪带上他,沈溪表示并不是一去不复返,委婉的拒绝了他。

没了牵绊,两人脚程飞快,三日便来到了尧国边陲芦花镇。

一路打听蔺紫的踪迹,无果,沈溪不情绪低落,趁二人在客栈歇脚的功夫,安朝昀捉了跑堂的问道:“伙计,问你打听个人,姚郎君,听过没?”

沈溪有些诧异的抬眸。

他不打听这姚郎君是因为世上姓姚的何其多也,这么打听无异于海底捞针,更何况他们也没见过这位郎君的模样。

跑堂的却道:“人?公子你别开玩笑啦。”他嘿嘿笑着指着一角神龛,神龛上供着一尊白瓷神像:“喏,那就是姚郎君。”

安朝昀和沈溪双双一愣。

“女仙?”安朝昀问。

“不不不,姚仙君是男儿郎。”跑堂的道:“传说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

“美男子?”安朝昀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凑到沈溪耳边小声哔哔:“他们对美男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沈溪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失笑,随后肃然道:“这当真是姚郎君?”

“千真万确。”跑堂的说:“姚郎君神通广大,保佑我们芦花镇风调雨顺哪,人人家中都供着一尊姚郎君像呢!”

沈溪隐约觉得那唇红齿白的俊俏神像瞳中有光,表情异常生动,安朝昀嘲讽时嘴角下垮露出不悦之色,分明是个活的,微笑道:“这尊神像我甚是喜欢,卖给我如何?”

那跑堂的“咦”了一声,觉得稀奇,但到底是买卖,回禀了掌柜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没有多加追问。

沈溪与安朝昀两人定了一间客房,将那高价买来的神像往房中桌案上一摆,面对面坐着,沈溪道:“昀阆,小镇就是小镇,眼界狭隘,竟说这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他连你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安朝昀微微一愣,即便知道这是个激将法,耳根也有点发红,他捏了捏耳垂道:“同样是貌若好女,这娘里娘气的姚郎君半点阳刚之气也没有,沈溪,你可比他强一百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神像挖苦嘲讽,顺带互相吹捧,刚开始还浮夸肉麻的紧,可越往后说出来的话便越是真挚,竟十分像是剖白心迹。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虽有年岁之差,可我仍然觉得投缘非常。”沈溪温声说:“即使你顽劣又淘气,还总给我惹麻烦,但我知道你是个值得信赖托付之人,此生也难再遇到第二个,所以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我其实过得并不踏实。”

“你那样在乎我吗?”安朝昀微微流露出惊喜:“所谓值得信赖托付,是指可以托付终身的意思吗?”他轻声说:“沈溪,你想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想。”

“高天孤月,可望而不可及。”安朝昀说,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放缓的语调仿佛隔着千万年的时空,在与一个遥远的人对话:“你是温柔之最,丽之最,高洁之最,哪怕你对我只是匆匆一瞥,我也为之驻足不前,为之心动,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他猝然握住沈溪的手:“可有时候你却不愿意同我产生一丝纠葛。”

沈溪浑身一怔。“昀阆。”他觉得嗓音有点发涩:“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岚沉水,我时常想问你,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安朝昀眉头紧锁,握住他的手却的极紧,仿佛怕他逃走:“还是说你只是装傻,不想我缠着你呢?”

岚沉水,这个名字,昀阆叫过不止一次。

沈溪心底有点不是滋味,他斜睨了一眼那白瓷神像,宝相庄严,纹丝未动,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

他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淡声道:“我再去开一间客房,咱们分开住。”

“哎???”安朝昀大惊。

沈溪的态度异常坚决,满目和善的把安朝昀赶出了门,沈二公子这明显是不高兴了,至于原因是什么,安朝昀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灰溜溜的滚去隔壁睡觉。

待安朝昀离去,沈溪熄了灯,侧卧在床榻上,悄无声息的摘下了灵骨。

这样假寐了一个多时辰,桌上的白瓷神像豁然变了神色,他眼角上扬,嘴角下垮,俨然是一副冷冽轻蔑的恶毒神色。

窗户紧闭,可屋室内却扬起了一阵风,一片漆黑中,姚郎君的像散发着微弱的光,许久,那片光脱出塑像,像是融化的铁水被捣进模具,化作一个苍白的人形一个白袍细眸的男人。

“呵。”他对着床榻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道:“蔺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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