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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物甚为满意。“不过是小半个月不见……”

话还没说完,苏浅就知道是谴责的话,他皱了皱鼻子,却又好看得紧,有点讨饶的说:“师兄我错了。”

“所以然后呢?”裴元接着说,“不要岔开话题。后来晏昔如何了?”

裴元听闻苏浅之事过完年后就匆匆赶来,没想到苏浅话说一半便死活都不往下说了,活似看话本子看到大结局说书先生却打死不开口了一般,让人恼恨不已。

“我能拿他如何?”苏浅反问道。过年时一场风波早已随着雪花飘零而去,落雪而无痕,苏浅眉目间的清倦之色愈甚,显得整个人都拢着一层朦胧的倦意一般,像三四月里的烟雨,袖角染着的淡淡的檀香香气无声之间漫延着,依旧那般的通身的雍容华美,映着那张有些惑人的面容,连裴元都稍稍愣怔了一下。

“你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裴元说完这句话,有点迟疑的说:“你可好……龙阳断袖?”

苏浅摇了摇头刚想回答说并不曾有此念,话到了舌尖却又觉得轻易说不出口,只好混过去,抬手为裴元斟满一杯酒浆,将一碟子炸得酥脆的走油肉推倒裴元面前,回答说:“缘聚而来,缘尽而散,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说到这里,苏浅突然一笑道:“我也只不过占了口舌上的便宜,其他的……”话未尽,裴元却已经懂了。

裴元还想斟酌着说些什么,苏浅却抬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胸腹一股快意油然而生,他拔地而起,踏雪无痕,长袖中一柄长剑滑出,落入掌中,剑身雪白如玉,破空而过之时轻吟之声不绝于耳,当得一把好剑。迎面便是苏浅家耗了大力气挖的温泉池子,苏浅不过转瞬即到,衣袂袍角自然垂落,不见半点响动摩挲。

他的落势极慢,足踏池波而立,一圈一圈涟漪自他脚边漫延荡开,池中锦鲤也不惧人,绕在他脚下,伏波逐浪,五的背脊偶有翻出水面,好一番锦绣灿烂。

只这一手,裴元已然点头赞许:“确实武功大进。”

苏浅也不回头,仗剑而舞。剑光如练,游若惊龙,翩若惊鸿,簌簌小雪而下,在他周围却是避开一尺。裴元知苏浅是有意表现一番令他放心,也不说什么了。一舞罢,一池碧波于他如履平地一般,苏浅缓步走上岸,裴元暗暗点头苏浅轻功之大成,世间难寻。在此之间,苏浅已能踏雪无痕,如此一来,说凭虚御风夸张了些,一苇渡江怕是绰绰有余了。

兴之所至,苏浅随手松开了手中之器,玉剑直直的落入池中,他一步跨上池边小亭,随意而坐,一足盘起,另一足悬空,偶尔轻点水面,惹得池中锦鲤在他裸足旁游曳不去。雪白的脚踝在水面上点出一道道涟漪,碧水白玉,总有些别样的美感。

“师兄。”苏浅突然说:“你说我去雇几个隐元武卫可好。”他虽是问,语气却不带半点疑问。

“为何?”裴元侧脸,不解的问:“一名隐元武卫一年需百金,十年便是千金,若是买断,更是天价。”

“我曾说不许江湖人在我这院子里争斗。”苏浅想了想说:“也不贵,买个十个八个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裴元给他那种理所当然的说‘也不贵’的土豪语气给震惊了。

听苏浅的口气,好像随随便便买几个隐元武卫回来看房子玩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

大家都是万花谷出来的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多啊小伙子!裴元垂眼,自然而然的望向苏浅裸露的足踝,又顺着他的脚看向了池中等等,里面那个好像是红衣教秘传宝琴的潺?

裴元突然不想讨论关于苏浅有没有钱的事情了。

“此处到底是纯阳宫势力所属,对你有何益处?”

“好处?”苏浅顺势躺了下来,清淡的阳光洒落在敞开的衣襟里,映得他肌理如玉一般的漂亮得不可思议。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想不出来。”

“无非是我想罢了。”苏浅感受着脚下痒痒的触觉,然后抓住时机抬足又用力拍了下去,将那一条咬疼自己的锦鲤肥大的鱼头直接拍得沉底了。

足下鱼群一哄而散。

“我想这么做,没有其他的理由。”苏浅说完,裴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许久,起身离开了苏浅这院子。

后来走在半路上,裴元突然想起来似乎苏浅依旧没有说后来晏昔如何了。

苏浅懒懒的晒着太阳,只觉得浑身的阴郁一扫而空。

他一笑,大喊道:“牡丹!明华!出来!!备宴!本少爷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还有!把我那愚蠢的师兄给追回来!”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有一些奇怪的魅力,无法解释的、能让人不受控制违背本心的……魅力。

一眨眼就过了三月。

天空依旧青碧,雨色也带着满目的清倦,飘飘攘攘的卷过四处,留下或疏或密的水痕。

苏浅在隐元武卫抵达后就离开了这里,他谁也没带,一人轻骑而去,倒也是说不上的爽快轻松。

这里已经待得厌了,苏浅非常的雀跃的想要的去看新的风景,新的人事物,仿佛这样才不枉在这世间走上一遭。逾辉耀挂着清脆的玉铃,带着苏浅离开了纯阳,一路南下,走到哪算哪,倒也觉得不错。

是夜,苏浅已经走到了瞿塘峡,崎岖小路旁就是深深的悬崖,之下是奔腾的长江,偶尔能看见一根长锁横跨两崖,随着风缓缓地摆动着,发出悉悉索索铁链抨击的声响。

苏浅下了马,忽闻一些隐约的乐声,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觉得如珠滚玉,银盘冰击。心有所感之下他朝旁边悬崖走去,再脚尖一点,人已稳稳的走上了铁索桥。

一步,两步。

乐声越发清晰了起来。

那美妙的乐声是苏浅从未听过的,美妙的几乎无法拟喻,吸引着他沿着铁索一步一步的探索着。

今日无月,可见不过一尺,苏浅拿出烛影,一片温润的光顿时就笼罩了他。

从长江上吹来的水汽和风卷着他的衣袍飘飘扬扬的,翻卷着,似乎将光一并带走了一般,一盏烛影,能见度依旧只在一尺之内,苏浅稳稳的持着它,不让它被风卷走。

乐声越来越清晰,那种由远及近的感觉令人无法阻挡。

苏浅稳住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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