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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来了,微微点头打招呼:“苏师弟,无碍?”

“并无大碍。”言下之意,我有碍。苏浅在心里耸了耸肩,面上还是一派的风轻云淡。

“那就好。”说罢,裴师兄走过来将一本册子递给了苏浅。“近日来,江湖纷争愈多,我与先生要开始研究新药,如此之下,万花谷中事物便只能劳烦师弟了。”

那本册子,可以说是代表了万花权力象征。苏浅也没有推辞就接了过来,大大方方的说:“之后裴元师兄可不能小气,师弟有些疑问,还盼与师兄探讨。”

杏林一道,苏浅是真门外汉,也是他唯一不敢自学的东西,不管是拿自己做实验还是拿别人做实验,都不是什么上道。可是作为万花弟子,不会杏林之术却是不可能的,离经易道乃万花谷弟子必修之课。

话是这么说,苏浅却真不想去和这位师兄探讨什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说不定到裴元师兄面前,刚开口就可能被裴元师兄察觉他根本不会什么医术进而怀疑不是本人。

所以说,穿越什么的……最苦逼了。

苏浅无奈的想,然后开始了一天对万花谷中的运行的操控。

谷中一日的安排其实并不是很繁重,大概花了一个上午就弄好了,苏浅也不客气,剩下的时间就去医圣孙思邈处听课,不过讲课的不是孙先生,而是孙先生的二弟子阿麻吕。

今日是新晋弟子的课程,讲述的是最浅显的东西,当然也很适合苏浅,苏浅随口掰了个理由说是来观察新晋弟子的资质,极为不要脸的往那些粉嫩粉嫩的师弟师妹中一坐,津津有味的听着,手底下运笔如飞。

幸亏没有人往苏浅的本子上瞄,他写的全是简体字,十分忠实的记录着阿麻吕所述说的所有东西。

“咦?苏师兄?”突然有人小小的惊叫了一声,语气有点惊讶,显然不能理解作为最高级的弘道弟子的苏浅前来听最简单的课程的意图。

苏浅立刻停笔,状似漫不经心的合上笔记,抬头微笑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是一个穿着浅紫色长裙的女子。“碧师妹。”

医圣孙思邈座下弟子,以前是侍药童子,可以说除了裴元等正正经经的亲传弟子外,这些座下童子是受孙先生调-教最多的弟子,医术上不可小觑。

苏浅这一抬头,一笑,看愣了一片新晋的师妹。

阿麻吕看一片人的转头去看他的师弟,也没有生气,反而挥挥手表示休息一刻钟后继续上课。

只听这位碧师妹皱着眉头笑道:“苏师兄,昨日万花谷中来了一名病人,状况甚是诡异。”

“哦?”苏浅应了一声,心里却狂吼:这位师妹,你不知道苏浅这人不喜欢学医术喜欢武术吗?!你来问我这个干什么啊!!!这类情况不是裴元师兄最喜欢的吗!!!让我去干蛋啊!!弄死我会啊!管死不管埋啊亲!

碧师妹歪了歪头说:“先生多次赞扬师兄所思所想皆我等不可触及所在,此次裴师兄与先生全力研制新品,所以才来麻烦苏师兄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苏浅看着对方满是求知欲的眼睛,顿时觉得好头痛,这样说的话也不能拒绝吧?“既然如此,还请碧师妹带路。”

“恩!我就知道苏师兄最好了。”

……好……你……妹……

等到苏浅跟碧师妹到点后,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床上那摊烂泥就是病人吗?

……救命啊我没学过泥塑啊……

苏浅在心里哀嚎,却神色不变的走上去观察,莹白的手指毫不介意的翻检对方已经腐烂得看不出颜色的皮肉……

“苏师兄你不戴手套吗?”碧师妹满是诧异的说,接着满脸憧憬的说:“果然是师兄啊!为医道之彻悟为我等所远远不及!”

苏浅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师妹谬赞了,还是先说下病况吧。”

……原来能戴手套啊……

尼玛……不早说……

第五回

苏浅在心里催眠了自己很多次,告诉自己其实只是在翻检一堆泥巴而不是一堆烂肉,如此循环几次后,他也能心平气和的继续检查了。

其实吧,他能检查出个什么才有鬼了。

于是苏浅本着医者父母心直截了当打断了碧师妹对病况的讲述,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爬满了惭愧之色。“浅无能,不能医治此病,还是唤裴师兄来吧。”

“可是裴元师兄……不,我想我能治好……”

苏浅听着碧师妹的解释,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面色终于褪去了温柔,正色问:“此人可是大奸大恶之辈?”

碧师妹直觉回道:“当然不是。”

“那可是十恶不赦之辈?”

苏浅甩袖怒道:“人命关天,莫要胡闹。”

碧师妹显示愣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苏浅会发怒,一时没反应过来向来温柔沉稳的师兄会发怒。呐呐的应了一声,居然用上了轻功,一眨眼就跃出了屋子,显然是被吓到了。

苏浅站起身,想了想从袖袋中翻出了个白瓷小瓶,倒出来后是颗碧莹莹的丹药,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听闻九花玉露丸有病消病没病消灾,药性最是温和,反正吃一颗应该是可以吊命的吧……大概?

不管了。

苏浅乐观的想。

兄弟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来找我这个庸医索命啊!

苏浅将九花玉露丸塞入对方的嘴唇……应该是嘴唇的地方,这玩意儿入口即化什么的……苏浅突然一僵。

……这个人,没有呼吸。

苏浅的手指抖了抖,九花玉露丸从指间落下,落入一堆腐肉中,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他伸手去摸对方的胸……在一堆腐肉中,一点起伏也没有!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死了?!

苏浅奇异的陷入了一种‘人死了?我害死的?怎么办?’的恐慌中。

正当他想要干些什么的时候,门吱呀一响,裴元师兄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苏师弟,你?”裴元对苏浅脸上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恐慌之色感到有些不解。

苏浅拱手一礼,然后退后让裴元上前观看,裴元看了几眼,然后用有点怪异的眼神道:“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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