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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反应。

地府阴司的阴差力士等,当然不能平白驱使,顾九那符纸是特制的,叩令一下被召的将领便要领命而来,三叩令还未至便是失职,要接受阴间处罚,然此时他已下了三道叩令,回应他的也只有越来越多的怨鬼。

顾九懂了,这阵法一定用了什么法子,将此地与外界隔绝,连阴界众将也察觉不到。

顾九思绪转得很快,既然外界力借用不上,只能靠自己了,他决定保留体力。

顾九将七星环从手腕上褪下,挂在拇指上,指尖扣住一枚铜钱,手持桃木剑,脚尖一转,踏着北斗七星罡步,“北斗九辰,中有七神。元皇正,来合我身。天罡所指,昼夜常轮。三台虚,六淳曲生。大周法界,细入微尘。何灾不灭,何福不臻。生我养我,护我身形。”

最后一步踏定,顾九厉喝一声,无形罡风将扑过来的怨鬼全部灭杀。

阵法乃单纯的护身阵法,但这七星环是方北冥为顾九辛苦炼制的,其中还有一缕他力请来九天玄女紫雷之气,雷法之力可灭世间一切阴邪晦暗之物,两相结合,威力巨大。

那些怨鬼扑来一次又一次,怨气有灵,它们也懂得思考,有趋利避害之本能,见始终不能靠近顾九,便慢慢歇了,绕着顾九的护身阵法打转。

顾九见怨鬼消停,一勾唇,从包里摸出一只三清铃。这三清铃还是才出来不久后,他和邵逸在荆陵郡的鬼市上捡漏来的。除了三清铃还有一把师刀和一枚青玄印,他只装了三清铃在身上,现下正好用得着。

护身阵法不大,呈七星勺子状,只能容两人容身。顾九盘腿坐下,一手扣住七星环,一手持三清铃。顾九摇动三清铃,声音清朗,口中响起了天尊神咒。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云。万灵镇伏,招集群仙。天无氛秽,地无妖尘。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大罗三宝天尊……”

振动法铃,神鬼威钦。

周围的怨鬼虽然不能靠近顾九,声音却能听见的,尤其三清铃的铃声本就是针对阴邪之物,铃铛每响一声,魂体便好像被利器割裂撕扯,痛苦不已。

随着铃声的持续,周遭的怨鬼们魂体渐有不稳之势,再坚持不住对顾九的觊觎,仓皇奔逃。

就在顾九以为他能靠三清铃将这些怨鬼消除掉时,雾中深处传来一声厉吼,那吼声厉害不已,竟直击心神。顾九被那吼声震荡,神思恍惚。护身阵法也随之破裂,七星环上紫色雷电光芒大盛,唤回顾九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顾九拼尽全力摇动一下三清铃,神智更加清醒,然后喉头传来腥甜,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我的血可是很宝贵的!

伤重如斯,顾九还惦记着等会儿可能需要指尖血画符,拼着一点力气将血咽回去。然后身子一软朝后倒去。

那些尚未离去的怨鬼见此情形,立即返身,迫不及待地扑过来,妄图趁顾九不敌时将他灵魂撕碎吞吃。

这情形顾九小时候常见,自从跟了方北冥,就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了,顾九都快忘了他乃是至阴之体,是阴物最想吃的大补之物了。

只是就凭区区一群怨鬼就想分吃他?看着扑过来的看着十分饥渴的怨鬼们,顾九眼中划过一丝讽笑,扣住七星环的指尖松开,准备放下七星环,将被压制的阴气放出。

就在这时,一条黑鞭带着唳啸之声劈开浓雾,挥至顾九身前,将那些扑将过去的怨鬼一个个抽散。

邵逸神色阴沉地从浓雾中走出来,他脸颊上有一道冒着血迹的锐利划伤,一身的戾气,所过之处的灰雾还未闪躲开便被他身上散发的金庚之气绞散干净。

“小九,你怎么样了?”邵逸走到顾九身边将他扶起来,擦去他嘴唇染上的血。

“咳咳,我没事。”顾九闷咳几声,他看着气息不稳的邵逸,“倒是你,不痛吗?快将金庚之气起来。”

邵逸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压制体内作乱的气,顾九跟他说话的这会儿,眼见又一道伤口在他脸侧缓缓浮现。

邵逸只道:“等出去再说。”

那吼声震伤了顾九,有邵逸在,那些怨鬼都不敢靠近,邵逸翻出药丸给顾九吃。

和邵逸在一起的小弟也凑过来,扒在他大腿上,去舔他的脸,被邵逸黑着脸粗鲁推开。

一人一猫不合时宜地要斗起来,带邵逸过来的小指人们绕过这一人一猫,爬到顾九膝盖上站着,咿咿呀呀地跟他汇报情况。原来小纸人找到邵逸时,他已经和小弟在一起了,遇到和他差不多的情况,只是他遇到的是怨鬼,邵逸遇到的是阴气极盛的厉鬼。

邵逸急着先找到顾九,一路跟着小纸人且战且退,花了点时间才找到顾九。

等吃完了药,那些追着邵逸过来的厉鬼也来了。厉鬼与怨鬼分作俩群,泾渭分明。这里有三气,怨鬼都是怨气凝结而成,而做为厉鬼,它们身上往往是少不了煞气的,不过阴气的厉害程度虽然比不上煞气,但这二者之间量变可产生质变,就跟阴物都喜欢吃顾九一样,吃了他若没有好处,阴物们又何必那劲呢。

煞气又由戾气凝成,但顾九仔细观察那群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厉鬼,它们身上只有少量戾气,理论上是凶不到这个程度的。

顾九想到了刚才的那道吼声,既然这阵法里存在三气,那么那道吼声会不会就是煞气凝结出来的阴物,有它在,厉鬼身上自然存不住煞气,恐怕一形成,就脱离了它们。

怨鬼与厉鬼都是在他们刚进阵法里就急吼吼地现身,那煞气倒也沉得住气。也罢,它既不来,先解决了这阴怨二鬼再去会他。

邵逸让顾九坐着休息,转身看着身后的俩群魂体,眉间充斥着不耐烦,眼神晦暗。

邵逸拿出一把匕首,忽然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划了一道,带着恐怖灼热的鲜血沿着手心落在地上,滴滴答答,叫那群鬼魂们又害怕又饥渴。

邵逸冰冷地勾勾嘴角,他缓缓动着手腕,不以符纸与朱砂做媒介,直接用鲜血,在地上画下一个看着竟略显狰狞的符印。

邵逸念出咒语:“天为象,地为相。化楼台,召狱将。立牢眼,变铁床。千斤锁,万斤杖。罪重勘,罪轻。心持令,阴司起,急急如律令!”

随着邵逸一句句咒语念诵出口,周围的空气好像都震荡起来。似有人声呵斥,带着赫赫威严;更有铁链哗哗声响。

那群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面带惧意,竟缓缓后退,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现在再走已经晚了。

鲜血所滴的位置,出现了案桌刑具等,一个又一个阴差凭空出现,他们手拿锁链,嫉恶如仇,将在场的鬼魂串葫芦一样拘住,押至案桌前跪下,竟旁若无人地当场审判起来。

旁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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