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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什么市面的普通人,入了将军府,雕梁画栋、假山流水,看得他这个土包子转不过眼。

几人没走一会儿,前面便迎来一群人,几名下仆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华服老太太走过来。

方北冥当即站定,“董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咦?顾九惊讶无比,这位老太太居然就是与他们有约的老将军?

董老将军鹤发童颜,亲和慈祥,“道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她的目光掠过邵逸,然后停在顾九身上,顿了顿,说:“这是方道长新的小徒?”

方北冥点头,推着顾九往前一步,“这是小徒小九。”

顾九怀里抱着猫,勉强抱着小拳头弯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将军安好。”

董老将军忍笑道:“安好、安好,你也好。”她唤来人,“几位道长赶了许久的路,想必很累,今夜便先洗去一路风尘,好好休息。”

方北冥:“有劳将军。”

顾九他们跟着引路下仆去了客房,拐弯的时候,顾九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老将军的眼神,那眼神虽是对着他的,却并无焦距,似在追忆。

顾九歪了歪头,再一走,便看不到老将军了。

老将军给他们安排的独立小院,三人一人一间房,都挨着的。顾九先跟着去看了师父师兄的房间,才抱着猫回了自己的那间。

门口早有下仆在等候,屋里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顾九以前穷归穷,井水却不缺,他很注重个人卫生,哪怕冬天洗澡洗头也十分勤快,但这几天赶路没有条件,他都只能用水擦擦身体。

坐在浴桶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顾九洗了头,换了衣服,正在梳头时,门忽然被叩响。

同样换了身衣服的邵逸抱臂站在门口,“出来吃饭。”

顾九手上动作加快,“马上出来。”

顾九梳不好头发,以前是奶奶给他梳,奶奶死后他梳不好头,曾拿菜刀把头发割短了一回,如今又已齐肩。他挽不来发髻,扎了个歪歪扭扭的马尾就往门口跑。

邵逸烦躁地把人拉住,伸手把顾九的发带扯掉,推着人回屋,把顾九摁在板凳上坐着,拿起梳子动作粗鲁地给他梳头,“你头上顶的什么玩意儿,你以前也每天顶着跟疯子一样的头到处跑吗?”

他前几天也是这样的梳头的啊,这是终于看不过眼了?顾九缩了缩肩膀,大着胆子说:“师兄,你拽痛我了……”

“闭嘴!”邵逸恼怒道,不过吼了之后,力道还是放轻了些。

相处这么几天,顾九已经看出在他没出现之前,他师父只负责抓鬼赚钱,其他琐碎的事物譬如做饭洗衣这些事,都是邵逸在做,要不是邵逸确实有抓鬼的本事,顾九会以为邵逸是他师父带在身边的小保姆。

始终让顾九无可奈何的长头发,在邵逸手里却乖顺得很,不一会儿邵逸就给顾九挽了个十分整齐利索的道士丸子头,然后臭着脸带着顾九去了饭厅。

饭厅里只有方北冥在,正对着一桌子好酒好菜流口水,见着两个小徒弟,忙招手让他们过去,“快过来吃饭。”

方北冥给顾九盛了半碗汤递过去:“先喝点汤垫肚子。”

顾九喝了口汤,惬意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捧着碗问:“师父,以后我们每次给别人捉鬼,都有这么多好吃的招待吗?”

方北冥咬着只鸡腿,说:“那得看主家财力了,对方有钱我们就跟着吃好点,没钱啃面饼子也是有的。”

顾九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就是凭运气了,他这师父接活的时候好像是来者不拒呢,也就是有钱没钱,只要请了他,他都会上门。

吃个半饱的时候,顾九终于好奇地问:“师父,董老将军请您过来,是为了什么啊?”

方北冥道:“当日老将军派人来请的时候师父不在家,具体的得问你师兄。”

顾九就眼巴巴地看着他师兄。

邵逸道:“是为了老将军那匹爱马。”

第7章

董老将军,名秀英,今年七十有三,是夏国的第一位女将军,夏国因她之故,开创先河建立了女兵营,已经延续了三任皇帝。

董秀英曾有匹伴她出生入死多年的战马,浑身雪白,叫白雪。在五十年前的一次对敌中,白雪护持重伤的董秀英突破敌军重围,将董秀英带到营地后,倒地死亡。

董秀英对白雪有很深的感情,上交兵权后,她没有选择在上京享受荣华富贵,而是回到被她亲手复的城池定居,距离当初白雪倒地身亡的军营不远。

而与军营相隔一段距离的曾经的战场,埋骨无数,随着夏国的统一,那处战场渐渐沦为乱葬岗,一般很少人会从那里经过。

关于乱葬岗,一直有闹鬼的传闻,就在前不久,有人说他在经过乱葬岗时忽起大雾,雾中鬼影重重,人声嘶吼、刀剑铿锵声不绝于耳。他在雾中迷了路,转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出路,甚至有鬼影来追他,就在他倍感绝望之际,一匹浑身染血的白马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击退了那鬼影,带着他闯出浓雾,然后又忽然消失不见。

此事带着浓重的传奇诡异色,因此不管此事真假,传得很远。董秀英听说了后,认为那白马是白雪,亲自去了乱葬岗,但传说中的浓雾没有,染血的白马更没有。她去了好几次,却一次都没碰见。但之后又有其他人遇到了这种情况,浓雾与白马出现的时机,毫无规律可言。

董秀英年纪已经很大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活头,她一生未婚,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见白雪一次。偏偏别人遇到的情况她始终遇不到,便听人介绍,找到了方北冥这里,请他帮忙。

顾九听得很难受,忍不住摸了摸在旁边椅子上吃肉的小弟。小弟对他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亲人,这几年若没有小弟陪伴,恐怕他早就在寂静中孤独的死去。

方北冥看小徒弟一脸难过的表情,夹了块红烧肉放他碗里,“快吃,下顿肉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他没对顾九说,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以后面对得多了,就没那么容易难过了。

吃完饭,方北冥在准备这次可能要用到的东西,顾九照例跟着邵逸学东西。

顾九满身阴气,天生阴阳眼,聪明是一回事,但他本身在玄学这方面很有天赋,邵逸教他画最基础的清心符,他尝试几次就成功了。

顾九拿着自己画出来的清心符,有一瞬间狗胆包天,想送给邵逸用,以他随时跟吃了炸.药似得,不过也只是想想,面对邵逸他还是太怂了,有时候他想不起一些比较复杂的字怎么写,邵逸可是毫不客气敲他脑袋的。

课程结束后,顾九带着小弟,一边默诵固魂经,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

身上的衣服,又新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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