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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带去尝尝。

他们正在去往午夜烧烤的路上,居然已经规划起了明天的午餐。

半小时车程还不够宿文乐拿着翻译器查一波当地美食。

要不是烧烤当前,他一定要做个详细的五年计划。

“你们先点烧烤,我们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孟北川和杨老师拖着关泓就走,留其他人带孩子。

出了店门他们就往后方晃荡。

孟北川说:“明天我们教练组要研究一下今天的比赛,你和朱迪看着这帮孩子,出门不要落单,也不要少于五个人。”

“这么紧张?”关泓觉得他的叮嘱,像是外面有洪水猛兽。

杨老师笑了笑,“国外环境不一样,张思、林小珂他们又爱闹腾,怕人少了得罪谁又打不过。”

“……什么打打打?”孟北川不喜欢这个玩笑,“这地方到处都是带枪的,我们连枪都不会用,是弱势群体知道吗?低调点低调点。”

他看向关泓,说道:“要不是你手残,我都要叫你带这群家伙去环球影城了,听说是个游乐园,玩玩散散心。”

手残人士已经习惯了孟北川的打击。

关泓无所谓的说道:“我手好了。”

“过两天能打训练了再说这句话吧。”孟北川嗤之以鼻,“明天记得啊,别让他们偷偷跑出去了,明天小雅都来了,还带了我们的心理咨询师。”

“你从国内请了心理咨询师?”关泓确实有些惊讶。

以前,ms输到底裤都没了,孟北川也没说要请个心理咨询师,而是给他们养了只蠢柴。

现在出国了,有钱了,连心理咨询师都请了?

“对啊,不行吗?我提议、小雅附议、nike批准给钱、小雅负责全程接送。就请了,咋滴,还是包的专机。”

孟北川充满挑衅,就想看关泓讲道理。

然后关泓什么都没说。

这群小孩子,可能比较脆弱,又是第一次在国外常驻,请就请了吧。

“希望你们找的人能有点儿用。”关泓放下话就往回走。

孟北川就是这么没意思。

手机上能打字说的事情,非要编借口拖人出来吹风。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看ms的人点餐。

ms的食量还是大。

哪怕接近凌晨,他们点了一大堆的烧烤,根本没有可能吃不完的意思。

大家吃吃烧烤,偶尔闲聊。

地得像一群仓鼠。

吃到差不多凌晨两点,大家都打着呵欠回家,准备睡觉。

然而,临散场,孟北川才宣布明天放假调整。

但是不准出基地,直到心理咨询师落地。

“哇,这排场,国际大师吗?”

张思大声哔哔,得到了孟北川的点头回应。

“对。”孟北川说,“国际一流心理咨询师,价值一个亿的那种。”

说得那么贵,可惜大家都没兴趣。

心理咨询什么的,听起来好像有病一样。

虽然他们热衷神病人欢乐多,但是口头绝不承认。

大晚上的,说散就散。

宿文乐洗完澡要睡觉,刚开门就看到关泓躺他床上玩手机。

“有事?”

“嗯,我来陪.睡。”

宿文乐:???

这回答太直接了,反而让宿文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然而关泓自顾自地挪了挪,给他腾出半边床,说道:“我怕你晚上寂寞得睡不着,越想比赛越想哭,所以借出肩膀给你睡。”

宿文乐的视线打量关泓。

很好,病人很自觉地留给他左半边,保证不会压到带护腕的手。

关怀溢于言表,宿文乐深受感动,决定拒绝。

“我才不会偷偷哭。”宿文乐踩着拖鞋嚓嚓嚓地走过去,“你想多了。”

输了比赛他很难过。

但没有难过到用眼泪解决问题。

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毕竟烧烤吃太多,毕竟美食笔记还没做,毕竟复盘视频存在手机上等待开启,毕竟还是输了。

宿文乐没赶关泓,也没说不要人陪.睡。

床上几天没有熟悉的呼吸声,宿文乐是挺想他的。

本来打算看录像的宿文乐,为了假装满不在乎,躺上床就闭了眼。

“我要睡觉了。”他说,“帮我关下灯,谢谢。”

关泓没伸手,反而盯着他看。

人类的眼神是带电波的,宿文乐觉得遭受了巨大的电磁波感染,一层一层地在脸上划过,电得他头皮发麻。

宿文乐愤怒睁眼。

“看什么看!”

换成个东北人,怕不是要展开“你瞅啥”大战。

面对宿文乐的气急败坏,关泓有恃无恐。

“乐乐,以前我说我很喜欢你,还记得不记得?”

宿文乐哼哼两声,扯着被子往他那边儿翻,“你现在也很喜欢我。”

关泓喜欢他得意洋洋的小模样。

即使宿文乐说的喜欢,和他心里的喜欢天差地别。

“当时我找你来打比赛,就很喜欢你。喜欢你的天赋、领悟力、劣势带动队友反击的乐观。”关泓说,“但是,我最喜欢的是你不在乎输赢的样子。”

宿文乐没说话。

他懂关泓的意思。

宿文乐什么都不懂的时光是最快乐的。

就像最初的守望先锋。

加入这个新奇世界的人什么都不懂,一切充满创造力,随处都能发现和探索,连死亡都变得趣味盎然。

玩游戏而已,输赢不重要。

可他现在,满脑子想赢,成为了一个胜利主义者。

这很可怕,他意志坚定,绝不会动摇。

甚至变得极端。

也许他在走关泓曾经的道路。

尝到了竞技舞台胜利的滋味,体会过战败低谷的颓然,就再也回不去。

宿文乐觉得,自己也许是被世界杯改变了。

全球瞩目的焦点,拿下奖杯的胜者,自豪地代表祖国夺冠的人。

不是他。

宿文乐变得贪心、盲目、不快乐。

非赢不可。

关泓眼睛盯着宿文乐。

老先生出现在夜晚的床上,可不是为了给小学生讲道理的。

宿文乐眼神偏了偏,没法直面关泓赤诚的双眼。

他低声说:“人是会变的。”

关泓长叹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短发,“可是有的东西,永远不会变。”

房间关了灯,仍是能感受到窗外的月光。

关泓絮絮叨叨低声说了很多过往。

ms的建立、连败,队友的退出,战队的迷茫。

他不需要宿文乐的回复,像是倾诉一般,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宿文乐只是垂着眼,不去看他。

像自己这样造成了战队失败的指挥,还要所有人来安慰,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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