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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赤红色剑气被吞噬殆尽,整个房间里的凶煞之气也跟着消散。东方宇连连后退,发出闷哼,手中长剑震落在地,眼中血色消退,已然恢复清明。

而走廊外一直响起的哀怨笛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救命,救命啊!”抓着何安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何全嘴里不停鬼哭狼嚎,“虫飞进来了,快烧死它们!”

看两人落荒而逃的架势,原来是门外的蛊虫撞破玻璃,成群结队地飞了进来,追着几人进攻。只是薛航尚有符纸在手,还能勉强应付,神色镇定得多,倒不像何安、何全满脸惊恐,抱头鼠窜。

“南星,你快帮他们,我应付的来。”冲着薛亦泊温和一笑,曦月稳住身体,强压下喉头的腥甜,退到了一边。

用银丝制住了东方宇,看着满屋的蛊虫,薛亦泊眉头一皱,将俩徒弟抓到身后,又将曦月拉过来,建起一道屏障将蛊虫阻挡在外,又用燃烧的符纸对付它们。

眼看着蛊虫丧失攻击力,纷纷掉落在地,可不远处那凄凉的旋律再次响起,众人心中一惊,全神戒备起来。

“师父小心!”何安发出怒喊,瞬时吸引众人视线。

等薛亦泊和曦月一回头,却见何安挡在薛亦泊身后,而东方宇手中的长剑已刺进了他的心口处,血花一瞬间从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双眼。

东方宇抽回长剑,呆呆望着地上穆御景的尸体,嘴里发出癫狂的吼叫,神情悲愤而哀怨。

红色身影渐渐模糊,轮廓变得虚幻,身上的凶煞之气微弱不堪,他颤抖着伸出手,一步步爬向穆御景,眼里竟露出了些许眷恋。

可惜,他无法触碰到眼前的人。在距离穆御景咫尺之距,东方宇的魂体开始溃散,化为缕缕红光融于夜色,终成了虚无。

被神剑刺中,何安的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薛亦泊迅速接住,试图运功止住冒血的伤口,但却毫无效果,殷红的血液不断溢出,像是要把他全身的血流干才罢休。

脸色苍白如纸,瞳孔涣散,何安紧紧抓着薛亦泊的手,吃力地笑了起来,“师父,您没事就好……我……”话未说完,他的手无力垂落下去,渐渐合上了眼睛,嘴边还挂着满足的笑。

“别睡啊!哥,醒醒,你给我撑住,不准睡,听到没有……”

☆、死亡阴影(下)

虽然找回了神剑,但东方宇魂飞魄散,穆御景和何安无辜丧命,代价着实惨重,加上幕后的人尚未找到,从医院回来后,众人情绪低沉。

整个薛家气氛压抑而凝重,笼罩着一层死亡阴影。

将何安放置在房间的床上,谁都没有说话。薛亦泊默默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下满是血污的外套和牛仔裤。

平日里活泼好动的人,这会儿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面如死灰,全然没了生气。

薛航站在旁边,不忍地别过头去。见何全跪在床边,紧抓着何安的手不肯松开,埋头闷声地哭,薛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师父还有话说。”

闻言,何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垂着脑袋退出了房间。

瞧见何全强忍泪水,耸拉着肩膀的颓丧模样,曦月心里也不好受,跟着何全出来,却见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蜷缩着身体,显得很无助。

在何全身旁坐下,曦月侧过头,拍着对方肩膀,温声道:“想哭就哭吧,不必忍着!”这种时候,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会安心点。曦月静静地坐着,等何全主动开口。

“十岁那年,家里发了洪水,老爸老妈舍不得地里的庄稼,被洪水冲跑了,再也没回来。之后我和老哥住在亲戚家,有天他让我们在火车站等他,说是去买吃的,结果直到夜里都没出现。后来,我们就住进了福利院,院里的孩子总欺负我,老哥每次都替我出头。”

何全哽咽着,揉了揉泛红的眼眶,仰头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深吸了口气,哑声叙道:“十二岁生日那天,我们偷跑出来玩,无意中看到了薛家招弟子的公告。不止福利院,连我们的学校,也都是薛家出资建的。整个惠山,没有人不知道薛家的存在。”

“那时候,我和老哥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离开福利院就行。最后,我们俩居然都被选上了,跟做了个美梦一样。其实,到现在我都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要我们作弟子。我和老哥不聪明,也没悟性,还总喜欢偷懒,跟着师父十几年都没学到本事。”

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何全茫然地抬起了头,冲着曦月自嘲地笑了起来:“师父肯定很后悔,了我们两个不中用的徒弟!”

听着何全讲述他和何安的遭遇,曦月默默看着对方,表情很重,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了。他从何全的话语里,眼神里,深刻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悲痛和脆弱。

不管如何坚强,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这种痛到骨子里的哀伤都是无法言喻的,而心里的那道伤口,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揽过何全的肩膀,曦月拥着他,像个温和慈爱的长辈,轻轻拍打着背,宽慰道:“我想,南星有你和何安两个徒弟,他心里定然是欢喜的。你们跟着他,历经凶险磨难,一起走到今天,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他是把你们当亲人的。何安是为了救南星,才会……”

说到这,曦月犹豫着,脸上满是酸涩和憾然,眼眶也跟着泛红。微微蹙眉,曦月偏过头,看了眼胳膊上的暗红血迹,眼神一顿,瞬时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

房间里,薛亦泊仔细地替何安换上干净的衣服,全程沉默不语。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沉重,眼睛里有着隐藏的哀痛,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整个人紧紧困住。

“他虽比不上何全有天赋,但肯吃苦肯用功,也最听我的话。两个徒弟中,何全性子欢脱,机敏聪慧,何安善良敦厚,心思实诚。对于何全,我一向寄予厚望,盼着他有朝一日能独当一面,定心定性。”

替何安整理好衣领,薛亦泊缓缓起身,望着床上呼吸全无的徒弟,沉静漆黑的眼眸中分明含着极浓的悲苦。藏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他的声音听起来伴着阵阵晦涩。

“对于何安,我不指望他学艺深,只希望他能一世安乐。没想到,最不看重的徒弟却为我丧了命。我把他们俩带回薛家,自以为有生之年能护的周全,原来竟是不自量力了。”

看出薛亦泊脸上的愧疚,薛航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点什么,又顿时止住了。对于何安的事,他心里也很难受。毕竟何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在身边打打闹闹这么些年,感情自然深厚。

好好的一个人,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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