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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到尾都很安静的皇后倒先说话了:“如此也好,让上师见见我们那月的习俗。”

惹得秦舟和谢饶都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过秦舟这一眼没什么情绪,而谢饶似乎是眼底含了些羞愤。

这下无我也不好推辞了,只得点点头:“劳烦二位。”

秦舟顺势冲他挑挑眉,支起的手臂放了下去,一下子撑着他整个人翻过了矮桌。

他的性子向来不爱磨蹭,只挑衅地看了朝从一眼,之后正了正神色就动作起来。

秦舟眼里透出一股锐意,绷紧了全身,微微弓起身体,作出一个蓄力的姿势。他绷住了几个呼吸,突然利落地舒展开手臂,一只脚同时提起来,是一只雄鹰于空中自如地翱翔。

朝从这时也转了出来,稳住下盘,耸起肩部,端的一副猛虎捕杀猎物的姿势,两人以最原始的姿态拼杀起来,充满了力量和野性的美,起落间亦毫不凌乱,踩着鼓点的节奏,赏心悦目。

两人较量了几回合,所有人都目不转睛。不料在这时秦舟居然抽出了腰刀,众人惊呼,却见怪不怪,并不上前阻拦。在平时的打斗中,他们也允许真刀实箭上阵的,见此反而更加兴奋,底下的人拍着桌子,大叫起来,以示他们对两人的鼓舞。

刀刃折射着火光,熠熠生辉,让秦舟更加势不可挡。可朝从也料到秦舟不敢伤他,居然迎着刀刃而去,反倒把秦舟步步逼退。

眼看着都要退得贴到无我的席上去了,秦舟情急之下挽了个刀花,变成反手拿着刀,往后一扎,插在了无我面前,深深埋进桌里。

秦舟侧过头对他笑笑,也不知道是表示歉意还是又在瞎撩,无我也只平静地看看桌上的刀,又抬眼看秦舟的背影。

他正认真应对着面前的攻击,后颈上有几缕碎发被汗湿了,黏在上面,勾勒出好看的线条,无我又移开了目光。

两人在力量和速度上各有千秋,到最后也不分上下,皇帝见无我表情始终波澜不惊,便挥挥手叫两人停止了。

秦舟脸也不红的走到无我面前抽走了他的刀,施施然对他弯腰行了一礼,才回到座位去。

皇帝有些撑不住脸,对无我道:“我这几个孩子都有些张扬过头,还望上师不要计较。”

无我倒是始终一副好脾气:“陛下不必过于严厉,几位皇子都过与常人,以后也定有大作为。”

“那就承上师吉言了。对了,等宴会过后朕叫人领上师去我国寺休息,也方便您明天在寺里进行辩经。”

“多谢陛下。”

待到宴会散了之后,秦舟和谢淑柳告了别,本想拉着谢饶一起回去,不料却没看见人了。

“不知道上哪去了跑这么快。”秦舟抱怨了两句,又远远望见被簇拥着离去的无我,嘁了一声,一个人回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谢饶一散场去找了朝从。

“怎么?不跟我们一伙就算了,现在我们自己玩也不乐意?你看看那两个留着汉狗的血的杂种愿意理你么?”朝从被一群少年围着,自上而下看着他,像要把刚才在秦舟那里输掉的场子找回来。

“呵,秦舟有一点倒是说的对,你的礼乐该重新学一遍。”谢饶对朝从嘴里说出的话十分不满,冷着脸嘲讽道。

“呸,老子就看不惯他,况且他今天这么大的风头,老子不去灭灭怎么行?”其他少年也跟着应和,他又道,“谢饶,你别自讨苦吃,我们可以拥护你,让你之后有争位的机会,谢淑柳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女的,秦舟根本就随着汉狗的姓,你明明胜券在握,可现在非要去舔那两个汉狗,到时候你这么辛辛苦苦,可什么都不是。”

“闭嘴。我也用不到你们这些人拥护。”谢饶咬咬牙,不再和他们争辩了,甩了他们一个眼刀,转头就走。

后面朝从和少年们哄笑起来:“你看,低声下气哄汉狗的还会生气呢。”

谢饶隐忍着,拳头攥得死紧。

“饶儿。”一道妇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他又转过身去,看到美艳的皇后走向他,想必也是一直在等他还没离开。朝从和少年们在后面像模像样地对她行礼。

“母妃。”谢饶低头,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皇后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道:“今日仔细打量着才发现饶儿居然又高些了,是有个大人模样了。”谢饶安静听着,知道她还没说完。“看见你又和朝从他们玩了,母妃这颗心才放下,既然这么大了,就少和那些人瞎混,还连累你一起给陛下点了呢。”

谢饶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孩儿知道了。”

☆、第7章

第二日便是无我和那月的僧人辩经的日子。理所当然的,皇帝皇后不会再去过问他了,而秦舟,本来也不会出现在那里的。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的蒲团上,看着对面一群僧人或手舞足蹈,或低声议论,半晌后打了个呵欠。

其经过就是,谢饶少见的拒绝了和他一起去祸害谁谁谁的主意,阿姐一逮到他就叫他去跟着父皇处理政务,他心下烦闷,回过神来就跑到了这里。

秦舟怀疑这其实是另一种折磨,抬脚想离开,但又在心下权衡了一番,觉得还是处理政务比较可怕,还是缩着好了。

他从头到尾盯着被围在中间,就算辩经也不会忘我地做出失礼的举动,却依旧投入又认真地低语着的无我,从他身上能体会到深刻的虔诚和智慧。

这还不是有个能将就看的么。秦舟这样想到。

最后他还是扛不住困意在旁边睡了一觉才捱到辩经结束。

秦舟在半梦半醒间发现声音都停止了,陆陆续续有人影从身边闪过,他才挣扎着睁开眼。正好看见无我停在他面前,似乎是想要叫醒他。

他这时还有些不清醒,雾蒙蒙冲他弯了弯眼角,闪着泪花的眼睛看起来人畜无害。

“殿下来此处有何事?”无我看着他,竖掌问道。

秦舟看着这和尚,心里暗笑,就他最好心。

不见其他人来询问,就算秦舟在这里鲜少露面,把他当成了普通香客,看人家在这儿睡着了,也不应是这种态度。

“无事,就是太清闲了,恰好想到上师今日辩经,所以来观摩观摩。”他现在也不似昨日那副惹是生非的态度,看起来就像个诚心礼佛的人。

无我似乎也发现了他这个借口有些蹩足,他微微笑着:“故此,殿下可有获?”

只见秦舟神色自若道:“舟愚钝,确实与佛无缘,听了小半场便与周公相会了。”

无我听到秦舟这样说,不怒反笑:“殿下坦诚反倒为智,贫僧更会欣慰。”

“上师为何欣慰?为我吗?”秦舟觉得稀奇。

“为殿下,也为那月。有此智,便能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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