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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轻举妄动。若出了事,这还不是有姜大人您吗”秦舟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看着这厮懒散的样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自然相信秦将军,那想必以秦将军的本事,过几日出访俸国也无须二皇子和我担心了。”

秦舟闻言沉下脸色:“什么时候的事?”

“秦将军怕是在边塞过得太、安逸了,忘记了一件事,除非你死,否则那群人永远不会消停。如今宫里乱成这样,皇上应是什么变数都怕,他们不会乘机对你落井下石一番吗?”

“也是……不过让我出访不会不妥?”秦舟突然想起之前他对无我说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他们还把国师一道算进去了?”

姜文瑜饶有兴味的看了看秦舟的脸色,“也许在他们眼里,国师之于国运关系不大,况且他们有心,可以再找出千万个,你才是威胁。”

秦舟听了,反倒笑起来:“但愿他们不会如意。”

姜文瑜看着秦舟毫不慌乱的模样,眼底一片光闪过。

☆、第3章

“俸国使来访,曰久闻陈佛教盛传,信仰众多,向往之至。盖恩泽洽,则四夷可使如一家。朕遣无我国师携经书,由秦舟大将军带军护送至俸,传经解惑,为民祈福。”

诏令辗转许久,终于到了秦舟手里。于是一条车队浩浩荡荡地排到了万清寺门下。

秦舟去了官服,着一身青衣,襟边刺着芍药花纹,挽着箭袖,腰身勾勒得紧实。微卷的发也没有全都规规矩矩束在脑后,额前几缕随意散着,把深刻狭长的眉眼衬得越发风流,看着充满锐意又不觉得过于锋利。

他骑着马威风凛凛地领在车队前头,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将士们把该带的东西全搬到车上去,利落得让沙弥们根本插不上手,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秦舟左右终于盼到了无我出来,那人依旧一袭黄色,可是在旁人身上朴旧的颜色他也能穿出脱俗的气质,那是日积月累在佛像下诵经修行出来的平静淡泊。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帮他提着行李的徒弟,秦舟一直对他有些不满,不知这呆头呆脑的如何能做得国师的弟子。

秦舟迎上去,很自然地从小弟子手里拿过行李,笑得如浴春风地对他说:“不劳烦小师父了,国师走后你事务更加繁忙,在下不敢多占用你的时间,就送至此处吧。”

小弟子面对秦舟的说辞不甚惶恐,讷讷地想拒绝,却发现无我已经跟着秦舟上马车了,只能把编了半晌的话又憋回去。

无我抬头打量了一下马车内部,并没有太奢侈的摆设,但矮桌上摆得整齐的纸笔,放在角落的檀香,无一不透露出布置的人的用心。他的目光落在殷勤地帮他放置行李的人身上,那愉悦的心情明晃晃地悬在头顶上,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多谢秦将军关照了,这些贫僧自己来就好,将军下去准备启程吧。”

秦舟转身看了看他,眯了眯眼,笑道:“好罢。那在下就不打扰国师了,好了跟外面的说一声。”

和国师一起出访,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为何要因为那点无关痛痒的人担忧呢,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去撩两把国师。他放下行李,心满意足地回去看手下整理东西了。

果不其然,当他们才出城一天的时候,无我正在抄经,就听见有人敲了敲窗沿,他撩开帘子,瞧见秦舟不知何时就和马车并排走着了。他微微弯腰对无我道:“国师也知道,在下之前一仗负了些伤,前几日似乎还没将养好,这一天骑马下来就有些不适,不知国师能不能准我叨扰一下,上马车歇一歇。”

无我看着他的样子,实不像是有些不适,但也没什么拒绝的,就对他点点头。

下一刻,秦舟面不改色的和他道了谢,绕到车门一侧,也不让人车夫停一停,就一个飞身窜了进去。

无我看了他一眼,眼里难得有些责怪的意味。秦舟眼观鼻鼻观心,难得安静下来老老实实靠在榻上,没再去招惹谁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见到了一个驿站,秦舟看将士们都面露疲态,摆摆手示意今晚就在此落脚,好好歇上一晚。

他先随手点了两个人一道进去看了看情况,里面倒还有富余,似乎只有几家过路商人。的确,这段时间战事频发,也没普通人家敢随意在外往来。

里面的人看着秦舟这一行的架势,又是官兵打扮,都有些惶恐。一位将士见状列行公事似地站出来,亮出腰牌道明了身份。安抚之后也半强硬的叫在座的人都说了自家底细,为什么在此往来。虽然知道了是皇家外出办事,但他们的警惕心反倒因此更甚了,何况还有道出家底的不忿,都死死盯着他们,生怕一不留神就会上演一出官兵变成觊觎他们货物的强盗,血溅驿站的戏码。那将士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心头火起,就要发作,叫秦舟给拦住了。

秦舟倒是十分坦然,先选了一桌位置叫小厮打扫好了,就又回马车上去,顶着众人的目光把国师带了进来。

众人一看是个和尚,而且一副传说中的高人做派,不为万物所动的样子,都生出了些不好意思,纷纷挪开了目光。

秦舟兀自和小厮讨着酒,见状还抽空笑了无我一句:“没想到上师还能镇场用。”

无我没搭理他,掀开桌上的茶壶盖子看了眼,把秦舟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倒了一杯,又放了回去。

秦舟顿住,以难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两相纠结了一下,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发走小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唔!”他的脸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一下,忍住了没有吐出来,但好像呛到了,接着就是一阵压抑的咳嗽。邻桌都露出一副惨不忍听的表情。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秦舟深深吸了口气,红着眼睛瞪着无我道:“上师报复心这么重?要拿茶渣水谋害我?”

无我倒是眼都不抬一下,只说:“贪酒不宜。”

这秃驴!秦舟撇过脸,暗自啐道,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直到入夜,各自扯了屏风歇息了,秦舟都在装聋作哑,把无我当成一团空气,更没跟无我开口说过话。可无我本就不是会和谁扯闲话的人,这样一来倒像是他小儿女情态似的在那里自己生着闷气,秦舟越发郁悒。

他睁着眼,侧身躺在茅草铺的榻上,在一片黑暗中,看着一旁的人的轮廓,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噼啪”屋顶上发出了砖瓦碰撞的声音,叫他一个激灵。

来了。秦舟默不作声的摸到了别在腰间的刀。他开口,无声的叫着:“无我。”

他感觉到一旁的人把手搭在了他扣着刀的手背上,除了体温之外还有冰凉圆润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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