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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里不难受吗?”

夏侯旬本想拒绝。这府中虽然有贼人想害他,但总比外边安全。可,白辰轲提出来的建议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那好...不过我们去哪里?”夏侯旬歪着头苦思冥想着。

白辰轲眼睛一亮:“进宫...我想去见个人。”

“谁?”夏侯旬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白辰轲怎么会认识宫里的人?!更何况他是个鬼。

“我...一个朋友。我就远远地看他一眼。”白辰轲没敢把白苏九给‘供出来’,得节外生枝。

夏侯旬忽然来了好奇,他很想看看白辰轲做鬼都不放过的朋友是谁。于是夏侯旬以给父皇请安为理由,带白辰轲进了宫。

白辰轲见夏侯旬进了大殿,便忙不迭地一路飞到了白苏九的住所。

“国师...国师我就是来跟你报个信的,一会儿就走。”白辰轲不管不顾地穿进了屋子里。

白苏九正在给阿年洗澡。阿年像只小狗一样蹲在木盆里,皮包骨的身体上全是旧伤和咒印。白苏九看着阿年这伤痕斑斑的身躯正在发愁,白辰轲这冷不丁地一进来,吓得白苏九手一抖一水瓢就扔了过去。

水瓢穿过白辰轲的身体咣当砸在了墙上,院子里的君南衡和白栖梧都闻声跑了过来,他们二人扒着窗户一看,见是白辰轲正在挨训,松了口气后又回去下棋玩了。

“你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啊!”白苏九低吼道,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喘粗气。

白辰轲此时捂着眼睛欲哭无泪,暗道他真是被诅咒了,怎么一连看光了俩男孩子。

“啊嚏...”阿年先是被惊了一下,后是被白辰轲散发出的寒气给冻了一下,不由得小声打了个喷嚏。

白苏九连忙拿了毯子把阿年一裹抱到了榻上。

“说吧!着急忙慌地干嘛。”白苏九没声好气道,其实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白辰轲平安无事,那夏侯旬应当也无事。如此历史的进程就不会被更改...只要夏侯旬不至于死这么早。

白辰轲连忙急急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苏九。

“国师,您想个法子吧。不然这样下去夏侯旬迟早得出事儿。我知道怎么防着鬼,但是不会防人啊!府中有想害他的人,我就算整天盯着他,但他总不能不吃饭不喝水吧...他这么年轻,可不能就稀里糊涂地没了。”白辰轲道。

白苏九陷入了沉思,心中满是矛盾。

夏侯旬短命,前世注定,若是被改了命会不会乱了因果引起不好的效应?但...夏侯旬的命起码还得再撑上几年,至少要死在国君之后才对。

白苏九一边给阿年擦着头发一边道:“这好办。你这样,去跟夏侯旬说,让他把所有下人都集中在一起,就说要查府中内鬼,至于怎么个内鬼法先不要讲。然后把那日被下了毒的茶壶拿出来,赐给所有人都喝一口。不知情的,敢喝的就是无辜者;不敢喝的就是下毒的。记得多让那茶壶亮亮相,让贼人好好认认。”

“国师,好主意!”白辰轲喜悦地说道,旋即告别了白苏九飘了出去。

白苏九看着白辰轲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他只希望白辰轲不要对夏侯旬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若是真到了夏侯旬命中注定的死期,希望白辰轲不要太难过。

“啊...”阿年扯了扯白苏九的袖子。白苏九扭过头去,见阿年不知何时已经自己穿好了里衣,正张开胳膊让白苏九看。

“真厉害!”白苏九由衷地夸奖道。阿年的胳膊由于受过重伤抬不起来多少,双腿也废了不能挪动。能自主穿好衣服很不容易。而且阿年这些日子一直坚持练字读书,他的手腕并不灵活,写起字其实很劲。阿年如此上进,连带着白苏九都受到了感染,比以前勤奋了不少。

白苏九又给阿年裹好了外袍,正在系扣子的时候忽然手中一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白苏九心里咯噔一声。他看着阿年弱小的身躯,不由得很是惶恐。

阿年的命应该是什么?按照前世的记忆的话,阿年并没有被夏侯赞发现,就那么静悄悄地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可能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白苏九想着想着,下意识地抱着阿年的小脑袋不敢撒手。他舍不得这孩子,每次跟阿年呆在一起的时候,白苏九的心中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可能是阿年的存在让他的屋子变得更像个家了;也可能是阿年的依赖让他有了久违的‘为人师’感。若没经历过那些骇人的事情,阿年这般乖巧聪明的孩子肯定会有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了残疾而且见不得人。阿年的经历已经很惨了,希望老天爷网开一面让他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吧。

白苏九觉得,自己在得道成仙前可以一直养着阿年。而等夏侯赞登基为帝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大权在握,宫中养个孩子,就说是远方亲戚,谁敢有异议?

“...呜?”阿年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眉头紧蹙的白苏九。

阿年想叫国师,可惜他发不出那两个音。白苏九低下头,忽然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些不开心的事情。阿年,你明白什么叫矛盾吗?”

阿年点点头。

白苏九把衣服给阿年穿好,看着他那与安锦王极其相似的面容,苦笑一声道:“我特别想让你哥哥当国君,又特别害怕他当国君;我劝别人要信天命,自己又抵触着所谓的天命。你说,我这般糊涂的人怎么当的国师?”

阿年眨眨眼,拍着白苏九的肩膀说:“...好...好...”

“我好什么呀我。”白苏九哈哈一笑,见阿年一脸严肃地调整着音节,试图再努力多说些什么,白苏九突然觉得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说我这人,还让你这小孩子安慰我。”白苏九心中笑骂自己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怎么就变得这么脆弱了?眼下其实一切都在往好的苗头上走。不出什么大岔子的话,夏侯赞会顺利继位,到时候再走一步看一步便好。

白辰轲从白苏九府中离去后,径直跑到大殿门口去等夏侯旬。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夏侯旬压根就没有去见国君,而是跑到了宫中最高的藏书阁上。

夏侯旬在阁楼上看见了白辰轲从哪个方向飘出来的,而在那个方向上住着的人并不多。因为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国师的住所安置在那里。

白苏九喜静,国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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