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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笑眯眯地看着沙陀:“以后我不在大理寺,你如果还想学查案,可以直接来我家哦。”

“好啊!一言为定!”

盛开的墨楼争辉被装在最粗糙的砂瓦盆中送来,尉迟这是在警告不要随心所欲么……狄仁杰笑着摇摇头,只要无愧于心,即使因此获罪,想必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第三十二章、比目中路析

尉迟真金看着在自己面前头也不敢抬的回纥青年:“你要请假,是准备去找王溥?”

“是……大人,赤焰金龟有剧毒,但师父发现后立刻便将其销毁,并未伤及龙体……”沙陀为难道:“他现在逃入鬼市,属下甚是担心……”

“若实在担心,你就去看看。”尉迟真金不在意地摆摆手:“圣上病体愈沉,前些日子欲传位于天后,遭朝中众臣反对,方才作罢。如今无人再关心赤焰金龟一事,你师父若隐姓埋名,乖乖待在鬼市,自不会有性命之忧。”

沙陀闻言顿时心下一松:“是,多谢大人!”

最近狄仁杰很累,学习查案时都能看到他眼下明显的乌青,沙陀已经很少去打搅他。自从狄仁杰去了台院,似乎就有做不完的事,参不完的本子。雇佣流寇盗窃崔怀花谱的汝南郡王被人诬陷谋反,连他的父亲蒋王殿下都在二圣遣使问责时畏罪自尽,太子殿下病逝,被追封为孝敬皇帝,雍王殿下继任太子,又因谋反罪被废为庶人,改封英王殿下为太子,圣上龙体每况日下,朝廷大事尽决于天后……虽然狄仁杰和他说了许多许多,但是沙陀却听不太懂。反正狄仁杰说的都是对的,他想,那我听他的就好啦,他是我贵人嘛。沙陀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找狄仁杰,一个人去了鬼市。

“沙陀哥,你怎么也来了。”等待渡船时,扎着独角辫儿的孩童扯扯他的裤腿,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我可想你呢。”

“周小弟,你怎么跑来这里?”沙陀在身上摸出一包止咳的甘草糖给他:“甜的,你拿去吃着玩。你家里人呢?”他认得这孩子,王溥医馆近邻周大户家的小孙子。这孩子天赋异禀,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念头,故而被邻里厌弃,连亲生父母都不待见他,长到七八岁了还连个名儿都没有,只周小弟周小弟这样叫着。沙陀却与他投缘,见面必会给他糖吃。

孩子接过纸包,掏出一块糖扔进口中:“家里人嫌我累赘呢,所以我就自己跑出来了。”他对沙陀笑笑:“沙陀哥你别担心,郭爷爷准我跟他住呢。”

沙陀这才放下心来,摸摸周小弟的脑袋,“郭真人神通大得很,你跟着他也好。”

“是哩,郭爷爷还给我起了个名儿,叫做谛听。”周小弟高兴地晃晃脑袋:“呀,船来了,沙陀哥你搭船去吧。”他挥手目送沙陀乘船远去,这才蹦蹦跳跳往走,替留他的郭爷爷买好酒去。

“掌柜的,上好的西市腔来一斤。”跑出好几里地,谛听把钱递给酒楼掌柜,拧着腿儿自娱自乐地等小二把酒送来。

腊月的寒风从门外吹过,谛听侧耳倾听片刻,瞳孔中紫色光芒一闪而过。

尉迟真金与裴东来下衙回府,屋内早已生起炭盆,温暖如春。裴东来为师父解去披风及腰间蹀躞带,挂在一旁。

“东来,怎么脸色不好?”尉迟抬手抹平徒弟眉间皱褶:“在大理寺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路上渐渐变了神色?”

“师父,”裴东来握住他的手:“这风刮得邪性,怕是不祥之兆。”

尉迟真金闻言微微一愣:“你是说风中有妖气?为师未曾察觉……”

裴东来摇摇头:“不是妖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听见风中凄声不断,竟然让我都觉得遍体生寒……可以操控冰雪之后,我已经很久不曾有过寒冷的感觉了。”

“东来,你在害怕?”徒弟抓着自己的力气有些失控,尉迟紧紧回握住东来的手:“你觉得我们对付不了它?”

下一瞬间他就被裴东来紧紧抱住,白子的嘴唇贴上他的耳垂。“我并不在意这阵风是什么,又会带来什么结果。师父,我害怕的是……和它一样不可捉摸的的宿命。”他闭上双眼,与尉迟脸颊相贴:“师父,虽然我生为雪子并没有被你嫌弃,但是每每想到我为妖而师父为人,就难害怕,或许有那么一日……师父会与东来分离……”

沉默片刻,尉迟真金回抱住徒弟,安抚着他紧绷的脊梁:“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虽然为师也无法承诺你什么,但是东来,师父有生之年,绝不会弃你而去。”

“可是师父……”

“没什么可是,你这孩子怎么学会钻牛角尖了?师父只有你,你这做徒弟的难道不该为师父养老送终吗?”

“别说了!”裴东来猛地抬起头,黑色的眼珠直直瞪着他:“师父,你在东来眼里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死。”

尉迟真金笑了笑,摸摸徒弟的脑袋:“其实真到了那一天,你还可以把为师冻起来,没事看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堵住,裴东来环绕在师父腰间的手臂坚硬如铁,用力之大让尉迟错觉下一刻自己就会拦腰折成两半。

东来生气了,舌尖被咬破时,尉迟真金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瞬间的疼痛很快被忽略,尉迟在唇齿纠缠间体会着徒弟带着惶恐的怒意,一时间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并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愿意去想,自己百年之后,东来该怎么办?他尉迟真金的徒弟是如此出色,他又怎么能忍心让东来在他离开后形单影只?

尉迟真金按住徒弟的脑袋,狠狠地吻了回去。火热的唇舌贪婪地汲取着东来口咽深处的清凉,舌尖逶迤自上颚勾划而过,下一瞬间天旋地转,他已经倒在榻上,被东来牢牢按在身下。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师父。”裴东来的嘴唇被吮出难得的艳色,他低下头,细细咬开尉迟胸前衣带:“东来会陪着师父,不论生死。”

“胡闹……唔!”疼痛让尉迟一时说不出话来,裴东来舔舐着师父颈侧深深的齿痕,用舌尖抚慰尉迟因疼痛而剧烈跳动的脉搏:“东来在师父面前,绝无半句虚言。”

方才那一下,他简直以为喉咙都要断了,尉迟真金沉默下来。其实是一样的,他想,自己和东来,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能失去另一个。他侧过脸亲吻裴东来微凉的耳尖,“师父也会陪着东来,不论生死。”

裴东来刚要含住师父的双唇,巨大的压迫感轰然降临,师徒二人相顾失色,飞快拾好衣物冲出屋外。傍晚的天空亮如白昼,九根长长的金色凤尾穿透了云霄,灿烂的光辉落如星雨,将整个神都笼罩在其中。

“那些凤尾……”裴东来看着眼前这华美至极却让他连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场景:“师父,那些凤尾是从皇宫里延伸出去的!”

尉迟示意他不要出声,侧耳倾听,片刻后悠远的钟声从皇城内响起,神都各大寺庙道观随之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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