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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令,借用县衙牢房和差役。不要动那些早年移居来的东岛人,只抓那些新来的,东岛帮消息灵通,被抓得多了自然会警觉逃窜,你也不要硬追。”

“嗯,我知道……”

“啊!”丁远大一声惨叫打断了两人谈话,静儿本站在他附近,见他倒了下去,立刻伸手要扶,却在看清楚以后立刻缩回胳膊,一路小跑到尉迟身后:“师父,丁侍郎毒发了!”。

“蜣螂都爬出来了,应该是童子尿起效了。”裴东来瞥了眼更漏:“师父,要派人去禀报皇后吗?一个时辰已过,即将行刑了。”

“来不及了,”尉迟飞快地做了决定:“静儿,你速去敲打雨点鼓!东来,你马上去县衙!”

“是,师父!”

第十九章、沧海堪投迹(下)

“裴大人,那些东岛人还是没招。”县衙牢头恭恭敬敬来报:“已经拷问了一个时辰了……”

“继续。”

“是。”牢头弯腰退下,回到牢房:“别愣着了,继续打!”

“头儿,那位看起来年轻,可真让人不敢小瞧。”

“废话,要不然人家能十八岁就八品,你这都要四十了还是个小吏?”牢头不耐烦地啐他一口:“快去干活!”

“哎!这裴大人也真能折腾,做什么八个人还要分开来审问?”

“人家大人想什么,你要是能弄明白,我叫你大人!滚!”

“这就去,这就去。”

裴东来坐在那里,冷淡地看了眼角落里那个五花大绑的东岛人,漫不经心近乎冷酷的态度让犯人畏惧地蜷成一团。

县衙的差役远不及大理寺训练有素,花了好一番功夫把他们召集起来,赶到凶徒窝点之一的时候,天已透亮。衙役们的武功上不了台面,只能靠他一人动手,勉强伤了八人缉拿归案,逃走了三四个,听那些东岛人边逃边吹响鸣笛,裴东来果断中止了这次抓捕,让众人押着俘虏回到县衙,立刻开始审讯。

没想到这些东岛人嘴还挺硬,裴东来单手支起下巴,不过没关系,他也没想过从那七个人嘴里撬出东西,口供么,最后还是要着落在这个一开始就眼露惊惶的男人身上。

“裴大人,有一个已经快不行了,”牢头匆匆赶来,忐忑道:“要不要去找个郎中来……”

“不用,把他带过来。”

“是。”

浑身是血的人很快被拖了过来,扔在地上。裴东来示意将墙角之人也拖过来,丢在生死不明的同伴旁边。他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抬脚踩住那人胸口:“你是乖乖回答本官的问题,还是想陪着他去黄泉作伴?”

“我招!我招!”脚下的男人抖如筛糠:“我都招了!”

“师父!”裴东来匆匆赶到水师码头,找到正在调遣战船的尉迟真金:“师父,东岛人交代了,他们的首领名为霍义,擅长蛊术,除了在雀舌茶中下蛊,意图颠覆我大唐,还心饲养了一只鳌皇,应该就是水军遇到的那只龙王,他们的老巢在蝙蝠岛!”

“办得好!”尉迟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为师正要带人去蝙蝠岛。”

裴东来微微愣了一下,暗中攥紧了拳头:“师父已经知道了?又是狄仁杰?”

“狄仁杰之前救了元镇,从他那里问到了一些线索。”尉迟接过邝照牵来的马:“正好与你审问的结果相符,如此便可万无一失。”

“爱州的昆山驹?”裴东来看了一眼,奇道:“这马陆上速度慢得很,唯一的用处就是可在水中行走,咱们大理寺的人个个通水性,要它有什么用?”

尉迟似乎是想起什么趣事,嗤笑一声:“东来,狄仁杰不会水,这马是给他准备的。”

东来挑起眉毛,嘲道:“连游泳都不会,他也好意思出海?”

“不带不行,”尉迟淡淡道:“现在他可是钦差大臣,指挥有司上下专办神都龙王一案,”

“有司上下?包括大理寺?”裴东来瞪大眼睛:“他凭什么!”

“凭二圣的旨意。”尉迟真金眯起双眼,神色里隐隐透着某种激烈的情绪:“钦差?这回就让他看看我大理寺的能耐……东来,你先回去,我们这便出海了。”

“为什么我要回去?”东来心中大急:紧紧抓住了尉迟的胳膊:“师父,我可不是旱鸭子!”

“不行。”尉迟狠狠心掰下徒弟的手,三年前鲛人案中,东来落入运河伤重昏迷的一幕,他至今回想仍然心有余悸,鲛人临死一击便差点要了东来的命,那龙王巨力惊人,连战船都轻易摧毁,到时候恐怕自顾尚且不暇,他又怎能放心让东来涉险?

刚到水师码头就被大理寺打扮的年轻白子恶狠狠瞪了一眼,狄仁杰摸了摸脖子:“沙陀,那是谁?”

“呃?”沙陀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洋溢着怒气的背影:“哦,那是裴东来大人,他是尉迟大人的徒弟。”他扯了扯自己的小辫儿,悄声道:“裴大人好像很生气,你干嘛了?”

“我这可是第一次见他,能做什么?”狄仁杰纳闷道:“尉迟这一家子脾气都还挺像?”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

独自回到大理寺,寺中主力人马大多已经随寺卿出海,只留下些文职和杂役驻守。裴东来在大理寺前前后后转了几圈,只觉得心里也和现在的大理寺一样空荡荡的。大案没有比龙王案更急迫的,小案子的卷宗裴东来只翻了几页就扔在桌上,愣愣地盯着大堂里寺卿的座位出神。

就这么一直挨到傍晚,裴东来只觉浑身疲惫。眼看着天色黑沉,却没半点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第一次距离师父这么远,他实在放心不下,却又又别无他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干等。他如梦游般无意识地走动,等到回过神来时,竟已站在了师父床前。

裴东来自嘲地笑了笑。半年来,他从未在师父醒着的时候踏足过这半间屋子。对,从未在师父醒着的时候。虽然师父没说过类似禁止的话,但那道屏风就像一道天堑,隔开了两个人的世界。只要它还在,它的另一边就是只属于师父的空间。可他却敢在师父睡着之后越过这天堑,悄无声息地看着他,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要感动于师父对自己全然的不设防备。

裴东来躺在尉迟的床上,扯过被子把头蒙住。师父里衣上熏香的味道曾经那么轻易就能触及,如今他却只敢趁着师父不在时偷偷闻上一闻。他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想象自己小的时候被师父紧搂在怀中,年轻的师父身体滚烫,就这么把他从寒冷的深渊拉回来。记得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他一度怕自己身上太冷冻坏了师父,忍着贪恋偷偷挪开,睡梦中的师父立刻就把他拽回怀里,呓语似的咕哝着说,没事的,东来,有师父在。

“师父,你千万要平安。”

“师父!”裴东来突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他做了个噩梦,梦里眼前只有师父蓝色的眼睛和红色的睫毛。那双眼睛眨了几下,之后慢慢缩小,呈现出师父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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