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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痛。”尉迟紧闭着眼睛,刻意忽略裴东来近在咫尺的呼吸,任由他给自己缠上新的绷带:“你查得仔细,说得也很对。现在外面疯传,神都出现了两条龙王……水里那一只暂无头绪,庙里这一只……”他睁开眼睛,沉吟不语。

“龙王案一发,区区官伎竟能引来两拨人袭击,只怕龙王一案与银睿姬有关,我看应该去查查她的底细。”裴东来沉声应道。

“嗯,这事就交给你。”尉迟点点头。

“师父你受了伤,这几日还是听了医官的嘱咐多多休息吧。”

“不行,”尉迟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还剩九日,怪物连影子都找不到,我歇不了。”他弯腰去拿刚才扔在一旁的刀,刚一起身就觉得眩晕迎面扑来,“师父!”他身子一摇晃,立刻被圈进一双臂膀里。尉迟真金眼前金星直冒,半天才缓过神。“该死。”他低低咒了一声,突然听得敲门声,他立刻不着痕迹地挣开裴东来的双臂:“进来。”

“大人,”薄千张进门禀报:“有杂役来报,狄仁杰在银姑娘客房外徘徊。”

尉迟走到窗前,便看到狄仁杰正站在雨中望着银睿姬客房。

“大人,此人在并州坐过牢,我们是不是要查一查他,看他来大理寺有什么意图?”

“派人紧紧盯着他,如果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是,属下这就去办。”薄千张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屋内又只剩师徒二人,尉迟一直不曾回头,裴东来迈步上前,与师父并排站在窗后。

“师父是在看狄仁杰?还是……在看银睿姬姑娘?”

“东来,胡说什么!”裴东来有些微妙的语气听得尉迟心中一阵说不出的烦躁,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却恰恰对上东来直直盯过来,毫不掩饰的目光。

“师父的眼里总算有我了。”听到裴东来近乎委屈的话,尉迟心中百味杂陈。他有些狼狈地逃开徒弟的目光,牢牢盯着窗口的雕楞:“说什么呢,为师的眼里,一向只有案子。”

“可是东来的眼里却只有师父。”

“你……”尉迟心下一乱,有些惊疑地看向自己的徒弟。

东来见师父满脸诧异,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太累了?跟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不好吗?”

尉迟真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现在却对着自己的徒弟不知所措,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伸出手拍拍东来的胳膊:“说什么傻话,师父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下一瞬间他的手便被东来紧紧握住:“可是师父已经在想着离开了,不是吗?”

没能抽回自己的手,尉迟突然火冒三丈,压低嗓子喝道:“东来,放开!”

“你看,”裴东来意外听话的放开师父的手,有些惨淡地笑了笑:“师父,你觉得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吗?”不等尉迟反应,他便深深低下头:“大人,属下去燕子楼查案了。”

尉迟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右手指尖却已无意识地深深嵌入窗棂。

尉迟真金只觉得头脑里乱哄哄的,薄千张来报,说已将制造面具的匠人抓回,正在审讯,他也只是点点头跟着去了,周围的声响似乎都在远处围绕,他坐在那里支着下颌,神思早飘向了远处。

然后他听到有人说,燕子楼。尉迟想,对,东来现在在燕子楼。

他突然清醒过来,周围的声音穿透了无形的壁障扑面而至,那个可恶的小胡子的声音传入耳中,狄仁杰说:“戴面具的凶徒说的是东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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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沧海堪投迹(中)

“大、大人……”燕子楼的侍婢颤抖着跪伏在地:“睿姬小姐她是无辜的……”

“谁问你这个了?”黑衣白子冷冷用刀鞘挑起她的下巴:“乖乖把银睿姬的底细交代清楚,若是还装傻,那本官就只好让大理寺的刑具来教你开口,明白吗?”

“是,是……”侍婢吓得抽噎起来:“睿姬,睿姬小姐原籍本在扶余,之后辗转来到大唐……”

“你刚才说,银睿姬和清心茶坊的少东主元镇有私情?”

“是,小姐曾经避开妓楼管束,与元公子共度春宵,并以青玉孔雀簪赠元公子定情,之后仍以情诗私下往来,可是,可是后来元公子回信说身体有恙,之后便慢慢断了消息……”

“元镇的书信呢?拿给本官。”

“是……”

“人去楼空?这茶坊必定有蹊跷。”裴东来赶回寺中时,尉迟已带着人从清心茶坊折返。

“咱们大理寺出了内鬼。”尉迟接过徒弟带回的证物,寒声道:“方才他们发现狄仁杰没跟着回来,沙陀和银睿姬也不知去向。”

“这些人必定知道什么线索,却瞒着不说……”裴东来话说到一半,尉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东来,你过来看。”

裴东来看着师父心里一阵揪紧,还是依言走到他身边,便见尉迟手中帛巾上雀舌二字。“这字写得挺急……”他皱起眉头:“师父,这是元镇的字迹!”

“不错。”尉迟将帛巾丢在桌上:“那侍婢说,元镇给银睿姬的信中提及身体染恙,之后就没了消息,狄仁杰又称,这东西是龙王庙那怪物所留。如此便对上了,两次出现都在银睿姬左右,那怪物应该就是元镇本人!”

“元镇身体出现如此大的变化,瞒不过周围伺候的人,但之前却半点风声不漏……”裴东来眼神晶亮:“茶坊还在大理寺有内鬼,师父,只怕元镇是被人所害,害他的就是逃走的那些人!”

“若只是图谋财物,犯不着这么大的手笔,”尉迟沉吟片刻:“清心茶坊最令外人觊觎的,便只有雀舌茶了。制茶秘法素不外传,贼人把元镇弄成这副模样,却还留他性命,莫非就是为了逼元镇为他们焙制雀舌?”

“师父,雀舌是皇贡,一般人绝不敢打它的主意,现在看来贼人还擅于毒术,只怕是所图非小。”

“洛阳权贵,甚至当今圣上都常饮雀舌……东来!”尉迟抓住东来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元镇应是半年前出的事,你立刻去找静儿,到宫中府库寻找早年进贡的雀舌茶,让太医仔细分辨,是不是与如今进贡的不同。寺中有内鬼,你用轻功从后门出去,不要被人看见!”

师父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廓上,裴东来拼命忍住转头的冲动,闷声道:“是,师父,我这就去!”

裴东来前脚走后,尉迟也坐不住了,起身叫上邝照,前去寻太医王溥。

“查了一晚上册子,年前的雀舌差不多都赏出去了。我刚想起来,之前给师父捎过雀舌,他不喜欢,我带回来以后就忘了,诺,这就是。”静儿递给东来一只小匣子:“半年内的新茶已经让他们直接送去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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