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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三下两下便勾起他的欲望,而他自己也在无意识地应和,那感觉非但熟悉而且自然,仿若天生。

好像心里埋藏着沉眠的种子,听到东风召唤就要破土而出。

他在沉沉黑暗中仰起头,有湿暖的舌尖贴着胸口逡巡逗弄,在某个点上轻轻啮咬,每一下都牵得全身一阵发麻。他忍耐着不肯呻吟,喘息却一声比一声更急促。

空虚中生出渴望,于是等待的每一分都无比漫长,双足曲起来,徘徊的手指将他的内里开拓得湿润松软。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主人,声音喑哑得不像话,几乎听不出是他自己。

他是残损的。记忆空白着,胸口听不到心跳,魂魄要有体内种下的蛊帮助才能合在身中不至脱离。甚至这副身体……左肩下那道抹不去的伤疤,都在时时刻刻证明着这件事。

可是又有什么要紧。

沈夜听见他的声音,他在喊他,语声里混合着焦灼与渴望,他就在面前,有温度,有触感,活生生的。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这样进入他的身体,被他的紧致暖热包裹,快感直冲上来,让他忍不住抓紧他朝更深处连续顶进去。

要是抱他,他会将手臂朝自己伸过来。要是吻他,他的舌尖也会跟随缠绕着自己的。要是按牢了他朝他身中最不能忍耐的地方撞进去,一次再一次,就会听见他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

毫无掩饰也无法掩饰的反应。

这样的时刻他无法自控,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寂静中的声响清晰可辨,交缠撞击,触感更无比真实。欢愉的潮水一遍一遍冲刷神识,热烈又温柔,令人无可抑制地战栗。

即便是释放之后也没有清醒的机会,喘息尚未平复,辗转来去,周而复始。

就在这暗夜之中沉溺到迷乱疯狂也好。

将所有记得的,不记得的,丢弃的,留下的,想问又无从问起的统统都抛开。那条漫长而冷寂的血路,终究还是有人相伴,在这茫茫无涯的长夜之中守着他,寸步不离,相濡以沫。

将破晓时天边渐渐泛青,殿中的一切显出灰蒙蒙的轮廓。

床边的帘幔未落,沈夜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时辰尚早,怀里的人仍在沉睡。他看他睫毛低垂的睡脸,知道他这一夜累极,轻微响动大概都不会醒来,注视片刻,试着俯在他耳边唤了一句,初七。

梦境有一点模糊。

眼前所见都是暗的,却能感觉到和自己相贴的那个身体,那里面有一个声音嘭咚嘭咚一直响着,是他所不能拥有的东西。他就在梦里一动不动地听着,觉得安宁喜悦,而时间也变得缓慢悠长。

后来……后来好像有人在喊他。

他依稀知道是谁,神智还困在梦里,仍旧下意识地回了一声。

属下在。

十三

[逝水]

太初历六千六百三十七年。

流月城主神殿中发生了一次变故。

对族民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然而对整个烈山部权力结构却不啻于一次全盘震荡长年以来一直觊觎统治权位的某派系忽然倒台,罪责明文载入生灭厅,数名首领一夜之间全被处死,手法干净利落,无人知晓是何人所为。

与城主有血缘的一派之中,巨门与太阴祭司接连被撤去席位,十日之后,身为沧溟城主堂弟的年轻后辈雩风接任巨门之职。

雩风个性骄横,颇爱炫耀却少有心机,担此职位其实不足为虑。

至此时为止,整个流月城的局势终于彻彻底底平定下来。

直到数十年后族民全部迁徙离城,再未起过一事。

城中日月自此稍显安稳。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岁月像刀刃上余留的薄薄残血,一挥手臂便消失无踪。

神殿区的中庭里几度花叶落尽,转眼又被次年的春风吹醒。

太初历六千六百六十三年。

西域捐毒国与敌国几次交战都大获全胜,青年将领兀火罗屡立战功。

国主浑邪王论功行赏,将国库中封藏的古剑晗光取出相赠。

从此晗光成为兀火罗随身佩剑,后来的二十年间,晗光随之征战沙场,饱饮鲜血,死于剑下的亡灵成百上千,令西域诸国闻风丧胆。

太初历六千六百七十八年。

流月城族民已有近七成成功感染了魔气,虽然浊气所致恶疾仍旧无法痊愈,健全的人却鲜少再有患病之事发生。然而有一利亦有一害,与之同时,魔化人的关押数量也成倍增加,渐渐成了城中隐患。

为安全起见,瞳建议将魔化人安置于下界那座名为无厌伽蓝的旧据点中,因之废弃已久妖灵盘踞,沈夜便将清道的任务交给了初七。

那是初七自有记忆以来踏足下界的第一次。

事实上,如果他能记得,这里却是一处故地。

百年之前,伏羲结界破开之初,谢衣领命在下界设据点时便来过这里;甚至离城出逃的当日,他也曾在这附近停留过一夜。

而百年之后重回此地,惟见白雪覆盖的荒烟蔓草,境也好,人也罢,不复当年。

寺中遍布蛇蝎尸虫,对初七来说都不在话下,直到他在重重监牢之下遇见那块沉睡百年的石头。

虽是仗神农清气修行,也并不很难应付若要比残留着神农神力的遗迹,还有什么能比得过矩木与流月城?他在那座庞大如山的身躯下闪避纵跃,也不管它一面打架一面唠叨了些什么废话,刀锋斩去,将这妖怪转得陀螺一般的分身劈得七零八落。

而后他就看见了那段被残余灵力投射出来的忆念幻城。

手执法杖温顺走过的少女,和走在她前面青袖白袍的少年祭司。

他的目光触及那少年就停住了,看着他一时皱眉一时展颜,说择址说清气说礼物说偃甲,每一句里少不了的却是师尊师尊师尊。

一旁的女孩称他“破军大人”,称这人的师尊“大祭司”。

他并不是会对这些虚影幻象有兴趣的人,奈何那少年的形貌同他实在太像,眉目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行止却完全不类。

他怔怔地看着他对那块石头施法,设了结界还不够又刻上字。

而那石头……那石头片刻之前还在打斗的间隙中盯着他嗦:小子,莫非你是……这不可能!

莫非我是……?

他念那石头上所刻的八个字,回想少年的言语举止,心想,自然不可能。

既然赠礼还在此处,那少年大约是一去不返了。

幻象发生的年代似乎很久远,而既是幻象又何必深究……

他将长刀一甩转身离去,一句“与我何干”,将那块石头连同如烟往事一并丢在了身后。

时间的确已过去太久。

久到这未能送出的礼物都成了形,化了妖,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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