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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片璀璨清新。

师尊若有空闲,来看看弟子新做的偃甲如何?

谢衣亦步亦趋地在他身后跟着。

沈夜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还未调试?

可是已经告诉师尊了。

说了便藏不住了?他嗤笑一声,又忍不住叹气。

你啊……

那师尊可是答应了?

以你现下的偃术,整个流月城也未必能有几人和你相提并论,为师就算看了也帮不上你什么。

……师尊……不是那样的意思……

那是怎样的意思?

转过目光他就在你身边。

你唤他,他便应声。你前行,他便跟在后面。你同他说话,他便报以灿烂笑颜。

有时候这世间的愿望也并不那么豪情壮志,要带了谁去闯红尘万丈,要携谁的手荡气回肠。便只是一个刹那,一个注视,一句话,一点光,便只是你举了杯他便陪你共饮,他惹了麻烦你一边罚他一边替他承担,他花了心血搜集材料,琢磨图谱,用他的手一点一点凭空造物,他说他是为了让族人过得更好,事实也的确如此。

却总想让你第一个看见。

[桃之夭夭]

太初历六千五百七十五年。大暑第八日。

七杀祭司殿。

瞳的发色大约是天生雪白的,就像他那只赤瞳天生令人恐惧的异能。

银发眼罩加上毫无情感起伏的声调,每每都让同他说话的人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口中传出的声音是敲在了一块冰上,徒劳折返,发出清冷肃杀的回响。

然而谢衣从未觉得他可怕,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偃术由这个人启蒙,他面对这位脸上打着补丁却依旧散发慑人气息的七杀大人时,却觉得有种令人身心放松的亲切。

当然这亲切和面对沈夜时又有不同。

他在七杀祭司殿后的庭院随意找了个台阶坐下,身后束好的发辫扫在高一截的地面上,也不在意。

看着瞳用不是偃甲的那只手挑开竹管,将一团漆黑蠕动的东西填了进去,又起身将之放到高处的架子上,便在后面问他:瞳大人腿脚不好,这么时坐时立来来回回是不是很麻烦?

瞳也不回头,一边继续制蛊一边开口:你有办法?

谢衣一手托着胳膊肘一手扶着下颌,思索了片刻说,若是将座椅结构改制,像双轮车那样,再加一个可控制的升降轴……灵力枢纽装在扶手上面,操控转轮动力和座椅高低……这样或许只需坐着便可前后上下移动,呃,只是速度可能会受些限制。

瞳想了想,点点头:主意不错,那就麻烦你了。

谢衣笑笑又问他,那我刚才说的事呢?

瞳停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阵才说,从未听闻,怕是没这个可能。

台阶上的人便坐着不再说话,神色有些黯淡,眼中却透出温柔的光。

有风卷着一片矩木叶子从头顶落下来,轻飘飘打了几个转,落在他手边,像一只循着尘香而来的蝴蝶。

瞳听他不语,便又重开了话头:你今天怎么有空,华月说阿夜把生态区水道被毁的事交了给你处置。

谢衣说,那孩子不是有意的,只是水道缺口很大,有点麻烦。

瞳说,你没处罚他?这事恐怕不能轻易过去。

罚了。谢衣笑:我让他顶替我一会儿。

饶是一贯淡定喜怒不形于色的七杀祭司大人,也在这句话里诧异地转过头来。

谢衣不太在意地解释,说师尊说他最近不安分,派了两个下属在外面跟着他,他嫌那两人烦,就让那个闯祸的孩子穿了他的衣袍,在窗口走来走去弄出点响动,自己则趁人不备溜了出来。

瞳用眼罩外的那一只眼睛盯着他看了一阵,半晌才又开口

这事要是被阿夜发现……

谢衣说,师尊今日事情多,晚上又是小曦的三日之期,应该不会有那个空闲。说完又笑:当然还要请瞳大人帮忙保密,不要把这事让师尊知晓。

他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种慵懒又散漫的神情,轻描淡写得好像只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瞳心想自己平时也不爱过问正事,却也不曾在沈夜眼皮底下做到这个地步,偌大一个流月城,有胆子这么干还毫无自觉的,只怕也就一个谢衣。

然而世事总是难料。

谢衣刚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气氛不对,背上嗖嗖地冒着凉意。紧接着他就听见那个熟悉的低沉又极富磁性的声音从殿前传进来:

“什么事不能让本座知晓?”

沈夜跨步进来的时候谢衣正匆匆忙忙站起身,衣襟上的落叶都来不及拂去。他看了谢衣一眼,又转向瞳,瞳似笑非笑地放下手里的蛊虫,问他,有事?

沈夜说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你忙你的不必理会。

说完又转回去看他的劣徒,眼神像刀子直戳了过去。

谢衣不敢跟他对视,低着头目光偏到一边的廊柱上,说弟子知错,弟子是有些相关偃术的问题弄不清楚,所以才来请教七杀大人,并非偷闲。

沈夜听完,不置可否,四下扫视了一遍问瞳,他说的属实?

瞳说属实。然后又补上一句,只不过我也不知答案为何。

沈夜叹了口气,对谢衣说,罢了,那两个人的确也看不住你。说完停了停,又道,既然出来了,便陪本座去一趟寂静之间吧。

寂静之间在整个流月城的最高处,封印着神农神血,兼之又是城主沧溟的沉眠之所,除沈夜之外极少有人入内。

谢衣小时候曾经偷偷溜进去过一次,待到长大却再没去过,偶尔沈夜去看望沧溟,便让他在外面候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从那里出来之后,师徒俩一起走一段无人打扰的路罢了。

两人从七杀祭司殿出来,沿着木桥石阶往上走,曳在地上的衣裾带出沙沙声响。

又转了一个弯,沈夜想起什么要说,视线一扫却停在了远处的破军祭司殿上。距离很远看得不甚清楚,但沈夜目力很强,眯了眼睛朝上面的窗户看过去,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那是什么……”

……糟糕。

谢衣条件反射地就想开溜,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冷静,对沈夜说,弟子有重要物事落在瞳大人那里了,师尊先走,弟子随后就到。

说完也不等沈夜反应,退后两步就转身往回走。

沈夜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又转回去看那扇影影绰绰的窗子,终于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好,很好,真不愧是本座弟子。

谢衣一走出沈夜视线就捏了法诀,传送术唰唰唰地连用了七八个,闪得一路法阵绿光莹莹交错,身后还留着残影。饶是如此,他还是听见远处传来师尊的声音,一声压着怒火的厉喝叫他的名字:

“谢衣!!!”

那个天气晴朗日光明亮的下午,谢衣结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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