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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哥哥,你知道;去年老爷子病了,他答应只要我放弃继承权,让老爷子对我死心,就放我出国。为了去过俺那自由自在的脱缰野马式的美好生活,我可是牺牲小节,把眼光放得长远。”

“怎么样,不错吧?再过些日子,爷就是一条不羁任性的好汉!”

唱作念打一番,这陆二少也终于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交代清楚;不过出于两人相识一番的人道主义,阿磊毫无感情地提醒了一句:“两个月前陆远哲就当家了。”

“这…”陆二少挠了挠头,一脸嬉笑道:“这不是售后服务不到家,还有些细节要修改,就耽误时间了。”

“那你就好好进行你的售后服务,别吵!”

“哎!阿磊!阿磊,你说是不是我这傻装的不够,不够好笑,所以陆远哲还没满意?”“看在当年一起青梅竹马的情分下,你就不同情我,安慰一下我吗?”

“额,好…我不打扰你,我不吵,ok?”陆二少摊开双手,安抚着站在门边一手已经放在呼叫铃上的阿磊。

不过初次交锋,就变成这般模样,也不知他的这个售后服务要拖到什么时候。

若是阿磊不进来,他应该早就可以出去了。

半月后,院长办公室。

“进来半个月,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阿磊的脸有些苍白,神情中却带着愉悦和轻松,“说吧,你的条件。”

没有惊讶阿磊如此清醒的神状态,听见他一如既往地单刀直入,一向严肃认真的江漪如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有这种一拍即合的合作伙伴,也不失为一件顺心如意的事。

“你觉得我要什么?”

也许女人的本性中就藏有叛逆因子,特别是面对男人;在与男人进行谈话和接触时,总想让自己得到关注和理解,却又任性地坚持着自己的神秘,维护着自我思想的深度。

这往往让一般男人感到莫名其妙,甚至偶尔会让人觉得有些无理取闹。

“李民胥一年后会被送去国外”,阿磊耸肩,刚进来时穿着刚好合适的病号服如今有些松垮,衣领中隐隐露出锁骨的棱角,旁边有着细腻光滑的凹陷;肤色却有些暗淡,削减了几分美感,“你只有一年时间,我希望一年之后,江民胥和你,永远都不会再回鞍市!”

“多谢!”

江漪如沉默了一会,只吐出短短的两个字。

一句谢语之后,阿磊和她都知道,两人的契约已经达成。以前不过是合作共赢的小打小闹,如今却是背水一战的绝地反击,最终阿磊和她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既已达成共识,有些问题也需要共同商榷。

“和你一起的陆远启,你打算怎么安排?”

阿磊低头想了想,额头紧绷,嘴角处也有几分僵硬,“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抽疯的样子,看情形是冲着我来的”,接着又补充道:“给他想要的,自然有人捞他出去。”

“陆远启运气不好,本来陆家二少不管实事,陆家也没有培养他当继承者的心思,不过是个只知玩乐的米虫。去年继承人陆远哲拒了家里安排的婚事,陆家就有重新培养扶植继承人的打算,可惜陆老爷子病得太快,不然陆远启还真有可能代替陆远哲成为陆氏掌权人。”

“他既然有了那心,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

陆家是李家的死对头,这次听江漪如说起陆家的事情,阿磊才知道陆二白这几年的遭遇。

“依你们的交情,我也多少能猜出他提前半年进来等你是为了什么,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

“只要不会妨碍我们,就随他去;他爱装神病,就随他装!”

“好,那我就不管他那边了。”

江院长一如既往地干脆,不再多说。

拿起桌上的病例,似乎想到了什么,江漪如带着几分少有的戏谑道:“不过我要加快治疗,让陆二少早些康复才好!”

“那个男人,你是认真的?”

见江漪如这般,阿磊有些好奇地问道。

女人抬头看向阿磊,黑白眼仁之下让人看不出情绪,“你放心,我并不认为爱情就是生命的唯一;也不会把一个男人,当做世界的全部。”

“我不是你,阿磊!”

☆、陆家

“可是…”

阿磊有些犹豫,又带着几分伤感“爱情,难道……”

阿磊的话被江漪如抬手打断,“阿磊,到了今天如果你对爱情的认知还是你十几岁的模样,这个我没意见,也理解;不过,你问一问自己,你曾经无所畏惧坚定遵守的,现在的你还敢相信吗?”

“这世上有太多的俗人,他们的爱情没有山盟海誓,也不够轰轰烈烈;他们在一起的理由也不够独特,不够破釜沉舟。或许在一起就仅仅只是因为到那个时候,突然寂寞了,想有人陪了;很多人的爱情无法茁壮成长,也不能幸福美满的团圆。”

“世人都有许许多多的理由,缅怀逝去的爱情;但归根结底是他们要不起爱情,你知道吗,阿磊?你和那个人要了爱情,比那些不敢不愿的人多走一步;是的,你们走得远一些,也走在了前面。如果有个爱情的勋章,一定会颁发给你们;可你有回头看看,你拿了多少东西来换这场轰轰烈的爱情?”

“哈!院长,我都要为你鼓掌了”,不过几分钟,阿磊脸上约定达成的喜悦消失殆尽,“不过是作为朋友,有些小小的好奇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

“你的这些话,我当年都听了一箩筐,没想到今天还能被你这个爱情辅导师抓着机会继续治疗;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重回故地,物是人非,我相信你会对这些话有不同的感受和看法。”

扶着门把,阿磊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江漪如的脸上也带了几丝少有的笑意;这个从来不允许人生有任何瑕疵和失败的女人,总会在各种妥协的背后,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侧身挡住有些颤抖的手,阿磊平静地打开门,抬脚走出。

“我是失败者,而你,只是个拒绝者而已。”

“我们都不配说爱情。”

听到阿磊临走时的话,江漪如心中有些茫然,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打开笔盖,在独属于阿磊的病历上画上完美的句号;到了这时,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如今的阿磊到底是痊愈了,还是彻彻底底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也许,再坚强的人也会脆弱;生而为人,总是矫情地为着些情情爱爱,最后落得个生生死死、怨恨嫉妒的下场。

阿磊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打垮,但这样的他,在今后的人生中无论走过多少男男女女,都不会再有任何一丝的心动。

就像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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