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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教好了?让你不喜欢男人,让你对我们那么有一丁点的孝心?”一把扯下颈间的领带,李父抖着手指着阿磊,见他瘫坐在地低头不语的样子,情绪越发失控。

“你有本事!跟着男人一走就是九年,就从来没有想过家里面是什么模样?”

“你真行啊!到亲生父亲的死对头面前下跪,求他帮你的男人?”

“你真他妈的有良心!”

说话间突然抓起阿磊的手腕,“看看!看看!当时怎么不多划几刀,再划深一点?”

“就算死在大街上也没有人给你尸,现在回来每天这副失恋了,被男人一脚踢开了,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觉得自己恨可怜?”

“不!你……”

“爸!别说了!”

“求您,别说了,爸…”

回家以来第一次,哽咽而又清晰地叫出了这个称呼,却是这般情形之下。

“一周后的年会,别给李家丢人!”

扔下这句话后,李父坐回车里,吩咐司机开车离去,留下阿磊一个人呆坐在这红灯酒绿之中。

☆、退路

爱情,从来都没有退路。

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有偏差,爱上,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当爱已离去,再次相见,彼此之间的那点回忆,究竟还算得上爱吗?

有时候真相并不可怕,事实发生的那一刻人往往是没有感觉的;但过后总在心底催眠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都过去了。可是人都喜欢自虐,总是在回忆中后悔,想着当初犯过的错。

阿磊经常对自己说:就这样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可心里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去想,总是压抑不住地去回忆;在不断地反思中,一次次地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后悔了,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还能挽回吗?

当初一心爱上荆渊的人是自己,和父母决裂的也是自己,如今这般浑浑噩噩痛苦不堪地还是自己。

有时候真想大醉一场,忘掉这所有的一切;抛开身边所有的人,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一天一天得过且过地耗完这一生。同时又可怜地妄想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最好一梦醒来发现自己还是个孩子,不会遇到他,不会走向这般境地。

阿磊和荆渊之间,没有谁欠了谁,也没有谁对谁错;爱情本来就是无法定义的,无所谓公平或者不公平,爱上了,谁还管那些无聊的东西呢。最多是在年少时荷尔蒙和叛逆感的催化下,少年人抛却了所有的牵绊,不在意所有的阻碍,最后坚定而又决绝地奔向毁灭的过程而已。

到了儿,伤心的也只有阿磊一个人,这没有公平可言。

抬手呆呆看着手腕上的伤,阿磊有些茫然,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什么感觉。明明已经不在意了,为什么会被一遍又一遍地提起?

难道人犯了一次错,走错了一步路,就永远也无法回头了?

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失掉了所有人的信任;不管是同情还是嘲讽,也不管是善意的安慰还是冷漠的言语,都一遍又一遍地鞭打着阿磊潜藏在内心的伤。

原来那里早已成为不可触碰的禁区,一旦提起,便痛彻心扉。

也许父亲早已看出,却没有和风细雨地为自己疗伤;而是选择了一种最为直接和残酷的方式,将阿磊心中的伤疤揭开,徒留阳光下一片血肉模糊。

突然,阿磊将手腕凑近,有些痴痴地伸出舌头细细舔舐着,一下又一下,就像湿漉漉的羽毛划过皮肤。

这样舔了一会,又露出白牙,恶狠狠地咬了下去!伤口刚刚结疤,不过几下,就被咬出血来,浸透薄薄的纱布,染红了嘴角。

路过的人偶尔看向这个又哭又笑奇怪的家伙,没有人投以同情的眼光。这街区可怜的人太多。人生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有见过比你更惨的人时,千万不要说这个世界自己是最不幸的那一个。

“帅哥!”

“要不要试试?”

候在阴暗角落里等待顾客上门的小混混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介绍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包你用过之后飘飘欲仙,忘掉一切烦恼!”

阿磊转身,摆出拒绝的姿态;此时的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不要有人过来打扰,不要有人和他说话。

“哎!别急着拒绝嘛!这可是好东西,保管你用玩之后,心里无论有多大的事都不是事。”

小混混不死心,继续缠着阿磊推销手里的货。

“你再说一句,我马上报警!”

阿磊抬头,死死地盯着小混混,本来冷酷的气质却被遗留在眼角的泪水破坏;小混混无聊地吹了个口哨,一边骂着阿磊“玩不起”,一边回到自己的地界继续晃悠。

这里本来就不是可以久留之地,阿磊将手撑在地上,爬起来叫了辆车;没有回家,随便找了个酒店,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手机早没了电;打开来看,也不过是几条电信公司的通知短信,没有人问阿磊去了哪儿,也没有人会主动和阿磊联系。

恍恍惚惚有些头痛,就像宿醉刚醒一般;阿磊草草洗漱,整理昨天没有换下的礼服,再叫了一份午后甜点,就着电视里本市青年才俊渊清集团董事长结婚的新闻填饱了肚子。

连死都不怕的人,还在在意什么呢?

自从离开荆渊以后,就觉得这个世界如此虚幻;可李清磊还活在人世,还在见证着这人间一桩桩的悲欢离合,还在看着荆渊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再回到家里时,又是一个孤独的夜。

门打开时,林妈带着惊喜的眼神看着阿磊,碎碎念地催他快去拾拾,等吃完饭后就好好休息;楼上传来小孩子的笑声,李母正在教孩子学钢琴,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偶尔会有几句李母的赞语,无外乎是夸孩子聪明,赞他学得快之类的话。

李清妍听见楼下的动静,开门出来时,阿磊正好抬头望着楼上的房间;姐弟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交汇,但很快又各自移开。

李清妍不敢看阿磊,是因为孩子;而阿磊不敢看李清妍,是因为他早已没了直视别人的勇气。

……

十年前的李清妍不过是活在李氏余荫下的一颗棋子,自出生起她就注定是个不得李家承认的私生女。

阿磊离开后,一个留着阿磊血脉的孩子出生;李清妍做了这个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待孩子长成,李家的传承便要重新交托给这个孩子。

阿磊幼时曾觉得圈子里的规矩太过残忍,无论是对私生子女还是对他们这些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无数的仇怨误会都在这种复杂的血脉关系中滋生,每一代的交替动荡都淘汰着一部分可怜的牺牲品。

现在想来,真正残忍的不是规矩,而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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