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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你不懂,”卫曦咬着笔杆,绞尽脑汁的憋出几句通顺的话,“我闯了祸。”他说:“足以灭九族的祸……陛下却也没下旨拉我回京砍头,所以我更要讨好他,叫他开心。”

谢良挑起半边眉毛,“怎么,你是举兵谋反还是跟妃子偷情?”

卫曦苦笑:“……都不是。”

“看不出来啊……”游医咂舌道:“不过呢,我要是你,就干脆装死不做声,绝不会整日往那人眼前凑,以对方想起这茬来找我算账。”

“这你就不懂了。”卫曦言尽于此,重起了一个话题,“对了,承之如何?”

他将承之带出宫来近一个月了,在谢良的调养之下,对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但仍是痴痴傻傻,生活无法自理。想到儿时那个知书达理心怀天下的兄长落得这般模样,卫曦心头堵着慌,却不细想。

“好些了,也仅此而已。”将整理好的草药分开包装,谢良拍了拍手,“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有数吗?”

他问的云淡风轻,却是谈到了卫曦最不想面对的地方,后者抿了抿唇,将新写好的信条绑在信鸽腿上,开窗放了出去。

看着鸟儿展翅消失在天际,身后传来挚友叹息一般的声音。

“承之身份特殊,你要做好那人兴师问罪的准备。”

“……我知道。”卫曦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会去跟他说,让他饶承之一命……反正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了,承之已经成这样了……在哪里活着,都一样的。”何况我是不会背叛陛下的他小小声在心里补充道。

谢良摇了摇头:“当今圣上并非仁慈之辈,你莫要将他想得太好。”

卫曦却不这么认为:“陛下当年没杀了他,如今亦然不会。”他固执得很,又一心觉得自己于那人来讲有所不同,言下自是放肆了些。谢良见他钻了牛角尖,便也不再劝,只道:“你多当心便是。”

卫曦嗯了一声,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末了展开给好友看:“你瞧我这作品如何?”

谢良:“……”

他大概知道卫曦的底气哪来的了。

33.

卫曦走的第二个月,皇贵妃怀孕了。

皇帝登基到今几个年头,未有过任何子嗣,如今这消息一出,就在大街小巷的传开了来,宫里一连几天都喜气洋洋的,更是有朝臣上奏贺喜。皇帝看了眼那折子,便丢去了一边。

他对后宫的女人没什么感情,但不论如何,人家也是他娶过了门的,还要为他繁衍后代,于情于理,他都要前去看望才是。

于是皇帝提早结束了公务,想着与妃子一同吃个晚饭,过去时丽贵妃正在沐浴,他坐在屋里等,桌上摆着些酸口的果脯。皇上近几日嘴里时常没味,忍不住吃了两个,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丽妃洗完了澡,换上干净漂亮的新衣裳,又抹了香粉,花枝招展的走进屋。

皇上被熏得头晕,指挥着太监将窗户打开。

微凉的秋风送进来,吹得贵妃娘娘一个哆嗦,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怀孕忌口,所以这一桌饭菜大多都是素食,皇帝近来胃口不好,看着大鱼大荤都下不去筷,当下倒是吃得欢快,甚至还多要了一碗米饭。

二人本就是明面上的夫妻,丽贵妃对他也是尊敬大于感情,于是这相敬如宾的用完一餐,皇帝便起身离开,临走前不忘吩咐侍女要好好伺候主子,不得有误。

皇帝这一辈子,没打算要太多儿子,他不想让后代也经受夺嫡的残酷,更不想看着自己的血脉,走上自相残杀的路。

先皇一辈的血亲皆数化为他脚下白骨,唯有几个不争不抢的,尚还在远方安定度日,这偌大京城他无亲无朋,世人说他是天煞孤星命,倒也没错。

所以对于这个儿子,皇帝要比想象中更加看重,隔三差五便去看上一看。

卫曦的信一封封寄来,一封封化为灰烬。

天气愈发转凉,皇帝心情烦躁,嘴里更是寡淡无味,于是便喜欢上了酸口的东西,连御书房的桌上都摆上了果脯,与贵妃屋里的那份大致相同,甚至要更酸一点。

除此之外,还愈发嗜睡,大白天里神不佳,脾气也要比以往更大了些,惹得养心殿上下兢兢战战,如履薄冰。

就这么勉勉强强的过去了一月,直到一次宴席之上,侍从将东坡肉端到皇帝跟前,肥肉油腻的香味窜入鼻腔,皇帝变了脸色,连忙叫人拿开。

等匆匆散了席,回到养心殿,他扣着喉咙吐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后来只剩酸水,仍忍不住的干呕。这一幕吓坏了服侍的太监,大呼小叫的唤来御医,围了一床。

结果这一诊脉不得了,那探脉的御医当场变了脸色,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皇帝尚还头晕着,见这一幕心情更差,“朕这是怎么了?说!”

“这、这……”那老太医牙齿都在打颤,死命掐着大腿才勉强冷静,深深抽了口气,“还请陛下屏退旁人。”

皇帝眯起了眼睛。

他挥了挥手赶走一屋的人,等门窗关上,屋里只剩二人,才见那老御医趴伏在地,重重磕了个头。

“恳请陛下,饶臣一命!”

这是怎么了?皇帝心有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太医所言何事。”

对方却只管磕头,“臣入宫四十八载,曾服侍过先皇,也为明妃娘娘接生……”

明妃。

这二字如雷贯耳,皇帝僵在床上,被褥里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他那难产死掉的母亲,便是明妃。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只是漫不经心的一问,却足以让御医磕的头破血流。

“微臣无意……微臣,罪该万死!皇上饶命……”

听着年迈太医字字泣血的求饶声,皇帝心中没有丝毫波动,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行了,起来吧。”

老御医闻言,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暗中松了口气。

皇帝垂眼望着明黄的被褥,“你是如何知晓的?”

他自觉天衣无缝,却不想如今莫名其妙的露了马脚,好在天下局势已定,当年有牵扯的人又被他杀了灭口,就算这御医不要命了,将此事告于天下……也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皇帝不怕,他只是好奇:“朕与李赐,除去那颗痣外,还有什么不同?”

天下皆知,三四皇子为双生子,身形外貌无一不同,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唯有亲近接触和观察过的人,才知晓三皇子李珉手腕上,有一枚小痣。

34.

皇帝一手搭在腕上,磨蹭着指腹之下一小块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那里曾经有一枚痣,很小,也就比针尖儿大上那么一点,所以挑去的时候,并不痛。

可就是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东西,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宠爱与青睐,自小被遗弃在冷宫身处,自生自灭。

皇帝不知道因由,但他知道他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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