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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失色,众人都埋怨他全然没一点族长的风范,但好在他能力确实强。即使一向盛气凌人的狐族来侵犯,年轻的族长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拿出那炼了许久的珠子,唤作“幽尘”。只一声令下,就听“轰隆隆”的雷声顿时炸满了整个天空,狐族自知讨不到便宜,只得悻悻然退下山去。所以就算他们再抱怨,也只是口头说说,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到底还是个有能力又负责的族长。

可此事一出,墨猫族“幽尘”有求必应的传言便散了出去,有心之徒终于抓住了墨猫族的把柄,传言墨猫族研制妖物,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威胁,便趁机出击,声讨墨猫族,这才有了万年前的赤灵河大战。那族长任是有千万种神力,也抵不过百族入侵,而墨猫族以及“幽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重现于这世上。

像是回忆完了一样,秦玄君扶着额,像是自言自语道:“可那东西不是已经在万年前就碾作尘土,散了个一干二净吗?毕竟……是我亲眼看着的。”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女子似是见不得他这副伤心的模样,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猝不及防地,一滴泪从她脸颊滑过,她慌忙拍了拍还在沉思的秦玄君:“白澜清,快,把我上次给你的那个小瓶子递给我!”

秦玄君闻言一愣,佯装在身上摸着什么,然后表情一滞,打量了一下女子的表情道:“没带,放人间的家里了。”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上次那个小瓶子,他早就给了……韩子启。

“我送你的东西你居然不随身携带?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白澜清,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秦玄君一挑眉毛,仿佛是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句。随即,只见女子抬起衣袖豪迈的在脸上一挥,口中还嘀咕着:“真是,浪我这么宝贵一滴眼泪,别人求之不得呢……”那滴泪被她这么一擦连泪痕都没留下,就像没出现过一样。秦玄君心里只想着那小瓶子,可千万别轻易被韩子启发现,不然,它又要打道回府了。

夜深了,时针已过了十一点,整栋居民楼上下还亮着灯的,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林落得谨遵顾老先生的教导,十一点前准时睡觉,于是他在顾忘尘前匆匆洗漱完毕,毫不客气地又从顾忘尘的冰箱里叼了一包牛奶出来。林落这人就是这样,不熟之前客气拘谨的像个初恋的小姑娘,熟了之后就妥妥是一智障儿童。顾忘尘刚刚洗漱完毕,将一件明明是宽松慵懒风的睡衣的扣子扣得结结实实,一粒不落,好像生怕林落说他为老不尊一样。

林落嘴里喝着牛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觉得经历过这次幻象事件后,顾忘尘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怎么样了?他也说不清楚,就一直看着顾忘尘寻思着,完全没注意来人已经一步一步走近了他。

猝不及防嘴里的牛奶被一个有力的手扯了过去,林落正发着呆,一个不留神,嘴里没咽下去的牛奶就顺着嘴角,漏了下来。

漏,了,下,来!

“轰隆”,林落清晰地听到自己脑海中,那座名为“脸面”的小山应声轰然倒下。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林落忙手忙脚乱的抓起桌子上的抽纸对着自己的脸一顿猛擦。擦完了还偷偷看了一眼顾忘尘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表情,这才呼了一口气。

顾忘尘拎着那袋已经被林落喝了二分之一的牛奶,忽然将目光投向了林落。

林落一个心虚,赶紧想将看着顾忘尘的眼神撤回,但是好像他盯的时间过长了些,显然不能立刻就回目光,于是林落就怔怔看着顾忘尘那张脸。

“以后喝热牛奶,不要从冰箱里拿出来直接喝,会拉肚子。”半晌,顾忘尘才一字一句说了这句话。

然而林落却没有立刻接他的话,而是继续出神地盯着顾忘尘,顾忘尘被他这么一看,还觉得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为人师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正反省,忽然听到林落悠悠来了一句:“顾忘尘,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此话一出,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他叫“顾忘尘”这个名字叫得如此自然顺口,竟一时忘了,眼前这个,是他的老师。

顾忘尘:“……”

沉默了一大会,沉默到林落以为他要大发雷霆了,以为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寂静。但是顾忘尘并没有像他预料中的一样发火,而是认真解释道:“因为我是你老师啊,都快见一年了……”

林落明显还有话要说,但是他只是忽然开心的笑了一下,便从沙发上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晚安。”林落刚准备推开门,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就像和那次帮他付冰淇淋账时的一模一样,低沉又有磁性。

“晚安。”

第11章火使的苏醒(一)

静谧的小竹屋屋檐下,两只雀儿正欢欣雀跃,“啾啾”的在笼中上下蹦跳着,好不快活。

屋内端坐在木头桌前的人却显然安静如常,一身灰黑相间的道袍越发衬得他严肃深沉。他的手中正把玩着那无意间从衣袋中掉落的熟悉的小瓶子,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两只雀儿依旧闹着,韩子启却并没有半分嫌恶之情,只是默默将小瓶子塞回了衣袖中。又往鸟笼中添了些山泉水,出神地盯着它们,看着两只雀儿侧着脸歪过头交替啄水,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久无波澜的脸上,竟浮起了一抹笑意来。

这两只雀儿,是秦玄君送与他解闷的,虽说他也安静惯了,但终究拗不过他一番好意,还是下了,眼下看来,这两只确实也讨人喜欢。韩子启对秦玄君没太深刻的印象,只觉得这秦玄君自打第一次见面,就好像对他一直百般关心,这其中种种原因,韩子启倒也不好去猜测。记得首次遇见秦玄君时,他还是个初学的道士,不过十四五岁,修为资历尚浅,第一次出门历练就遇上了棘手的野猪。他连用三张道符,断了一把利剑也未能将那野猪斩获,反而激怒了那凶狠的家伙。若不是秦玄君恰好路过,怕是他早就落入野猪腹中了。于情于理,秦玄君总归是有恩于他。但每次一见到秦玄君,韩子启却总是习惯性地逃避一番,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总之,就像条件反射一般,看见他,就想躲。

正沉思,屋外的竹林忽然骚动起来,一改往日随风飘扬的萧萧声,而是转而为一种刺耳的“叮叮”声。韩子启逗鸟的手忽的停了下来,他这竹林平日里声音一如往常,但凡不速之客闯进来,便会发出不寻常之音。没等韩子启动身,一阵烟雾便随风迅速飘了过来,聚拢在了一起,只一瞬,一白衣少年就单膝下跪向他行礼了。

“传烟,什么事?”韩子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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