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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身可疑的痕迹,满脸写着“酒后乱性”。

上半夜的事他真断片儿了,但下半夜陆方远怎么按着他的肩把一身滚烫往他身子里嵌的每个细节他可记得清楚。舒云手背抵着眉毛,“太过火了”,他苦恼地想。

陌生号码,舒云接起,竟是陆方远。

舒云家住三楼,高高瘦瘦的陆方远果然就在楼下。六月的阳光水乳交融地在他一头银发上勾了一层金边儿,陆方远歪头夹着电话,一手拿着一根冰棍儿,一手拖着一只鼓鼓囊囊的l号编织袋。看见舒云,灿烂一笑,男大学生在宿舍楼下等女朋友的既视感。

舒云的心跳漏了一拍。

“刚去了趟超市买日用品,吃冰棍儿吗,我给你送一箱过去?”陆方远的语气和态度,自然得舒云脱口而出一句“不用不用”后立马责怪自己不该这么亲昵。

“下午有事吗?约你来我家看电影?”陆方远打着电话刷卡进楼,舒云一惊,他俩住一幢?

十五分钟后,陆方远敲开舒云的门:“今天周末,为什么不跟我看电影?”

舒云心虚地把昨晚春风一度后垃圾藏在门后,躲着他的视线:“下午有一个公益活动,朋友办的,上周就约好要去的。”

陆方远嘴角一扬:“那我和你一起去,晚上再去我家。”

舒云关上门,立马打给文隽:“你把我电话给陆方远的?”

“你别这么紧绷,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你的电话问谁不能问到……哎?昨天不是他送你回家的吗?你也没拒绝啊?”

“……”舒云被噎,半天没吭气。他总不能直接说那小子我搞不定我害怕我要躲着,于是只能压低声音:“他给我打电话,说要约我出去。”

“约你怎么了……”文隽不知道舒云在别扭什么,几秒之后,他突然恍然大悟:“你瞧你这认真的,约一次是约,约两次约三次就不是约了?就能变性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行行行,我说错了,舒云,我就想跟你说,人生嘛,justforfun。他陆方远是个什么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路走来,只要肯帮他,无论男女,合得来的就睡。你舒云是个什么人,外人怎么说你和梁弘毅,反正现在你们分了,你问心无愧。现在你和陆方远,他喜欢你,不图你名不图你利,你在他身上也别无所图,关系很单纯啊,就算玩,你亏吗?你不亏吧?”

舒云跟他说不通,摁了电话。

舒云怕什么呢?圈子里再多游戏人间,他也不会。是不屑吗?是觉得陆方远危险吗?是对生活现状改变的恐惧吗?都对,也都不对最直接的原因是,他玩不起。

舒云背着画板和工具下楼时,陆方远跨在一辆浮夸的哈雷机车上,换了一条破洞牛仔裤和一件颇有讲究的街头文化衫,耳朵脖子上叮叮当当全是首饰,比银发还耀眼。

“……我们就去街心花园,没必要这么隆重吧。”舒云接过头盔,为难地跨上车。

陆方远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极限的,怎么刺激怎么来。

车开出去一会儿,突然拐进一条四下无人的小路,停车,把舒云的头盔摘了。

舒云一脸诧异莫名,陆方远的嘴唇就直接贴了上来,他的舌尖带了一丝挑逗和色情的意味,在舒云的口腔里游走了一遍,最后被气息不稳的舒云推开。

陆方远目光闪烁:“早上就很想吻你,但是怕当时这么做了,你就不跟我出来了。”

舒云:“……”

舒云的心乱得彻底,盯着陆方远瘦的腰线,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煎熬了一路。

街心公园有一个人工湖,周末市民集市沿湖铺开,音乐绘画手工一应俱全。

舒云做义工,带一群孩子写生画水,陆方远买了一支棉花糖,长腿松松垮垮在长椅上坐着,听街头音乐人的表演,盯着舒云出神。舒云今天穿得一身日系的行头,月白色的棉麻t恤,蓝色水洗卷边牛仔裤,高帮麂皮休闲鞋,还戴了一顶小朋友送的画家帽。

所有孩子都安排好了,舒云在围裙上擦擦手,跟编辑suki打招呼。suki是他入行多年的好朋友,是她最早给了他的业余绘画刊登和连载的机会,因此她的场子他一定会帮忙。

suki点了陆方远的方向,问:“这谁?”

舒云望去,脑内不受控制回想到昨晚一些激烈的场面,很是臊得慌,掩盖道:“我弟。”

“你能有这样的弟?骗谁呢?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分明像要把你吃了……怎么,最近换口味了?喜欢年下了?”

舒云倒也不是真内向,陆方远老远就看见他跟一个女孩有说有笑。

陆方远买了一瓶冰可乐,用罐身贴着舒云的胳膊冰了他一下,舒云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陆方远又笑着用指腹把手臂上的水珠擦干净。“哥哥,喝可乐。”陆方远一脸天真无害。

上海的天气像十六岁少女,傍晚一场急雨席卷,两人来时多风光,回去时就多狼狈。

舒云画的小画一股脑全进了陆方远的双肩包,陆方远强硬地把舒云劫回家,说中午买多了食材一起吃饭,两人淋了湿透,舒云没法矫情,在陆方远家洗了澡换了他的睡衣。

等陆方远的时间里,他去厨房做好了出前一丁,同时登陆微博发了今晚的存稿。

舒云在客厅沙发坐下,脚趾下的羊毛地毯暖烘烘的,陆方远走出浴室,带着一身水汽:“地毯是我今天去超市买的,昨天在你家看到觉得很舒服,商标都还没剪呢。”

舒云脸红,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两人吃过饭,陆远关上灯,打开投影,茶几上一叠电影碟片,陆方远做主挑了《断背山》。

陆方远拿了一瓶威士忌,兑苏打水,给自己加了很多冰块。舒云不懂酒,对度数没概念,谢绝了冰块,陆方远看着舒云浅尝了一口,呛得一直咳嗽。

陆方远笑了,半湿的银色头发遮住漆黑的眉眼,鼻梁自阴影中延伸出来,侧脸很迷人。

电影开头很闷,陆方远拿出手机给舒云看照片,最近拍的广告平面图。

陆方远说,明天要去见一个影视经纪人。

陆方远在美国从t台到杂志到广告,一步步赚到了钱,也走到了尽头。

“我在美国住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那时候心里的天地很小,觉得只要出现在广告牌上,人生就遍地黄金了。后来上了广告牌,才知道人生有的路,是越走越窄的。这几天回国也跟很多刚认识的朋友聊,他们都说,国内还是要走影视,才会有更多人看见。”

舒云虽然不算娱乐圈中人,但用沉默表示认同。

陆方远住19层,窗外正好能看见cbd最贵的那块广告牌,他转过头打量舒云:“你呢,你有什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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