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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出去了。

周海荣自诩自己不是钱总那种急色的老男人,他追人的时候最耐得住性子了,浑身解数使出来,还没有人不上钩的。他就笑了笑,站起来说:“豆浆还热着呢,你赶紧起来喝了,我就先走了,以后有得见呢。”

肖遥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起来,说实话,他和周海荣当初为了离婚闹的非常难看,而且简直就是彼此折磨,现在他回想起来,都感慨自己当初是怎么做到的。两个人分的那么难看,周海荣居然还要追他,他都不知道周海荣是不是在开玩笑。

周海荣上午就带着人去周边贫困山村去了,他们艺术团今天白天休息,准备晚上的演出,他们要在浣纱村连演两场。

长平乡算是他们这次慰问演出所去的地方当中相对富庶的一个,除了浣纱村,乡里还有一个更为知名的“宋氏老宅”,是全国闻名的明清宅邸,柳莺莺建议他去看看:“打个三轮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就在县城边上。”

正好周海荣走之前把周思语推给他照顾了,他正愁没地方去,就带着周思语去城郊看那个老宅子去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阳光还很灿烂,只是云有些多,等到了宋氏老宅以后,天就暗了下来,风一吹,就有点冷,老宅没什么游客,他们俩在里头逛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有些失望。不过老宅在县城边上,他们从老宅出来,便去了县城一趟,吃了午饭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天色居然又亮堂起来了。周思语说:“王姨说,最近有什么西伯利亚冷空气,全国都要降温了。”

肖遥看了看外头的天,看着是有些不正常。

刚回到风来客栈,就见柳莺莺和白凤梅依靠在栏杆上,正在说话,看见他回来,便抿着嘴直笑。肖遥被她们笑的浑身不自在,便问说:“两位美女,笑什么呢?”

“笑你桃花旺啊。”柳莺莺说。

肖遥蹙了一下眉头,就听周思语喊道:“哎呀,肖遥哥哥,你房门口有一束花。”

说是一束,其实更准确来说是一把,因为不是寻常送的那种包装好的花,而是用麻绳绑的一把梅花。

腊月里,这种乡下地方,也就只有梅花了。

肖遥脸上一热,过去将那把梅花拿起来,只闻到淡淡梅花香气,不管谁送的,这花他是真喜欢,他回头问柳莺莺:“莺莺姐,谁放这的啊?”

“我放的,你们怎么才回来。”周海荣从邹团长房间跑出来,献宝一样地问:“怎么样,好看么?我跟着他们去山里送吃的,看见有处山头开了梅花,红艳艳的一片,想着你喜欢花,就给你折了几枝。”

肖遥掏钥匙开了门,说:“谢了,哥们。”

周海荣却被他一声“哥们”给逗笑了,紧跟着他进了屋,反身就要关门。柳莺莺和白凤梅靠在栏杆上笑着t看他:“周少,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呀?”

周海荣说:“这么冷的天,不关门喝西北风么?”

他说完就把房门给关上了,白凤梅如今却开了眼,偷偷议论说:“肖遥原来喜欢男人呀?”

柳莺莺说:“他喜不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他倒是招男人喜欢是真的。”

“说真的,他这模样,又唱乾旦的,就是直男喜欢他,我也不惊奇,只是……”白凤梅脸上浮出一抹红晕来,提到了周海权:“他以前跟周总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睡觉呢,要是喜欢男人……”

“噗,”柳莺莺笑了起来,“那也挺好的呀,那就不说明不是你魅力不够,周总才不喜欢你,你是败在男人手上了,不亏。”

“柳姐……”白凤梅打了她一下,说,“我只是觉得怪怪的,他要不喜欢男人,周少敢这么追他?可他要是喜欢男人的,又和周总一块睡过,总是哪里怪怪的。”

她话音刚落,房门就是一响,周思语从里头出来了,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笑的可甜了。

“你怎么出来啦?”柳莺莺笑着问她。

“我才不做电灯泡呢。”周思语说。

是肖遥让周思语出去玩一会的,他觉得他有必要跟周海荣好好谈一谈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追你啊。”周海荣说,“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爱你。”

肖遥一听就头大了,说真的,周海荣不怕这些,他却怕,他好不容易做回直男,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头,周围人都不清楚他的过去,他可不想再做回受去,何况他如今的职业是乾旦,本来就是一个容易让人联想和误会的职业,基佬的名声再传出去,以后钱总这样的男人可少不了。

“我跟你发生了那么多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也不喜欢你,我真的不喜欢你。”

“可是我喜欢你啊,”周海荣说,“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不会发现我这么爱你。我已经跟苏林分手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想追求谁追求谁,人活在世上,难道追求自己爱的人的权利都没有么?”

肖遥以前就领略过周海荣的死缠烂打,任凭你说什么,周海荣都不会气馁。当初为了要离婚,他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装模作样地要给周海荣戴绿帽子,周海荣都不在乎。

他唯一的命门,大概就是他大哥周海权。

肖遥就有些后悔当初为了跟周家撇干净,说的太干脆,什么不喜欢周海荣,也不喜欢周海权,谁都不喜欢了。他当时之所以想要说清楚,一是觉得离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周海荣又有了苏林,他已经“安全”了,摘干净可以分割的更彻底,二是不想一直做一个“觊觎大伯哥的淫夫”,万一传到周海权的耳朵里,彼此多尴尬!

没想到失策了,谁知道这个周海荣竟然这么容易摇摆,今天爱这个,明天要那个,跟他掰扯了这么久,居然回头又要追求他。

他一想到周海荣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大阵仗,头就疼。

果不其然,周海荣说:“我今天跟着他们一起下乡,路上跟他们聊天我才知道,原来除了钱总这个明目张胆的老男人,团里还有两个男的也在打你的主意。”

这两个人倒说不上是同性恋,他们是爱玩,肖遥长的好看,乾旦在他们眼里就是穿女装唱戏的娘娘腔,比女的都美,这种人,他们也想试一试。

这是普罗大众对于乾旦这个职业的惯性误解,即便是来看肖遥演出的群众,也大多觉得他是稀奇且怪异的,这种怪异夹杂了性别模糊带来的刺激和兴奋,可以想见,在肖遥成名的路上,会有多少男人想要染指,苏括就是例子。

“我得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周海荣喜欢的人,谁敢跟我争,就试试。”

这语气,大有向全世界昭告“这是我的女人”的霸道总裁常见架势!

“你放心,他们都不会得手的,因为我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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