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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都有种莫名的安定祥和的感觉。

口渴得厉害,高楚玉这才记起自己好多个时辰都没喝上水了。周辛家的水他不敢喝,就跑到邻居家的井里用轱辘车了半木桶的水上来,直接喝了几大口。他不敢进周辛家的屋里休息,就继续倒在柴垛里,准备睡下去。

第二天起来之后,高楚玉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在周辛家的厨房里寻了几个山药蛋,用火折子点了柴禾烧熟了之后,忍受着被烫伤喉咙的危险,囫囵吞枣一口气全吃了。

又去邻居家弄了些水喝下之后,周辛就回来了。

高楚玉过去拉了周辛的袖子,把他叫到一边,道:“兄弟,你回来了?旅途挺累吧?”

“还好还好,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周辛问道。

“我……我刚巧路过。”

“哦,那一起进去吃饭吧!”说罢,周辛就抬脚朝自家走。

高楚玉死死拉住,指着身旁一棵大樟树道:“兄弟,还是在这棵树下歇会儿吧,等气儿歇匀了咱再回去也不迟。”

“哪有这样的事?到了家门口不进去歇,却要在外头的树下歇?”周辛不耐烦道。

“这个……大树底下好乘凉嘛。”高楚玉是想让他歇会,好慢慢把事情说给他听,得进了门会突然昏过去。

“胡说,走,咱们进屋!”说完了这句,趁高楚玉松懈的片刻,周辛反倒拉了他朝家门口走开了。

“周辛你慢点啊,周……”高楚玉话未说完,周辛就冲了进去。在里头抽噎一阵,又猛地跑了出来,将高楚玉反手摁到了墙上:“说,这是谁干的?”

“呃,是……血蜘蛛。”高楚玉吞吞吐吐道。

“血蜘蛛,好,我记下了!待我安葬好家父和娘亲的尸骨,我非去找这个血蜘蛛,让她血债血还!”周辛眼眶皆赤,狠狠道。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血蜘蛛。”高楚玉道。

“我爹留下了线索,那个十字符号,很可能是姓名的开笔,也就是说凶手是姓赵的姓柏的姓袁的姓苗姓花什么的,据我所知,有个姓袁的女人与我爹有仇,至于到底是什么仇,我也不得而知。”

“姓袁的?血蜘蛛会不会刚好姓袁呢?”高楚玉喃喃道。

“师兄,留下来同我一起处理我爹妈的后事吧,我一个人真的不知从何做起。”周辛说着,突然之间卸下了所有坚强的外壳,一把扑到高楚玉身上,颤抖着想要寻求着一丝丝安慰。

“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留下来的,别怕,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高楚玉拍了拍周辛的肩膀道。

他们一起到小镇上置办了两口棺材,让掌柜安排人送了来,又请来了办丧事的队伍,吹吹打打三日,将王庆玖夫妻送上了山。

处理好此事,周辛便准备去找血蝴蝶报仇。两人一起来到了寡妇山。

当周辛怒气冲冲地赶到血蜘蛛住处时,血蜘蛛正好刚刚从乱石堆里出现。

“你可知,我为何而来?”周辛开门见山。

“你长得多像他啊……”血蜘蛛愣愣说罢,又一改往日的嚣张,心平气和道,“我知道!所以特地在此等你们。”

“那好,准备受死吧!”周辛正欲动手,高楚玉拉住他,问血蜘蛛道:“说吧!你对死者发了几掌?”

“一掌!而且并未使毒。仅仅试试手热个身而已,不曾想,这两人竟然如此不经打……”血蜘蛛道。

“不论怎样,你今天都得死。”周辛低哮着,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还真是没看出来,原来这半年来,周辛练功比高楚玉进展还快,在与血蜘蛛交上几招之后,高楚玉就看出了他功底比自己好这个事实。不过要彻底拿下血蜘蛛,还是需要两个人出手把握更大。此时只有血蜘蛛一人,他们决定趁她两个徒弟回来之前解决她。

在高楚玉的夜鸣剑与周辛的五雷拳结合之下,不过二十余招,血蜘蛛就手忙脚乱落了下风,右臂上给高楚玉划了一剑,血迹斑斑,腰上也给周辛重伤。

他俩见时机已到,更加加快了速度猛攻,不留给血蜘蛛一丝一毫踹息的机会。如此又坚持了十几个来回,血蜘蛛已伤痕累累地盘坐在地大口喘气,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脖子上那条口子极深,正不断地流血,染湿了她一袭红衣。她的眼神告诉他们,她在暗暗心惊:“真乃后生可畏!”

他们见打得差不多了,也停下来歇息片刻。

血蜘蛛跌坐在地,发了一阵呆后,突然冲高楚玉冷冷一笑道:“傻小子,你可晓得,我那日并未杀小孩儿,那小孩儿我让月锦放走了,给我做药引子的是一头迷路的山羊,地上的血也是山羊血。”

原来是这样,几日来积压在高楚玉心里的石子儿总算搬走了些,令他稍稍舒坦了一点。

便在此时,血蜘蛛那个脓包弟子赖月锦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师父……”

见到赖月锦,血蜘蛛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力地忍受着剧痛站起身,跌跌撞撞跑过去,身体靠在一棵树上,道:“有个秘密,不知当讲不当讲?”

赖月锦用惊诧的目光看看高楚玉和周辛,又转向痛苦不堪的血蜘蛛:“师父,您这是怎么啦?伤成了这样。”

“月锦,从今往后,师父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是师父对不起你……”血蜘蛛将埋在心里的秘密,一一道来:“我本是姑苏人士,十二岁尚不懂事就被姑苏知府张远成强行弄到了他家做小妾,知府手下有个叫王庆玖的,说可以救我出去,我于是相信了他,那天晚上,因担心万一事情败露走不成,我在逃跑的同时偷走了张远成大老婆生的女儿。后来,张远成派了好多人追杀我们,王庆玖害怕丢了性命,就抛弃了我们自己走了。当时,我为了自保,被逼得走上了歧路,就拜了江湖上臭名远扬的‘黑蜈蚣’为师,开始修炼邪功……”

说到这里,血蜘蛛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好啦,别的不扯远了,其实我当年偷走的这个孩子,也就是你赖月锦。”

赖月锦大为吃惊,全然不能接受如此事实,因为师父以前告诉过她,她是个弃儿,是师父在某座大山角下拣到的可怜虫。

血蜘蛛想了一想,又道:“赵通那小子,可得提防点,你以后能不见最好不要见他,回姑苏找你父亲张远成去吧,师父要走了,就不能……”

第14章绝学

话音未落,血蜘蛛左掌已罩上了自己前额;顿时面容扭曲而轰然倒地。

赖月锦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趴在血蜘蛛身上摇晃着她手臂,声声唤着:“师父,师父……”

血蜘蛛蜷缩在原地,奄奄一息的她在赖月锦的哭喊下使劲张了张疲惫的眼,又慢慢闭上。

东边山坡下突然传来了“得得得”的快马蹄音,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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