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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舒盏被贺回琛带走了,而且不知去了哪儿地方隐蔽不说,竟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消息了。

汤迟简此刻不知道贺回琛是想做什么,他不了解舒盏和贺回琛在卫城的事,自然想不到对方是打算把舒盏捆在自己身边,到底没有轻举妄动。

疗养院绿化做得完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再穿破窗户洒进来,很有一种怡然。贺回琛在门口站着,看舒盏颇有耐心地和躺在那个床上的男孩说话。说是男孩,也不过比他们小了几岁的样子,只是男孩看起来十分愚钝而天真,应该是得了病或者失忆。

“哥哥昨日没来,有事耽搁了,你不要怪哥哥”,他始终嘴角噙着笑,温柔细心地位舒楠掖被角。舒楠摇摇头,仍旧看上去很快乐地吱呀发出简单的音节。

倒是好一派兄弟情深景象。

见了舒楠后,舒盏一颗心是放下了,姿态舒缓起来,靠在车上懒懒地说,“你没想过我有一个弟弟吧?”

贺回琛显然还不习惯舒盏的放松,楞了一下才点头。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自小带的一枚小玉佩是只有一部分,我起初奇怪,问我爸爸他也不讲。后来汤迟简知道了我的事情后没多久,替我找到了舒楠,当时他身上还有很大的烧伤痕迹。舒楠是在北区跟着我爸爸一同出去,也避不开那场蓄意的谋杀才导致身上有伤,这儿也成了这样”,舒盏说着指指脑袋。

“你怎么确定就是他”,贺回琛看着后视镜问。

“那枚玉佩小楠也有,这是其一;小楠发生事故的时间地点完全和我爸吻合,这是其二;我们家里的保险箱,里面有……”舒盏深吸一口气,“有证明我有同父异母的弟弟确实是事实的证据,但是,他们都走了,也就是说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只有舒楠一个人了,我没有心思去计较其他,而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只想好好保护他。”

贺回琛还是存疑,他总觉得嗅到什么不对劲的苗头,但是那男孩确实伤了脑子,也盘问不出什么,一时无言。

那里汤迟简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贺回琛从口袋里摸出舒盏手机,果断地摁掉,转头对舒盏得意地笑,“想接?没门!”

舒盏简直被他气笑了,心说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贺回琛掐了电话,哪来的念头去接。但是贺回琛是真真被他这个笑迷得七荤八素,他笑起来时唇角勾的弧度比常人还上,唇边有一点嘟嘟肉,下垂眼眯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毫无城府,和当时那个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小公子没有任何不同,一样抢眼,一样让人无法不心悦。

摘星星,摘月亮,摘了能换舒盏对自己再笑一个吗?要能贺回琛哐哐地就打算抡袖子干。

他鬼迷心窍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北……”说到一半,自己知道说了什么混账话,但舒盏显然听到了,柔情不复,冷冷哼道,“我连一秒也不愿意跟你多待,你肖想回什么北区?回那个害舒家全部死掉的地方,回那个你抛下我眼巴巴去的地方?”

贺回琛心头火也起来了,“问你一句是看得起你!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舒盏,你最好顺着我点,要不然我怎么绑你回那个房子的就怎么给你绑回北区!反了你了,一秒都不愿跟我多待,你他妈有种下……”

话没说完,舒盏不管是在立交桥上,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贺回琛惊得一身冷汗,他哪知道舒盏狗脾气也差成这样,一句也说不得。这可是正在开的车,直接跳下去指不定摔成什么样,贺回琛急冲冲地靠边停车,火急火燎下车往回路找人。

立交桥离一个电话亭不远,舒盏的手肘擦破了皮,昨天还没好的脚踝此刻剧烈而钻心的痛感正在啃噬他的神经,他忍痛小跑,要去电话亭打给汤迟简。

贺回琛先他一步,怒气冲冲沉着脸拎着舒盏如同拎着个家禽,不顾对方挣扎就抗在肩上大步向车内走去。

被贺回琛一摔,舒盏痛得惊呼出声,贺回琛充耳不闻,“你要打给他对吧,打给姓汤的老东西让他来救你,然后再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上他的床扒好了衣服等着他用鞭子抽你?我对你好你不要,你要他?长本事了舒盏,那你等着待会我就绑你回北区,管你他妈愿不愿意!”

舒盏捂着脚踝和手肘,痛得直吸气,还没来得及嘲笑贺回琛所谓的对他好,贺回琛的下一句就让他手脚冰凉。

“用鞭子抽你你爽是吧,我这里可没鞭子,那皮带你勉强凑合着,回了北区咱们再换个鞭子,你亲自挑,我亲自抽”,贺回琛大力将舒盏拉过来,长腿跪坐立在宽敞的后座歪着头笑,慢慢解皮带。

舒盏不知道是那句用皮带抽还是回北区更让他害怕,只知道身体颤栗让他无法思考,他没办法忘记汤迟简第一次实在是迷恋他的身体时忘乎所以拿出了鞭子,打在他身上的第一鞭那种屈辱和疼痛。那是很难形容的感觉,好像他经历了那么多仍然在心里不愿意提起的位子还有贺回琛的一隅天地,然而随着那一鞭子打下来,他都呼吸不过来了,他几乎死掉,倒不是因为疼,而是他觉得从前到那时为之可笑坚持着某种东西的自己死掉了,他的爱情,他所属于的那个男人,他的从前过去,全部没有了。

舒盏是疤痕体质,即使汤迟简极少极少会玩这个,还是在他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这样也好,舒盏对自己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是汤迟简的所属物,是他的情人,爱情么,倒显得酸溜溜的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而现在贺回琛拿着这这件事这个东西反击自己,叫舒盏身体里生出一种莫大的哀恸出来,眼泪毫无直觉扑簌簌地落下。

贺回琛倏地怔住了,随即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后悔得要拿皮带抽自己一顿,随手一扔,赶忙抱住舒盏,“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我……我混蛋,你别跟我计较,我是气过头……”而舒盏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哭,间或要抽气都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即使用力程度已经让那块唇肉泛白。贺回琛手忙脚乱去擦,眼泪全部砸他手上了,心疼又愧疚,恨不得让舒盏砍上自己几刀,什么法子都想使出来哄。

“我不去北区……”舒盏反反复复说着这一句,贺回琛快给他跪下了,“好好好,不去不去,我不逼你,心肝儿,蜜饯儿,别哭了算我求你了……”

“别,别拿那东西……行吗?”舒盏满脑子都是那晚上的场景,整个人在发抖,贺回琛当下就想到汤迟简那个畜生怎么用鞭子的脑海里添油加醋可怖的猜想全部过一遍,不然怎么把舒盏吓成这样。可他哪里想得到还有自己的缘由。

“好,我糊涂,我犯浑,我再也不用那玩意吓你了,哎呦宝贝儿你别哭了……”舒盏一哭就跟捅他心口刀子一样,鲛人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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