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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之事都不可对外人提起。

我且先回了玉宸宫,脱了这一身厚重的帝君礼服。可苦了赶制的绣女,不知这一套下来,了多少时日和心血。

枫朗于我又多了一层君臣的疏离,淡淡的,似有似无。我想要细品,奈何总抓不住尾巴,却又不是自己多心,他眼神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寂寥。找他谈心吧,他又掩饰得很好,大言不惭的对我道:“黎昕,我没有!”无法,只得由他。

再过了一段,天父与天母宣布出外云游。大家都无甚异常,反正对众仙家来说,他二人是呆在仙宫还是在外浪荡,区别不大;只有灵儿哭红了一双美目。我领了几位仙官送到了南天门,不能做得过于明显,我没跪,亦将诀别之情压在了心头。

天父曾对我言道,他要用所剩的灵力再做三件事。我知道的却只有一件:他加固了他的意念结界,也就是我所在的整个天庭;并切断了自己与意境的联系,这样一来,他再也不能凭着自己的心念改动这里。

我有时会想,若是他没有遇到流火,他是不是会活得更长久一些?至少不用耗如此多的灵力来撑起整个仙界。复又了然,他这般万事思虑周全的性子,深悟何为不悔。

他大抵算是一个性情中人,明知飞蛾扑火,也要博一个畅快淋漓。望着二人腾云而去的背影,我知晓,这一去就是永别。

没人知道天父夫妻去了哪里,也再没有过他们的传闻。

作者有话要说:

天父洞悉一切,明知流火野心滔天,是个祸患,却也毅然决然的娶她、伴她、事事依她。大抵算是一个性情中人,明知飞蛾扑火,也要博一个畅快淋漓。

第47章花痴涛

情之一字,我在天父夫妻身上瞧见的,是矢志不渝,是相濡以沫;没过多久,有人给我演示了它另外一个样子——求而不得;苦人尤甚。

天父二人归隐后的五百来年,天庭一直安稳有序,没出过什么大乱子;欲界倒是重整旗鼓,出了几方较大的势力,不过安安分分的,没有出来作妖。他们不出格,天庭也不好镇压。

灵犀应是知晓天父之事的,许是他二人临走前和她说了什么。她除了最初的伤心外,这些年不曾向我打听过她父母半句。和我这个义兄倒是越发亲近了,心底里真将我当做了唯一的亲人,和我相依为命。

枫朗无异于我的左膀右臂,尽心尽力的辅佐于我。最致命的,是我们依旧无比合拍,默契的唱着红、白脸谱。他吓一吓,我哄一哄,仙官们都听话得紧。

这回给我授业的是司刑大人,没错,就是那个怜香惜玉的刑检首官,他请贬。

要说这仙官换任,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来来去去,快得很。在任长的就数我和枫朗,短的百十来年也就退了。这司刑大人,也算是顶顶老的仙官了。

这日,凌霄宝殿内,众仙家都散了以后,司刑大人请了我留步。我瞧他模样,似有话要说,不想待我复又坐回宝座后,他却是给我行了一个大礼。

他言道请辞,不仅如此,还请我将他脱了仙班,贬下凡去做个凡人。

我惊了一惊,心中权衡:这人以前唤作余涛,后来各仙家都称他司刑大人。是凡人出身,生辰八字极佳,一生都顺风顺水。他心地纯良,之前做了不少善事,功德圆满;后经天父度化,飞升上来做了仙官。这人虽爱心软,可在任一千七百余年,没有过大错。

我问道:“为何?”

他答:“没有缘由,只是累了,请帝君开恩,”又叩一首,继续道:“随了我愿。”

看他这模样,我一阵牙疼,许是我平常太好说话了?这厢还没有缘由了,我允还是不允?请辞可以,这脱仙籍,自贬下凡的可没有先例。便道:“你先起来,这无头无脑的,我如何开恩?”

见他不肯起身,我先安抚道:“待我问过了户常,可有仙家能顶你的缺,再做定夺。”

他亦不敢胡搅蛮缠,谢恩,走了。

我出了大殿,寻了枫朗一起回玉宸宫,路上讨论了几句。枫朗言道:“有倒是有,只是不可惯他这毛病。”

也对,若是人人都像他一般请下凡去,还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仙界哪还有仙官?我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一千七百年都艰难困苦的熬下来了,怎就突然请辞?

我俩刚入了宫门,灵儿就领了小仙娥过来为我答疑解惑了。枫朗见她到来,打过招呼后就要回自己寝殿。灵儿唤住了他,我们三人一同坐了,将这原由说开。

原来,这司刑大人一生都太过顺遂,就要给自己找点虐受才安心。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不该动的情,还找的是前文曲星君。这不,给自己惹了一身伤。

这前文曲星君,我记得清楚。好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可骨子里高傲得紧,在星君的位置上不过做了百十来年,是所有仙官里历时最短的一个,就和我请了辞,去做了逍遥的散仙。

再说这个余涛仙君,说好听了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说不好听了,就是花痴一个。见着了美人就挪不开步子,连交友都看姿色,仙界但凡长的顺溜一点的,都和他关系不错。

他二人相识要翻到几百年前,起因是文曲星君宫里的一个小仙童,不小心损了自家主上的一幅画。当时星君人并不在宫里,要说文曲星那么个温和的性子,也应该不会怎么责骂于他才对。可小仙童不知怎地就起了隐瞒的心思。

仙童原打算将画夹带了偷出宫去毁尸灭迹,不想却弄巧成拙,才出得了宫门没多久,就被巡逻的天兵发现了猫腻,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天兵伍长是个急性子,直接将他扭去了刑检。

司刑大人一过问,话倒说得明白了,不过是件小事。果真,后来文曲星君回转,去了刑检说情,言道自己不予追究。

花痴涛自此瞧上了文曲星,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再就纠纠缠缠过了几百年。

我道:“此事,你如何知晓得如此细致?”

灵儿笑笑,用指尖扶了桃腮,顽皮道:“昕哥哥瞧我可算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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