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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拖家带口的,即便有留在长安的也都是些亲戚,回不回不打紧,再者这一趟又不是去打仗,也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因此待人一到齐谢景安就道:“本王这趟回长安省亲,刘主薄与魏长史就不必陪着本王去了,二位劳苦功劳,在本王不在的这些时日就帮本王多看着些,至于其他人……”

谢景安沉吟了一番,逐一点了名,“姜统领也不必去了,有林将军在,又是在大周朝的国土上,想来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来招惹本王,沈卫陪着朕一起,再加上崔同以及刘主薄的两位学生,足够本王驱使了。”

说着谢景安挥挥手,打断他们欲劝阻的话,斩钉截铁道:“此事本王心意已决,诸位就不必再劝了,这就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罢,魏长史留一留,本王还有些许事宜要问你。”

谢景安的脾气,众人也都了解了,大事上向来说一不二,再者回长安的确不是什么危险事,刘主薄等人犹豫再三,到底没有开口劝,躬身行了一礼,陆续的退了下去。

魏长史留了下来,林言他也没让走,招招手让两人坐的离他近些,谢景安才一边吃着茶一边道:“边关一场战事,将本王许多计划都打乱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因祸得福,但方忠一案却是不能再拖了,既然魏长史已查了个清楚,又与太子有关,这案子自然不能在本王的封地审,依本王看,干脆将方忠以及一干人证物证带回长安,让刑部主审,父皇定夺如何?”

谢景安说着又想起了林家的案子,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本王原本此番还在头疼该如何给太子添些麻烦,好叫他日子过得一点,不想本王还没想出主意,就有人送到本王手里来,说到底还是太子其身不正,这才一桩又一桩的祸事找上他,若是让他知晓本王此次回长安还带了那么多对他不利的罪证,也不知该多生本王的气。”

想到太子要倒霉,谢景安本就甚好的心情又高兴了几分,林言已经习惯了他这幅模样,倒没觉得什么,魏长史就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谢景安片刻,叹道:“微臣知晓太子对殿下多有为难,殿下心中不忿,可私底下心中想想就罢了,面上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不然若是传到圣上或是太子耳中,只怕又要惹来祸端。”

“这不就是私底下吗?”谢景安不在意的摆摆手,“本王也就是在你们面前说说,在外头自然不会提起半个字,魏长史放心就是。”

对着这样有些任性妄为的谢景安,魏长史如何能放心,正要再规劝几句,提议带自己也回长安,就听谢景安打发他道:“明日一早本王就启程,魏长史还是快些下去将人证物证等准备齐全罢。”

谢景安都赶人了,魏长史自然不好强留,只得将欲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的看了他片刻,叹息着退出去了。

魏长史的模样,着实让人有些不忍心,林言忍不住劝道:“魏长史都是为殿下好,殿下也该听两句,再者魏长史说的没错,这等话自己想想就罢,为何要说出来,若是传出去,还当殿下有什么不臣的心思,那可就是大祸一桩。”

谢景安自然知道这个,闻言笑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晓,我也只是在你们面前说说,待出了这个王府自然谨言慎行。”

谢景安认错态度良好,林言顿时被堵的没了话,半晌才道:“此去长安,虽不比边关惊险,却也未必太平,你带的人还是少了些,不如我去新兵营中挑几个得力的身手好的,你一同带上?”

“封地本就人手奇缺,还是算了吧,”谢景安笑了一声,道:“再者有你陪着我一同去,我怕什么,你连有颌曷兵据守的檀平关都夺了回来,又岂会怕区区几个盗匪?”

话是这样说,可林言终究不放心,毕竟比起边关的真刀真枪,还是朝堂不见硝烟的战争叫人更怕些,他没少听说武将没死在战场,却死在朝堂算计中的事,更何况谢景安又与太子不对付,从前能为了刘家埋伏谢景安派去押送人证物证的人马,谁又知道这回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言越想越揪心,道:“为以防万一,还是多带几个人的好,我也不多挑,只从先前陪着我去边关的人里挑出几个来,可好?”

谢景安原想连这个都不答应,可看着林言担忧的神情,到底妥协了,点头道:“也罢,听你的就是,那你下去去挑人吧,再将此次你父亲一案要带进长安的物证整理一番,人证也叮嘱些,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林言一下去,书房彻底安静下来,谢景安也没闲着,而是吩咐了门外守卫的宿卫一声后,便将他穿越过来这些日子搜集的关于康平帝康安以及其他皇室成员更甚者朝中大臣的资料翻出来,一字一句看的认真,更时不时的将资料反叩在书案上,心里默背着。

其实对谢景安来说,他并不想回长安,毕竟他穿越过来并没继承原主的记忆,忽悠那些王府属官还好,要忽悠与谢景安朝夕相处看着他长大的康平帝惠妃等人,并没把握,尤其是惠妃,不过好在他提前写过书信解释自己的变化,即便惠妃觉得他与从前不同,也不会往被孤魂野鬼附身一事上想,只要不怀疑他不是原主,那谢景安就阿弥陀佛了。

谢景安这一背就背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记了个七七八八,正打算将资料起来,明天启程之后再回顾回顾,就听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就被人砰的一声推开,还伴随着门口宿卫阻拦的声音,“亓王殿下,您不能进去。”

人都进来了,阻拦还有什么用,再者亓王的脾气他这几天也深刻了解了,因此宿卫请罪时也没怪罪,随手将那沓资料叩在书案上用书本压住,摆摆手让宿卫退出去,待门关上后,才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今日是又怎么了?这么风风火火的,可是又想到了要去哪处玩?我可先说好了,玩可以,但不能太晚,今日要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长安。”

亓王这些日子在顺王府住着,早不拿自己当外人,都不用谢景安招呼他,自个儿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伸长手从谢景安小桌上拿了几块点心一边吃着一边说:“我来就是与三哥说这事的,三哥回长安,我就不跟着回了,好不容易奉旨出来一趟,总要等我痛快够了才能回去。”

亓王吃着点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还不妨碍他说话,吐字极为清晰,续道:“三哥放心,我就在你这王府里住着,绝不乱跑,也绝不给你惹祸,去哪儿都将你倚重的那位姜统领带上,等你一回来,我就立即回长安,如何?”

如何?当然不可能,谢景安都要气笑了,看着他道:“我走了,又岂能将你留在莫州,再者父皇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而且你是奉命来宣旨,又不是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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