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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更是时不时的像对方飞出刀子,看那模样若是康平帝不在场,只怕都要撸起袖子打起来。

这场早朝对文武百官是折磨,对康平帝来说也吵的让他头疼,最后他不得他提高了音量让众人噤声,而后看向太子和几位他倚重的朝臣,问他们可有推举的人选。

若是别的差事康平帝这样问他们,他们早就喜不自胜,拼命的举荐自己派系的人,可如今听到康平帝的问话只觉心里发苦,但又不能不说,只好一边沉吟着,一边拼命用眼角余光去看太子,希冀太子能先他们一步站出来,得他们做这个恶人。

他们虽关注着太子,却并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太子当真先他们一步站出来,举荐了一个人,不是哪个文武重臣,也不是哪个名士大儒,而是康平帝的第六子,亓王。

听到这个人选,包括康平帝在内,都有些惊讶,太子解释道:“儿臣知晓三皇兄的性情,若是选择旁人,只怕这一去不能安然归来,可若是选择与三皇兄关系甚好的六弟就不同了,三皇兄之藩前就时常与六弟出城打猎,之藩后六弟更是帮了三皇兄一个大忙,于情于理,三皇兄都不会与六弟为难,再者六弟早就厌倦了长安城中的生活,十分想看看关外的风情地貌,六弟这一去既达成了他的心愿,又解了朝中诸臣的燃眉之急,更是让他们兄弟得以相见,岂不是一举数得?儿臣以为六弟亓王是最好的人选。”

不得不说,太子这个主意极为阴毒,什么与顺王关系甚好,不会与他为难,顺王那个脾气,生起气来六亲不认,连圣上都敢顶撞,更何况是亓王,虽说将亓王打死不太可能,但少不得要吃一顿皮肉之苦,太子这是还记着当初亓王帮着顺王暗地里递奏折,害他被禁足,也害得他失去刘家这么一条能咬人的狗的仇啊。

几乎是太子说完这些话的瞬间,在场的大臣就想通了这一点,不禁看向太子的眼神夹杂了别的意味。

诸臣都能想明白的事,康平帝自然不会想不到,他看向太子的眼神也不禁越发幽深,就在众臣以为康平帝会斥责太子的时候,却不想康平帝竟同意了,当场就让人拟旨,命六皇子亓王赶赴莫州,在宣读圣上同意谈和以及和亲的旨意后,陪同顺王一起,北上平州。

长安城的消息向来传的快,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整个长安城就传遍了,百姓以及朝臣很是欣喜若狂,后宫也不平静。

康安今年虽才八岁,却也是个机灵的孩子,她从这两日父皇总爱传召她过去说话就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今日看到母妃更是双眼通红,十分爱怜不舍的看着她,更是感觉大事不好,只是她追问母妃,母妃却不肯告诉她,她追问的多了,就把她赶出来玩。

若是往常,她肯定很高兴,只是今天无论伺候的宫人怎么哄她,她都闷闷不乐,就连三哥送给她最喜欢的木头小车也没有兴趣,她虽有一搭没一搭骑着转圈,但明显心不在焉,就在她琢磨着是不是能找父皇去问问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将她惊的回过神,“康安妹妹真是好兴致,这个关头还有心情玩耍,不过也对,毕竟再过不久,就是想玩都玩不了了呢。”

这声音康安极为熟悉,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她此时正心烦着,也无心与她争吵,只当听不见一样将木头小车调了个头,想离她远远的。

不想康安不想惹事,那人却不肯放过她,提起裙摆一溜烟追上来,伸手就拽住她的袖子,有些不高兴又带着丝得意道:“康安妹妹跑什么,是觉着嫁与这样一个夫君让你羞于见人吗?其实康安妹妹该高兴才是,毕竟是为了周朝才去和亲的,康安妹妹可是整个大周朝的大恩人呀,姐姐也在这里谢过妹妹了。”

即便康安再不想理她,听到这个话也惊的瞬间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我今年才八岁,不说尚未到婚配的年纪,就是论起排行上面也还有一个你,就算要和亲也该你去,怎么可能是我,你定是又听了哪个宫人嚼舌根,就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想让我生气,我才不上你的当。”

康安说完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骑着小木头车就要走,康乐却嗤的笑了一声,又伸手来扯她,“看来你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去问问你母妃不就知道了,反正你都要去和亲了,这个木头小车以后也用不着,你干脆给我好了。”

康乐说着就要将她从木头小车上拽下来,康安正震惊于她方才说的话,一时不察真被她拽了下来,反应过来后顿时怒不可遏,反手就推了她一把,康乐正高兴的想将腿跨到木头小车上去,被这样一推,一时没站稳身子一歪,就摔倒在地上。

康乐骄横跋扈这么多年,哪受得了这个气,站起身就扑上去与康安厮打起来,伺候两人的宫人想将两人拉开,却又不敢,只得焦急的不断劝说。

康安到底年纪小些,力气不如康乐大,很快就被压在底下,脸上多了几道指甲抓出来的红印子,头发也散了,衣服更是滚的沾满了灰尘。

康安本就有些惶恐不安,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登时眼睛都红了,只是固执的不肯哭,努力伸长手也去抓康乐的头发。

就在两位公主打的不可开交,周围宫人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人影远远的跑了过来,大声呵斥了一句,伸手就将使劲往康安脸上招呼的康乐拽起来扔到一边,心疼的将康安扶起来,一边伸手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一边轻声问:“怎么样?疼不疼?你年纪比她小,跟她打什么架,若是惹了你不高兴,你让人来告诉你六哥一声就是,何苦自己动手,受这委屈。”

来人正是刚接了圣旨,匆匆进宫想看望康安的亓王。

康安原本就故作坚强,一看到亓王,眼泪顿时就忍不住流出来,一边抽泣着,一边问:“六哥,父皇真的要将我和亲吗?和亲给谁?是颌曷的那位大汗吗?可我听说,那个大汗比父皇年纪还大,父皇怎么忍心将我嫁给这样的人,六哥,我不想和亲,我不想去颌曷。”

康安自小就聪明乖巧,他虽以前与这个妹妹接触不多,但也有几分喜欢,自从上次帮了顺王一个忙,就有意的与这个妹妹接触起来,虽夹杂着几分刻意接近在里面,可对这个妹妹的疼爱,却也有几分真心,如今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心疼起来,一边帮她擦着小花脸,一边笑着说:“不去就不去,你忘了三哥了吗?他那么疼你,哪里舍得将你和亲,只要一天有他在,就谁也动不得你,你就放心的留在宫中,说不得很快就能传来消息,三哥将颌曷打赢了,到那时你自然不用去和亲。”

不论宫里怎么传谢景安不好,在康安眼中,她都觉得这个哥哥厉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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