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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笑肉不笑道:“六弟放心,孤贵为储君,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不然日后如何打理江山,六弟说可是?”

这话暗示和警告意味甚浓,亓王却好像没听出来一般,笑着道:“四哥自幼经名师教导,又有父皇提点,自然比臣弟懂的多些,四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实在不太中听,太子顿时神色一凝,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但笑容却终究淡了,道:“六弟成日里与五弟混在一起,别的本事没见长,嘴皮子却越发溜了,难怪越发得父皇欢心,稍后宴席散了六弟可莫要先走,咱们兄弟好些年没能聚在一起,乘着恩师大喜的日子也好生亲近亲近,孤也顺便向六弟讨教讨教,如何讨得父皇欢心。”

太子说完这话,竟像是不想再忍耐了一般,一甩袖加快了步伐,就将亓王这么抛在了身后。

亓王却也不恼,依旧一脸的笑意,眼睛却比方才深沉了许多,果然太子还是向之前一样讨厌,他原以为吃了这一次教训,能敛些,却不想依旧这么嚣张,甚至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警告他,想要与他秋后算账,看来这个长安当真不能待下去了。

亓王眼睛里浮出股戾气和厌烦,又很快深深压了回去,如往日一般模样步履生风的进了花厅。

花厅里太子已经端坐,其他大臣因亓王还未到,皆是站着,直到亓王就座了,才纷纷入了座。

因太子的到场,众臣不围着太子说话,再加上杨太师这个东道主,就无意中将亓王冷落了下去。

对此亓王好似早就习惯了般,也不在意,只喝着茶吃着糕点,表情漫不经心的,看着极是惬意。

众人一开始还只是闲谈着,可说着说着就不提到了最近城中让所有人分外恐慌的一件事,颌曷大举南侵。

若之前众人还能满面笑容,颇为从容,可提到这件事后,众人的眼神中不露出沉重抑或惊恐的神色,就连太子也不能再维持一脸笑容,神色沉了下来。

一个在兵部做侍郎的大臣问太子,“依太子殿下看,这场仗是打还是不打的好。”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就连亓王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看着太子等待他的回答。

太子沉默了良久,像是深思,半晌才摇头叹道:“战乱一起,边关的百姓们就要受苦了,他们才安稳了十几年,尚还在休养生息,若是不能避此次大战,也不知有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

太子这些话虽不是正面回答,但想表达的态度也十分清晰,再加上他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说的话又正中这些大臣的心思,因此众人不附和着说起来,亓王却听的露出一个冷笑,越发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些后悔来参加此次宴席,只是太子尚还在,他不好直接起身离开,便只好继续枯坐着,一脸意兴阑珊的看着花厅外的风景。

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虽有颌曷大举南侵这件扫兴事,但众人还是宾主尽欢,又围着太子说了许久,才纷纷告辞离去。

总算等到了散了席,亓王迫不及待的与太子说了一声,便也要打道回府,不想太子竟是拦了一拦,带着微笑又不容拒绝的道:“六弟且慢,孤有些事要与恩师商谈,正巧六弟也在,便替孤做个见证。”

说实话亓王并不想留下来,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太子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太子一副吩咐的口吻显然不是与他商量,亓王迟疑了片刻,终究没与太子撕破脸,而是应承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又坐下来。

杨太师也预感出太子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正欲委婉拒绝,太子却先开口了,带着浅浅的笑意道:“恩师不必担忧,恩师教导孤多年,孤甚是感激,岂会做出与恩师不利的事,孤之所以要留六弟做个见证,而是有人对恩师的小女真心所付

,求孤做这个媒人,为他与恩师的幼女指婚。”

这话一出,不止杨太师的脸色瞬变,就连亓王的脸色也难看下来,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是有话想说,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心里想着,难怪太子能做太子,光这份脸皮,就是他们这些皇子不能比拟的,他袒护的刘家害了恩师一家,他不好生安抚一下杨家,竟又生出这种馊主意,是生怕杨家不与他离心吗?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太子从前虽是刚愎自用,却也不是蠢的,怎么如今会这么迫切,不怕弄巧成拙吗?

连亓王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杨太师更加无法接受,甚至原本就冷下来的心更心如死灰,扯出一个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拱手正要拒绝,就听太子又开口,摇摇头道:“孤知晓这件事太过冒昧,恩师定然不会接受,只是那人确实是个青年才俊,恩师不妨考虑一番,再做决断,再者孤还有一件事要与恩师说,刘家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孤已上了折子请求父皇严惩,处置的圣旨不日就要下达,孤还望恩师看在孤也是被刘家蒙蔽的份上,能与孤尽释前嫌,继续做孤的恩师。”

若前面是个昏招,那太子这一出以退为进,弃车保帅,当真是聪明至极了,不过杨家与刘家比起来,孰轻孰重正常人都分的出来,是以太子这些话虽有些意外,却并不让人惊讶,尤其是杨太师,笑容看似真诚,实则未达眼底,也并未正面回应太子的话,而是躬身行了一礼,谢恩道:“微臣代小女以及受刘家所害的百姓们,在此谢过太子殿下了。”

这话显然不是太子想听的,他有些失望,却也知晓这种事急不来,便深呼吸了一下将欲开口的话咽了回去,又打了一会儿感情牌,才有些不甚高兴的离去。

太子走的时候不高兴,亓王却甚是开心,他一离开杨太师府邸没有直接回亓王府,而是径直去了泰王府。

泰王彼时正把玩着他新得来的一件珍宝,对亓王的到来也不甚上心,好在亓王也知道他的性子,不以为意,自个儿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随意的打量了一眼他拿在手上细细观察的珍宝,一边带着些兴奋道:“你知道今天杨家的宴席,谁去了么?”

泰王表情未变,甚至没分出个眼神给亓王,敷衍的道:“听你这个语气,还能是谁,自然是太子去了,怎么?太子今日在杨太师府上受了气,让你这么开心?”

亓王和泰王说话时一向不喜欢人在旁边伺候,因此下人都被他赶了出去,离的远远的守着,倒也不怕人听到什么,亓王也就没有遮掩的道:“受没受气我不知晓,不过他几次三番说的话杨太师都没答应,他走的时候不大高兴,估计是气的不轻。”

听到这话,泰王才抬起头来,有些感兴趣的道:“他同杨太师说什么了?莫不是他想要纳杨姑娘做侧妃?”

“那倒没有,”亓王摇头说:“只不过也差不多,太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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