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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剩下这一本账本和顺王殿下写的奏折,那些贼人又追的紧,我们不敢径直进城,身上又没了盘缠和银两,也无处可躲,只得来向殿下求助。”

亓王初见他们一身血污,就知道事情不寻常,如今听他说起,好似早就料到了般,倒也不意外,只是合上账册想到了什么,出神了一会儿,叹道:“本王见着三皇兄送进宫里的节礼时就知早晚会生出事端,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也罢,早一刻晚一刻都要来的……”

亓王说着又叹息一声,抬起头往长安城的方向看了片刻,才转回头道:“本王既答应了你们会插手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不过你们这一身血污的模样跟着本王进城不行,索性时辰还早,你们先跟着本王去城外的庄子上将伤口治了,再换身衣服弄得齐整些再进城,至于这位姑娘,也暂且委屈换上身男装吧,此事虽瞒不过去,早晚都会被知晓,但能瞒着一刻是一刻,也算为本王行事多留些时间。”

这么说着,一行人便拥着亓王下山往城外的庄子上而去,在走过半山腰快到山脚的时候,护卫在最前的李二狗忽的发现了什么,猛的勒马停下来,仔细打量路边的一串脚印。

亓王见状也停下来,跟着向那边看了两眼,只是见几串寻常的脚印,并没看出什么来,不禁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李二狗听亓王问话,不敢怠慢,忙又看了两眼,急急回道:“回禀殿下,属下是见这脚印不太对,属下等人跟着殿下上山时,均是骑着马上山,并未有人下马行走,而这几位兄弟追着马蹄印上山,也不过是四人,无论如何也踩不出这么多脚印,再者这些脚印皆又轻又浅,明显是有武艺在身,也不像是上山打猎的猎户,属下是怕……”

李二狗说到这里面带忧色,神情中又带着几分紧张,眼角余光打量四周时也十分警惕。

听了他这话,又看到他这幅模样,在场诸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就列阵将亓王围在最中间,凝神严阵以待的四处打量,更是有宿卫拱手问道:“启禀殿下,属下恐这伙人来者不善,殿下还是先行回庄,这伙贼人就交与属下捉拿。”

亓王下意识就要点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本王只是个亲王,在朝中又不曾任什么要职,平日里也一向不与人结怨,只怕这伙人不是冲着本王来的,而是冲着这本账册来的,想来他们即便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冲本王动手,先暂且不管他,待本王回了城中再做打算。”

那人虽立功心切,却也不敢忤逆亓王的意思,只得心里不太甘愿的应了一声,快马加鞭的赶往在城外置的一处庄子。

他们到得庄子时,庄里正有些兵荒马乱,里里外外进出的都是人,没想到这时候亓王会带着人过来,不禁吓了一跳,急忙跪下就要请罪,这个时候亓王哪还顾得上问罪,摆摆手让人起身,急急问道:“庄子上这是怎么了?本王的庄子难不成还有人敢寻晦气?”

庄头是他王府里派出来的一个管事,四五十的年纪,看着很是老实巴交,回道:“回殿下的话,庄子是殿下的,自然不敢有人寻事,是今日庄里的人出去侍弄田地,在田边捡着两个身受重伤的,原本小的打算请个郎中再报官了事,却不想那人身上掉出个顺王府的令牌,小的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让庄子里有些忙乱,还请殿下降罪。”

这种事又不是庄头的过错,哪能降什么罪,亓王摆摆手随口安抚两句就打发人带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这两个人也是同你们一起来长安的吧,你们倒是小心,还知晓兵分两路,可若是本王今日没有出城打猎或是来庄子上,你们又当如何?”

那能如何?只能是走投无路,要么继续在破庙里藏着,要么就铤而走险,找机会进城。

庞林心里记挂着另外两位同僚的安危,不敢耽搁时间,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亓王听了失笑了一声,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步子,去客房看了那两人的伤势一眼后,就去了内堂,随口吩咐庞林几人去换衣裳,又将庄头喊来,仔细询问了一遍庄户发现那两人的事。

庄头也知晓这件事非同寻常,不敢怠慢,又怕自己说不清楚,干脆将那个庄户喊来,仔仔细细跟亓王说了一遍,“小的今日跟往常一样起了床去侍弄那些水浇地,刚走到地头,远远就看着两个人趴在那里,地上的土都叫血浸透了,小的走过去还以为两个人死了,吓得就要转身回庄子里喊人,还是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手动了一下,才知道没死,原本小的不想给殿下揽事,便欲准备回庄里喊人报官的,后来在其中一人的身下发现了一个令牌,小人瞅着像是达官显贵家的,生怕再耽搁真就死在那里,到时候就是有嘴说不清了,便让小的牵着的牛驼了一人回来,小的自己也背了一个,再之后的事就是庄头处置的了。”

那人说完,庄头急忙又把后来自己做的事说了一遍,亓王听完也不见什么神情,只是问那庄户道:“你当时除了这两个人,可还有见着别的人吗?或是听见什么声音?”

庄户仔细想了想,片刻后摇摇头道:“小的并未见着什么人,也没听见什么声音。”

问到这里该问的都问了,亓王便打发两人下去,又吩咐人催促了庞林几人一声,等他们一换好衣服,便片刻也不耽搁,立即就打马回了城。

若是往常,亓王从城外回来总要回王府洗漱一番,再将打的野味处理一番才去泰王府炫耀,可如今心里头有了事,只恨不得马跑的快些,哪还有心思回王府,一进了城门,就直往泰王府而去。

他到时泰王正在花厅闲坐,品着年节时顺王送他的白酒,看着新纳的美人翩翩起舞,好不惬意,他原还想着自个儿那个闲不住的六弟去了城外打猎,今日总算能松快一天,不再叫他拉着折腾,耳边也能清净一点,谁知晓才半下午,就有下人禀报,登时脸就拉了下来,一想到平日里听到的那些话,就觉得头隐隐作痛,可再是不情愿,也只得无奈的挥挥手让人下去,又赶紧叫人撤了白酒,换上不易罪人的果酒,才起身迎客出去。

泰王比亓王只大一岁,身形上却差了许多,他慢悠悠的还没走几步,亓王就大步流星的到了,若是往常少不得要因这个嘲笑一番,今日却板着一张脸,直到进花厅坐下也没说笑几句。

泰王与他自小相伴着长大,如何不知晓他的性情,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有大事发生,急忙挥挥手将人都打发了,才揉着额头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打猎没打个痛快?还是听见什么叫你不开心的事了?可是也不对啊,本王可是听下人说了你今日运气好打了个熊瞎子,难不成是太子又给你气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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