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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谢景安气息不稳,脸颊绯红比起来,林言除了喘息急促了一些,几乎没什么变化,就连眼神也是清明的,就这么平静的看着谢景安,缓缓的道:“只要殿下希望,末将自然甘之如饴。”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将谢景安心口的那团火热彻底浇熄了,他几乎控制不住的要跳起来叫林言滚,可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闪现第一次在檀州牢房里见到林言时的情景。

那时的林言真狼狈,脸上是脏的,身上也是脏的,好看的眼睛里也是漠然一片,浑身煞气蒸腾,谁看着都有些发抖,不敢靠近,可在谢景安眼中,却觉得他格外亲近,也十分可怜,心里想着,他不该在这样的地方,那么好的武艺,天纵奇才,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

所以一开始他是带着太子的嘱托去救林言,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是真心的将林言当做自己的心腹,又眼看着他从那时候的少年,一点一点变成现在有了将军的模样,这样一个他全心全意对待的人,又怎么舍得伤害他。

谢景安几乎硬生生将即将出口的那个滚字咽下去,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看着他道:“你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我也不是喜欢勉强人的人,你告诉我,我这样对你,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日后我就只拿你当心腹,再也不对你动其他念头。”

第128章说开

林言做好了承受谢景安怒火的准备,他想着,哪怕是打他一顿,又或者日后与他疏离,不再重用他,他都受的住,只要不是撵他走,让他再也看不见他,他就别无所求了。

只是心里虽想的开,可真看着谢景安愤怒的眼睛,又觉得心头直颤,整个人都崩住了,仿佛回到了他家一家都被关进牢房,等着陛下判决的罪名一般。

就在他不安的等待时,怎么也没想到殿下不是叫他滚,也不是要打他,而是说出这么一段话。

林言立时愣住了,脸颊越发滚烫,就这么看着谢景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景安还是头一回看到林言有呆愣的表情,一个素来稳重何时何地都是一副冷淡模样的人,骤然做出这幅表情,顿时让谢景安的怒气消散了不少,看着他也觉得这幅呆萌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在他通红的耳朵尖摸了一下。

林言叫这一摸顿时惊的回了神,不敢看谢景安的眼睛,挪开视线低下头定定的看着地砖,犹豫了半晌,才低低的道:“末将只是个粗人,皮糙肉厚,又是戴罪之身,这般……着实亵渎了殿下,若是殿下当真是有断袖……之癖,只管找个细皮嫩肉的,不比末将这武人好多了么?不然就是殿下身边的崔小管事,也比末将养的细的多,还懂诗书,比末将知情识趣。”

这叫什么话?谢景安气的瞪大了眼睛,当他只是排解消遣,随便找个人都行了吗?

谢景安用力将林言的头抬起来,正对着自己,直到他肯抬起眼睛与自己对视,才带着几分怒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一时兴起,找谁都行吗?我是有断袖之癖,可也不是是个男人就要的,是我心悦你,才会那晚在书房……”

谢景安初时还说的理直气壮,可说着说着就觉一道晴天霹雳,顿时说不下去了,他怎么……怎么就表白了呢?

他虽是想与林言说清楚,却也不是抱着立时就在一起的念头,毕竟林言年纪还小,总要等他过了十八,真正成年了,才好谈恋爱。

不过说都说了,又不回去,谢景安想着不如破罐子破摔,成与不成,就看今日了。

若是能成,就了他一桩心事,彻底脱离单身狗,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可若是不成,他也就死了心,日后好生发展封地。

心里这么盘算着,就欲张口再说些什么,忽觉自己的手被握紧了,捏着他手的人用了极大的力气,险些痛的他叫出声来。

他垂下眼睛,这才发现林言紧紧握着他的手,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眼睛更是亮的吓人,就这么灼灼的盯着他,颤着音道:“殿下说什么?殿下说……心悦我?”

谢景安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自己的心也跟着颤起来,还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吞咽了两口,才一狠心,点头道:“对,是我心悦你,那日才会在酒后……对你那般,当真不是故意轻薄你。”

心里爱慕,酒后亲他,就不算轻薄了吧。

谢景安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有些发虚,毕竟那晚发生的事,他酒醒后就渐渐想起来了,还分外清楚,岂止是亲了他,还跟流氓似得在他脸上摸了好几把,口头上还调戏了,真跟个登徒子一般,也得亏林言脾性好,若是换做旁人,说不得就一巴掌打过来了。

谢景安心里胡乱想着,就见林言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甚,大约也发觉自己抓疼了他,手上的劲松了些,却依旧握的紧紧的,仿佛怕他挣脱一般,而后声音低低的的道了一句:“末将也……梦见过殿下。”

什么什么?林言这句话说的实在太轻,谢景安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既欣喜若狂,又有些害怕自己听错了,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盯着他,道:“你说……你梦见过我,那是不是……你也是心悦我的?”

问出这句话,谢景安心跳如擂鼓,生怕林言说出一句是他听错了,好在林言也是个坦荡有担当的人,既说出口,就没打算后悔,看着谢景安忽的笑了一下,脸颊虽还红着,神情却冷静了下来,点头道:“是,末将是心悦殿下,只是末将是戴罪之身,殿下却身份贵重,末将自知配不上,也怕继续与殿下亲近会加重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这才每日早出晚归,尽可能的与殿下不要见面。”

终于承认了,谢景安心里一松,同时整个人兴奋起来,他表白了,林言没拒绝,也向他这么表白了一番,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们这算成了?自己有男朋友了?

谢景安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傻笑了两声,反握住林言的手,看着他道:“我不是说过么?你算什么戴罪之身,只是遭人陷害,替人背锅罢了,早晚有一日,我会洗刷你们林家的冤屈,叫你一家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活着。”

谢景安站的有些累,又不肯放开林言的手,便干脆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半趴在两张椅子之间的小几上,续道:“再者什么叫配不上,我也只是出自帝王家罢了,比不得你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艺,若我不是藩王,只是个寻常百姓,只怕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这也是句大实话,他跟林言比起来,也就强在身份,其他的无论长相,性情,天分,他哪点都比不上,就连他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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