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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注重的事项,便听门外守着的扈从高声道:“启禀殿下,药材同吃食均已送到,秦总管还着人送来了殿下的早膳,殿下可要现下用膳?”

谢景安半夜惊醒就匆忙来了巡城卫府衙,又是担忧又是询问的折腾了半宿,倒也忘记了饿,扈从这时提起来,才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便应了一声:“呈上来吧。”又对着林言刘主薄道:“刘主薄随本王早早到得巡城卫府衙,林将军也日夜兼程赶路,只怕都没用早膳吧,那便同本王一起用些,也不是什么珍馐美食,不过是些寻常小菜,还望二人不要嫌弃才是。”

谢景安邀请二人一同用膳,两人哪敢嫌弃,带着些受宠若惊连称不敢。

谢景安叫他们诚惶诚恐的神情看的有些无奈,却也知这个时代君臣有别,即便他再如何平易近人,不摆架子,这种几乎刻进骨髓的礼节也不是他能改变的,因此他只笑着摇摇头,不再似从前那般劝说。

大约谢景安自己都没发现,他穿越后虽竭尽所能的改变他封地糟糕的现状,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被这个时代改变了些许。

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开始改变的谢景安此时正颇为兴致勃勃的与林言刘主薄二人一同用膳。

王府下人呈上来的膳食果然如谢景安所说,不过是些寻常小菜,只菜式别致了些,味道更鲜香,只从规格来说,完全不够谢景安的品级,哪怕清贫如刘主薄都觉得这样的早膳配谢景安寒酸了些,但谢景安却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见委屈,反倒叫刘主薄看的替他心疼,同时心中越发感慨,幸好当初自暴自弃随顺王来了莫州之藩,不然哪有他今日一展抱负的意气风发,哪怕忙得每天只能两三个时辰,都不觉疲累,仿佛连人都年轻了几岁似得。

林言倒不像刘主薄这个文人心下有这么多感慨,只是觉得谢景安越发亲和了,两人坐在一起用膳,不似君臣,倒好似挚友一般,往日跟在顺王身边时心中的忐忑和拘谨都不知不觉消散了。

一文一武,顺王府的两位能臣心中百转千回,谢景安却半点都没察觉,只觉得忙了这么半宿如今吃上一口热饭当真惬意非常,连食不言寝不语刘主薄时常挂在他耳边的劝诫都忘了,一边吃着吃食,一边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看着林言道:“本王记得在林将军率兵出城剿匪之前本王答应过,等这次剿匪归来,本王不止要论功行赏,还要大摆宴席亲自宴请有功之臣,如今林将军功成归来,本王是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这样罢,这宴请就放在十日后,若十日后一切寻常,没什么大事要务要本王处置,本王便着人将席面准备出来,与各位功臣好生把酒言欢一番,刘主薄与林将军意下如何?”

谢景安是宴请他的下属,林言自然无甚疑义,甚至心中带着几分期盼和好笑,他到现在还记着月余前,他手下的几个队正在器械司门外见着殿下的模样,各个神情激动,脸颊涨红,眼睛里的敬慕几乎要从眼眶里淌出来,甚至还为了能被殿下宴请,几乎就在大街上大打出手,虽是被他一通训斥阻止了,却也连着好几日巡逻操练时都要较劲一番,若是谁输了一招半式,当真伤心的被家中妻子嫌弃了一般,若是让他们知晓这个消息,还不知该如何高兴。

再者……林言面上正襟危坐,眼角余光却是忍不住在谢景安俊秀的面孔上流连了一番,他见过了顺王温和、狡猾、恼怒还有生气的模样,却从来没见过顺王殿下喝醉酒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会眼神迷醉,两颊绯红,林言虽知他这般幻想实在是对顺王大不敬,可不知怎的,脑子仿佛不受他控制一般,自动描画出顺王殿下醉酒的模样,让林言越发如坐针毡,仿若多日没喝水了一般,还异常口干舌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拖剧情了,于是越写越不满意了,删了好多,待我捋捋,晚点补齐,或者添到下章

第82章缝合

林言脑子里颇为流氓,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仿佛在顺王说话时分神的不是他一样,神情异常自然的端起茶盏吃了两口缓解了口渴,而后拱手道:“殿下能有此心,是巡城卫守城卫将士的福气,想必诸将士定激动不已,往后越发要勤勉用心,好生为殿下办差了。”

刘主薄亦赞成道:“殿下此举甚好,既是有功之臣,殿下合该如此嘉奖。”

这是变相的鼓励他拉拢人心了,刘主薄话虽说的隐晦,谢景安却心知肚明,同时对刘主薄新多了一份认知,这位能臣表面看着耿直迂腐,却也有圆滑的一面。

吃罢了早膳,时间也走到了巳时一刻,外面不再是漆黑一片,天已经渐渐亮了,只是大雪还未停,依旧飘飘洒洒的,夹杂着北风呼啸一片,人听着只觉浑身发冷,看着也是心惊不已,原因无他,实在是这雪下的太大了,又下了这好几日,积在地上已然过了人的小腿,谢景安看着它一点一点增厚,心里也仿佛被一点一点增加着重量,越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天黑着时还好些,只听到北风呼啸,大雪簌簌下着的声音,倒看不出雪有多大,可如今天亮了,谢景安看着这越下越急的大雪,再也坐不住,只叮嘱林言让他好生歇息,待睡上一觉养足了神再来与他分忧,便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手从崔同手中接过厚厚的氅衣,一边自己披在身上系着绳结,一边往外走。

半夜谢景安到得巡城卫府衙时,因剿匪归来的军士屋子里住不下,便分了些身体强健没受什么伤的军士在演武场上扎营,所以地上的雪是才扫过的,他进来时只有薄薄一层,可如今只过去几个时辰,地上积的雪就已经到脚踝了,谢景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迫不及待的想带着宿卫扈从去城外一些村落巡视一番,可在即将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阵,忽然脚步一转,在刘主薄不解的眼神中改道去了赵队正医治养伤的屋子。

他到时赵队正的伤已经用白布裹好了,谢景安只看到白布在他背上靠近肩胛骨的位置裹了好几圈,但由于这时代的外伤是不缝合的,因此裹伤口的白布上已经沁出一片殷红的血迹,大约是怕盖被子会压着伤口,被子只盖到了伤口以下,赵队正半个上半身都裸露在外,虽说屋子里已然烧起了火炕,但怕温度太高会于他的伤口有碍,所以火炕烧的并不暖和,即使赵队正昏睡着,也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头发胡子花白的医官原是写好了药方叮嘱药童好生煎药,如今见到谢景安突然闯进屋子里,不由得吓了一跳,皱巴的一张脸都绷紧了,疾走两步走到谢景安身后,恭敬的行礼道:“殿下。”

谢景安点点头了他的礼,细细看着赵队正的情形,问道:“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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