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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就不用了,他又不是真的黄世仁,年纪到了还是要退休颐养天年的,只是这个时代没有退休一说,谢景安只将这番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便咽了回去,笑着让他重新就座,才把自己将他唤来的原因说出口:“本王记着在长安时听说过扬州有一种用白叠子制成的布,绵软柔和,做成衣裳上身后极为舒适,在平州巡视时本王还听一异域人说过,这白叠子能用来制成棉衣防寒,比丝绵制成的衣裳要暖和许多,本王欲用此布以及白叠子试做两件以观后效,秦总管以为如何?”

白叠子还能制成棉衣?秦总管有些惊讶,却不多问,很快敛了面上惊异的神情,思索了一番,恭敬的回道:“回殿下,若是殿下还在长安时,这白叠子制成的布虽有些稀奇,却也不难寻,可如今殿下远在莫州,便是蜀锦等都怕是难得一见,更别说白叠子制成的布了,依小的看也只有世家巨贾这等好贵东西的人家里有些,外头卖布的铺子里想来是没有的。”

尽管谢景安做了心里准备,可真听到秦总管这番话还是有些失望,只是棉衣这种东西对他来说颇为重要,因此谢景安极为不甘心的道:“本王封地虽贫瘠,可也有十三个州,这么多世家富户,总是有铺子要给他们供货的,你先派人去外面寻着,若真找不着,本王再想法子。”

大不了等过个七八日世家富户运银的车队到了,看他们手中是否有这种布,再不济他派人搭姚斌那个胖子的船南下扬州买总成了吧,虽说这样今年的节礼是赶不上添进去了,可他们封地上千千万万的百姓却是用得着的,等开春再下个谕令鼓励百姓们开荒屯田,一步步将棉花扩大种植,过个几年虽不能保证他封地上的百姓人人都能穿的起,但至少大部分的百姓能买的起了。

谢景安既然坚持,秦总管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欲言又止了一番,到底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暂时安排妥棉衣的事情,谢景安就让崔同将花厅火墙连着的火灶熄了,自己一头扎进书房,开始对着淘宝上搜到的商品图,一笔一画描摹的认真,待谢景安描摹完毕,赫然是一个有两只轮子辅助平衡,仅供孩子骑行的儿童自行车图纸,这就是他想来想去,送给他那个聪慧可爱的亲妹妹的节礼之一。

……

林言从巡城卫下衙回到王府,先是回到卧房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也不带秦总管派给他随身侍候的下人,独自一人去了林婉住的院落。

他自从伤好后从檀州来到莫州,一直为顺王分给他的差事奔波着,鲜少有天黑之前回到王府的时候,也就是今日在器械司外看到的一幕让他有些触动,又想着过些日子他就要率兵北上瀛洲去剿匪,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因此思前想后,决定今晚早些回来,看看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可好,顺便告别一番。

在他印象里父亲还没获罪时,妹妹每日就看看书,弹弹琴,兴致来了绣一方手帕或者荷包,在檀州时他们身不由己妹妹才会吃了许多苦。

既然如今进了王府,又有秦总管派的奴婢侍奉,妹妹过的日子便该跟在家时过得差不多,却不想进到妹妹的院落,妹妹既没做针线,也没看什么小说话本,而是女婢告诉他:“自打姑娘被殿下传唤过去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也不知在写画什么,就连晚膳也忘了用。”

听到女婢说殿下今日传唤过林婉过去说话,林言有些惊讶,不过倒没往什么不好的地方想,毕竟依他这些日子对殿下的了解,殿下也不是什么好女色之人,之所以唤林婉过去,大致是为了什么差事。

殿下这些时日新奇念头一个接一个,手下能办差的人却不多,就连崔小管事这等还未成丁的孩子都派上了用场,可想而知殿下人才稀缺到何种地步。

林言倒有心想为殿下引荐几个人才,只是如今他身份不比从前,昔日识得的有才学的人皆是勋贵,亦或者世家子弟,即便他真写信过去,只怕旧识也只会假装不知。

在檀州时倒是结实了几个武艺颇为高强的人,只是那些人多是戴罪之身,殿下救下他一个也就罢了,若是救的多了,只怕惹人非议,林言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般想着林言很快跨进了书房,果然如女婢所说,林婉正执笔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林言进到书房也没回过神,直到林言轻咳了一声,才猛的抬起头,惊讶的道:“哥哥今日怎么来了?可是巡城卫散职的早,亦或是哥哥找妹妹有什么事?”

林婉一边说着一边顺其自然的将一张新纸遮在写满了字迹的纸上,然后站起身在炕上坐下,伸手取了茶杯亲自斟茶,微笑的等林言的回答。

林言本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在外人面前尚且直言直语,更枉论在妹妹面前,当下就直接的道:“我听你身边的秀屏说,殿下今日将你唤过去了,所为何事?可是有差事要交于你?”

林婉原打算暂时不告诉林言的,可如今林言既然提起,林婉不好不答,犹豫了一番,还是老实道:“哥哥真是神机妙算,殿下今日将妹妹唤过去,的确是交给了我一份差事,只是这差事闻所未闻,我怕办的不合殿下心意,现下正绞尽脑汁呢。”

听到殿下果然给妹妹给了一份差事,林言倒没什么意外的情绪,只是好奇道:“你且说说,殿下交给你一份什么样的差事,说不得哥哥还能为你参详参详,解了你燃眉之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婉也不扭捏,径直将先前谢景安跟她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林言听完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既然殿下将这件差事交给你,显然有殿下的用意,在我们看来闻所未闻,甚至有些天方夜谭,可殿下说的未必不能成真,毕竟殿下现下做的哪一件事是我们从前见过的的?”

这倒是,林婉顺着林言的话想了想,原先还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转而问起林言的来意。

林言在来之前想好了,如今他和林婉相依为命,论理任何事情都不该瞒着对方,可想到剿匪的事情,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只将今日早上在器械司外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林言见时心中颇为动容,哪怕林婉只是听说并不曾亲眼所见,亦是心中激荡不已,半晌感慨道:“顺王殿下与别的殿下当真不同,除了太子殿下责任所在较为关注百姓民生,别的殿下哪个不是高高在上?每日只知贪图享乐,不鱼肉百姓都算好的了,何曾像顺王殿下这般纡尊降贵,平易近人,再者顺王殿下不止性情温和,竟还有这许多奇思妙想,只是到底不是正途,殿下贵为藩王,理应用心治理封地,岂能与商人这般密切来往,若是传出去,到底有碍殿下的声明。”

林婉说着叹息一声,林言却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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