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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好像挺圆满,不存在什么问题,可谢景安心里清楚,平静顺遂只是一时的,世家们能发展到现在的庞然大物绝对不会允许被他牵着鼻子走,哪怕一开始规规矩矩的跟他一来一往做买卖,可绝对不会放弃用尽一切手段弄到他手中技术的决心。

谢景安如今就指着这些技术赚本钱发展封地,所以对于世家们的打算自然就要防微杜渐,虽然最终仍是阻止不了这些技术泄露,或者别人通过他做的成品将工艺倒推出来,可也要防得一日是一日,哪怕只有一年半载呢?也足能赚出让他得以喘息的银钱了!

用什么法子才能最大限度的阻挡别人的窥探,自然是军营里最合适了,再者这军营还地处偏僻,附近甚少人家,只要他将军营几处进出的门严密防守,严管工坊人员进出,严查工坊掌握核心技术的工匠接触的人群,就能在短时间内防止技术外泄了。

谢景安想的清楚,只是这些话不合适跟别人说,又问了几句工坊最近的情形,谢景安就话音一转,终于说到了给巡城卫守城卫锻造新兵刃的事情上来。

许河打从顺王突然巡视器械司时,就知晓顺王此次前来定然有事要吩咐,因此对于谢景安交代的差事倒没有意外,只是在接过谢景安亲手画的图纸时有些惊讶,研究了半晌迟疑的道:“殿下这图……倒有些像前秦军队所用的弓弩,只是前秦流传下来的图纸稀少,小人年少时有幸观看过一次,不过那也只是仿画,传闻与前秦的有所差别,与殿下这幅图纸也有差别,小人斗胆一问,殿下这图纸可是从前秦流传下来的?”

第51章模具

自然不是从前秦传下来的,而是他比照着淘宝搜来的商品图一笔一划自己画的,谢景安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将这图纸的来处说了:“本王有幸从太子处见过这弓/弩的图纸,只是当时年纪小,只略略看了几眼就将心思放在了别处,现下再想,倒也记不清了,只依着忘剩下的仿了这图纸,像是与从前见的有些差别,也不知能不能成。”

谢景安自然知道按照这图纸就能成功的制出弓/弩,只是这图纸来路不明,原主又是不通文墨,武也学的马马虎虎的,就是编造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也只会惹人怀疑,所以谢景安思来想去就将图纸的出处安到了太子头上。

反正这莫州天高皇帝远,又尊卑有别,哪怕有人怀疑也不可能直接问到太子面前去。

因此谢景安说的极为自然,像是真有这么回事似得,没有丝毫心虚之色,还带着几丝希冀看着许河道:“此事还要许主事多心了,若是依着这图纸能做,便早日做一把出来让巡城卫的林将军试试实不实用,若是图纸不成,就要劳烦许主事看如何改动,好将这弓/弩早日制作出来。”

说着谢景安将封地匪寇肆虐,百姓民不聊生,他欲准备剿匪的事情说了。

许河祖祖辈辈都是莫州人,倒是有亲眷在瀛洲,自然清楚这些杀人如麻的匪寇带来的祸患,因此一听到谢景安说要剿匪,顿时神一振,捧着图纸的手只觉得重逾千斤,郑重道:“殿下要做此等惠及万民的事,小人自当要竭尽全力出一分力,殿下且看着,即便是香水香皂白酒不做了,小人也要先将这弓/弩制出来,必不耽误殿下剿匪的大事。”

许河越说越激动,当下就捧着图纸研究起来,谢景安却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剿匪固然重要,可对他来说香水香皂白酒一样重要啊,他就等着这些东西换银子好发展封地呢。

只是太直白的话不能说,谢景安想了想,尽可能婉转的道:“这倒不必,弓/弩总要先制出第一把试过了才知好不好用,总不至于为了这一把就将所有工坊都停了,再者本王刚与各世家签了契约,十日后就要来取这第一批货品,总不好让本王食言,这样罢,香水香皂白酒这些东西还是要做的,你暂且抽几个手艺好的老工匠出来就是了,若是工匠人手短缺,你就将招人的告示再贴远些,哪怕贴遍本王封地的十三个州都可,再写上本王的谕令,就说……就说凡加入器械司者,无论罪籍奴籍,本王一律放还归良,日后若是立下功劳,皆可加官进爵。”

谢景安这也是被缺人缺的逼的狠了,他封地本就地广人稀,还有许多是归在世家富户名下的不课户,再刨除未成丁的孩童,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以及不愿跋山涉水离开家乡的,哪有那么多青壮给他招工,更别说有手艺在手的工匠,唯今之计也只能拿出些非常手段,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既然是非常手段,自然有些骇人听闻,不止许河一脸惊异,就连在谢景安身边见多了新鲜东西的崔同和沈卫也颇为震惊,崔同甚至嘴唇张合了几下像是想要开口劝他,可到底记着自己的身份,终归没有说出口,谢景安也只当看不见崔同的欲言又止,一甩袍袖道:“就这样罢,时辰也不早了,本王稍后还有要事要回王府,若是没旁的事,许主事就引着本王在器械司看上一圈,然后便回府罢。”

谢景安一锤定音,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许河更是小心的将图纸折起来进衣袖,才恭敬的应了一身,带着谢景安在器械司里转了转。

在谢景安看来,这般不受重视的器械司应当不大,可参观了一遍后才发现,虽然不大,倒也不算小,来来去去百多名忙活的青壮工匠虽然挤了些,却还有活动的余地,不叫人转个身便肩膀撞肩膀,脚踩脚的,已然算是宽敞了。

只是宽敞是宽敞却与谢景安想的差了许多,井然有序就不说了,谢景安甚至看到还有百姓为了做工时不弄脏衣裳,赤着上身走来走去的。

对此许河也颇为赧然,涨红了一张脸道:“殿下莫怪,实在是这些百姓家境太过贫寒,有许多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唯独这一件还是来招工时家里东拼西凑现扯的几尺布做的,待殿下再为他们发几日工钱,他们手头宽裕了,也就能穿的体面些了。”

这许河倒是个好人,这个时候也不怕谢景安会怪罪于他,反而一个劲儿的为百姓求情。

若是别的皇亲说不定就会治个失仪的罪名,但谢景安普通小民做了二十几年,这王爷才做了几个月,自然不可能真的计较这些,因此笑着道:“无妨,虽说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有失体统,但情有可原,本王自不会追究,只是这工坊做的这些新鲜东西都是要卖给贵人的,总归还是要讲究些,这次就罢了,从今往后万万不可再这般,哪怕不能穿体面衣裳,只要干净没有脏污也可。”

这时代谢景安也不讲究什么有菌无菌的了,毕竟条件不允许,但是在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要尽可能的做到,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运往各州县卖给世家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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