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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却多,街道上人来人往,竟呈一种熙熙攘攘之势,或许是太阳即将落山,檀州城内又有宵禁,来去的百姓都步履匆匆,偶有几个在街上散漫走着的,也是身穿戎装的军士。

因为时间紧急,再加上很快集市就要关闭,谢景安也没心思乱逛,出了临时行宫就在崔同问路时路人的指引下往集市直奔而去。

跟长安和莫州不同,檀州的集市并没有东西之分,并且规模也不大,因为卖的东西甚杂,食物瓦罐牛马皆在一起售卖,所以集市有些脏兮兮的。

这一幕显然超出崔同的预料,他本来跟着谢景安出门高兴的走路都轻快了几分,可在看到集市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显而易见的失望了几分。

就连刘主薄也一路皱着眉头,倒是谢景安逛的津津有味。

他小时候是跟着奶奶长大的,那时候他爸他妈上班很忙,他因为好奇,没少跟着奶奶逛市场,那时候的市场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不过商品倒是比这儿丰富的多,但也有这个时代没有的,比如说整只整只活着的牛羊,还有大小各异的马匹,以及奴隶。

这里是大周朝的边境,奴隶里自然没有周朝人,以颌曷为主的番邦人最多,其余的还有昆仑奴新罗婢等世家富户喜欢的奴隶。

作为有一定数量的扈从宿卫以及下人来说的谢景安,自然对这种买卖人口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是随便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标,在集市中认真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第6章死罪

檀州的集市虽然种类并不丰富,但数量极多,占地面积也颇广,挤挤挨挨的,谢景安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转完一圈。

因为檀州城小人多的原因,哪怕快到了集市关闭的时间,前来采买或是闲逛的人也不少,谢景安一路走来跟着的宿卫扈从十分紧张,尤其是刘主薄,一路上都在拿君子不立围墙之下对谢景安说教。

谢景安最初还有心思与他争辩两句,时间久了,也懒得再理他了,任凭他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他是藩王,只要他不愿意,就是刘主薄再反对,也不可能把他拖回临时行宫。

眼看着就快到了集市关闭,再晚一会儿就到了关城门宵禁的时间,谢景安总算看到了大致符合他想象中要求的商品。

一个番邦蛮子打扮的商人蹲在集市的一个角落,面前摆着几个敞着口的粗布袋,布袋里杂七杂八的堆了许多东西,大多都是他们的土特产。

谢景安看到那个蛮子商人眼睛一亮,装作感兴趣的走上前,大致往几个布袋里扫了扫,然后对身边的崔同道:“给他银子,这些东西我买了。”

崔同听到谢景安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嫌恶的看了那几个布袋一眼,不解的道,“殿……少爷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样式既不美观,看上去还脏兮兮的,谁知道里面都是拿什么做的,要是少爷想吃些地方小吃,让厨子做就是了,何必买这些东西。”

刘主薄也不赞同的道,“崔同说的是,属下知晓少爷是想买些稀罕玩意儿送给夫人,可这些着实上不得台面,要是真送去了,说不得还要惹夫人生气,少爷不妨再看些别的,属下刚才看到有位老丈人在卖皮毛雪白的小猫,少爷不妨将这买上两只,送给夫人也是个念想,少爷如今在外,夫人在家中难挂念。”

谢景安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不值得他花钱买,可重点不是这些东西值不值,而是他要乘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把土豆和玉米拿出来。

所以任凭两人怎么劝说,谢景安都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定要买,刘主薄和崔同劝了几句见劝不动,而且看东西也不值几个钱,最后还是妥协,掏出银子买了下来。

那番邦蛮子商人自然喜形于色,操着别扭的大周朝官话连连谢了好几句,才高兴的揣着银子走了。

买到了想买的东西,谢景安也不想再继续逛集市了,随便找了个合理的借口糊弄住刘主薄和崔同,就由两个宿卫拎着几方口袋,急匆匆的回了行宫。

一回到行宫谢景安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将东西搬到花厅,自己亲自挽起袖子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在布袋里翻捡起来。

刘主薄自然又是一阵反对,直说谢景安此举不合身份,有失体统。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谢景安对他已经很熟悉了,此时正在兴头上也懒得搭理他,一边翻捡,一边在脑袋里上着淘宝,随便找家卖土豆和玉米的店各买了一斤,乘着他手伸到口袋深处外人看不见时,将这两种东西悄悄的掺了进去。

说起来穿越后的淘宝虽然大部分功能都很坑爹,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比如说这个功能,下了订单支付后就自动发货,它的这个发货可跟穿越前不一样,而是实实在在的发货,并且根据谢景安的意愿,直接出现在他想要堆纳货物的地方,就比如说现在,根据谢景安心里所想,刚买的土豆和玉米直接就放在布袋最深处。

这个功能跟其他功能一样,也是谢景安试验了好几次付出了惊心动魄的代价才发现的,不过好在很有用。

终于将心心念念的土豆和玉米拿出来,想象着接下来的场景,谢景安顿时变得豪情万丈,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埋着头又装模作样的翻了一会儿才忍住笑意,绷着脸拿出一颗土豆刚要说话,谢景安帐内府一个出去办差的宿卫就急匆匆走进花厅,行礼后道,“启禀殿下,罪民林言属下已找到,只是他犯了死罪如今尚在牢狱中关押,殿下是否需要属下将他从牢狱中提出?”

“死罪?”谢景安皱起眉头,下意识的看向刘主薄。

刘主薄有一瞬间的震惊,但很快就平复下来,摸了摸下巴上三寸的短须,没有直接向宿卫问话,反而看着谢景安拱手道:“殿下稍安勿躁,这林言微臣有几分了解,虽出身不凡,又天生神力,但并不是作奸犯科之人,其中必有隐情,还请殿下准许微臣前去查探一番,再来向殿下禀告。”

谢景安听到宿卫说死罪这两个字本来还对即将谋面的林言有些心生芥蒂,如今刘主薄这一番话说完,芥蒂心顿去,反倒生出几分好奇心来。

毕竟自古以来只有天才才会遭人妒忌陷害,这林言到底天纵奇才到何种地步,以至于他都如此凄惨了那些人还不放过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有刘主薄在,他的一场关于土豆和玉米的戏也演不了,更何况他来檀州本身也是为了这个林言,便干脆带上几个扈从宿卫一起,不顾刘主薄的反对,跟他一起去了檀州的大牢。

去的一路上谢景安也没浪时间,将林言犯了死罪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一遍。

说到这个的时候,前去办差的宿卫姜铮还颇为愤怒,气愤道:“殿下有所不知,檀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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