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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具尸体了,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干脆地划过了脖颈,割断了它的动脉和气管。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熊,从来没见过这种伤痕。”当天晚上猎户绘声绘色地讲,“看上去像是它是在试图袭击猎物的时候,被一刀割断了脖子,身上的骨头差不多都断了,但人类是不可能有这种力量的,绝对不可能。”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这山上啊,可能有些来自地狱的生物。”

他成功地毁掉了,几个和我一样大的青年想上山冒险的心情。

我提醒过夏先生要注意这个,他和以往同样的温和语气说知道了,然后翻了一页书,我知道他根本没在意这个。

不过时间久了,山上还是风平浪静,渐渐所有人就都忘记这件事了。

夏先生家的书都很晦涩难懂,可也有几本分外有趣。上头的全新理论,是我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没见过的。

那些装订的纸张更是我见过最洁白的,即使是在工业最繁华的英不落,也没有这种技术。

或许是联盟的科技与我们不同吧。我是这样猜测的。

但其中也有不少以帝国语写成的书,同样也是这种材质,就像不属于这个时代一般,这让我更加困惑。

夏先生尤其对天文类的知识感兴趣,我从那些书里了解到头顶的星空,了解到每颗行星是如何运转的,宇宙深处的黑洞和星云都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专业知识我完全无法理解,每次都心急地跳到结论,当读了一个小故事一样,去理解这些。

除此之外,工程类的书籍他也有很多。我甚至见到了装甲一样的东西,看上去能被人穿在身上,支撑着进行重体力活,或者是配以锋利的刀剑上战场。

当时我问夏先生,这些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开始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足不出户、对外头世界全然无知的怪人。相反他研究的东西,看上去可比外头那些人的厉害很多。

我也曾经怀疑过,这些是否都是他的妄想,毕竟我可不认为有人能做出这些东西。

但那些妙的复杂公式让我无法求证,图纸更是充满了流线美与金属交融的设计感,只能自我放弃式地想,就算这是个自说自话的疯子,我也认了。

如果他真的是传说里的什么男巫师,大概也是沉迷科研的机械巫师,不会去煲什么能惑人心智的咒术汤。

这样一想,在带他第一次去往英不落时,我的努力介绍大概太幼稚了,但至少他愿意安静听完,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鼓励。包括后来我在书籍中不懂的内容,他也耐心给我全部解释了。

我开始在这鼓励下试着学习新的知识。

在接近一年的努力里,终于工厂里那些飞速旋转的机器有了新的意义,我能清楚知道每一处齿轮的作用,那些煤炭又是以怎样的原理,让火车这种庞然大物奔跑起来。我了解到城区里经久不散的灰霾,同样来自这次蒸汽的革命。

只可惜大部分我了解到的知识,对于其他人来说太不可思议。

比如他们和我最初一样,不相信火车能够奔跑在地底,潜水艇能去到大洋的最深处,或者我们头顶都有怎样的星球存在,它们又是怎么旋转、有着怎样的特别之处。

久而久之,我已经把这当成我与夏先生之间的秘密,无法和他人进行分享。

尽管对彼此不了解,我们依然保持这份奇异的友谊,一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那是一场舞会,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正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第94章灰色旅者(完)

说是舞会,其实只是一帮灰头土脸的人的自娱自乐。年轻的绅士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煤灰,女孩们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上西装与裙子,也显得像是上流社会的人了。

夏先生却对这种东西,产生了兴趣。好似他每次感兴趣的点,总是出人意料的,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想大概他有过去的很多故事。

毕竟一个那么年轻就来到异国他乡,还这么博学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懂的。

我当时偷偷喜欢的姑娘伊莎贝尔也来了,这让我一时没心思去在乎夏先生。等终于邀请到伊莎贝尔,在不甚明亮的灯光转了好几圈之后,我才注意到他还站在角落,倚着墙。

他没有去邀请任何一人,终于脱下了那看上去穿了数年的灰色风衣,穿上了西装。不得不说他很适合穿这种衣服,好似立马从一个住在山脚下的旅客,变成了英不落的某个贵族。

他平时对我很客气也很友好,但是从某些时候的神态举止,还有流露的只言片语,都让人觉得他像是长时间身居高位过。

或许是以前在联盟那边很有地位吧,这更勾起了我对他的好奇心。

我一直没告诉夏先生的是,我找到了一个曾经学过联盟语的老工人,从他那里拿到了很多笔记。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学习这些。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那好奇心,一部分是在接触那些书籍后,我开始觉得外头的世界超出自己的想象,光是局限在这灰暗的工厂,是没有办法见到那些的。

我在与伊莎贝尔告别之后,夏先生终于从角落里走出。我们一起出去,到了后头的小街巷。

那里环境不好,垃圾堆在旁边,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我还没开口询问他为什么不邀请舞伴,就感觉到脚边有冰冷的东西。

我低头,看见了暗色的雾气从狭窄墙间的每一寸涌出。那些冰冷犹如寒冰,几乎要把我的脚踝冻僵。

从最远处的角落,我看见某种覆盖有浓厚皮毛的生物,正在挣扎咆哮着,把自己的身躯从墙上挣扎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悚的场景,那些生物体型像是犬类,完全没有眼睛,只有充满獠牙的巨口和其中垂下的涎水。光是看着就该明白,它们是天生的捕猎者。

离我们背后几米的行人都不见了,世界像是突然陷进了诡异的一面,只有我和夏先生站在狭窄的巷子里,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地方。

我的两条腿在打颤,绝非单纯是因为寒冷或者恐惧,而是某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正在从那些我从未见过的生物上流出。

夏先生在我前头几步,站定不动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生物飞速靠近,每咆哮一声,我就感觉理智崩塌又一分,整个世界都在我面前重组了,疯狂在一点点爬上脊椎。

然而星光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带走了一切。

我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的眼睛,但真的有炫丽的色像是汹涌的河水,与我擦肩。

这种色不该存在于世间,光是见到,我就知道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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