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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样下令,他说不定就活下来了。”在某次会议结束后,尼坤这样和黎朔说,揉揉眉骨,“他还想找你切磋的。”

当时黎朔难得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低声应了一句。

再过几个月,平城市军部来了一位年纪很小的女战士。她性格刚毅,做事雷厉风行,整天冷着一张脸。

她属尼坤手下,见面的第一天就抱着堆积如山的资料,放到尼坤桌上:“将军,这是以往所有还未被研究完的战斗报告,我认为还有继续研究的价值。”

那些资料放在桌上,足有她人那么高了。尼坤透过两大沓纸的缝隙,看见她白皙如雪的脖颈和下颚,与燃烧着某种火焰的碧色眼眸。这是一个见了就忘不掉的人。

出于职位关系,两人的接触并不多,再次说上话已经是半年后的战场上了。

那时启示病毒爆发得轰轰烈烈,战场上满是感染者的嚎叫。在以几人之力拼杀出死局之后,尼坤和她躲在半截掩体后,几乎脱力,周身能用的只有一把高周波刀。就在他们身后,教授正在给黎朔包扎伤口,血向外涌怎么也止不住。

“将军,”在短暂休息后,娜塔莎对尼坤说,“我有听闻之前的战役。但我觉得,责任并不在您。”

这句话很多人都对尼坤说过。尼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提起,简单应了一声。

“还有,”娜塔莎脸上沾满泥尘,眼中却明亮,天光都落在其中,“您是一个很好的人,应该有更多的自信。”

就这一句话,奠定了她在尼坤心中这么多年的地位。说是见色起意也好,解释成木桥效应也罢,这种话尼坤听过很多次,但就在那天尸痕遍野、死者复生的战场上,突然就觉得特别了起来。

时过经年在这种环境下再听到这句话,尼坤短暂愣怔了下,然后别过脸去。

“快看快看。”黎朔又拿手肘猛捅夏一南,“孔雀害羞了。”

夏一南伸手捉住他手,好好放回身侧:“教授的肺要给你怼出来了。”

娜塔莎向阿尔杰道别,起身,向走廊更深处行去。

在那尽头,舞会就要开场。

……

希尔德对舞会有着异样的执念,就像他对黑色西装一样。

他似乎沉迷着这些华丽的东西。从初露面时盛大的烟火,到每晚的盛宴与舞蹈,品质极佳的酒类、致的甜点,他大概是极端的享乐主义者,每天再见不到明日般地狂欢。

夏一南提出的计划,就是毁了这一切。

“……要激怒一个人,就在他面前毁了他最重视的东西。”商讨这个行动计划的时候,夏一南刚洗完澡,坐在床边擦着头发。

黎朔还在旁边画着速写,听了这话苦笑说:“你的想法永远这么直接。”

“这种计划别告诉我,你想不出来。”夏一南说,“我只是习惯直说。希尔德虽然一副欠扁的神棍样,但也很好懂。”

黎朔用指骨敲了敲桌面:“比如说……舞会?”

“对。”夏一南笑了。

于是眼下,这场盛宴就是即将被彻彻底底毁掉的事物。在外部的支援队伍来临之前,他们没有任何装备,能够依靠的只有夏一南与黎朔的异能,还有他们自身的应变能力。

一把叉子、一座装甜品的铁台不能抵抗希尔德一下的攻击,但只要时间能拖多一秒,生机就多一分。实在不行,他们还有杀手锏外头的兵士携带了一罐不稳定的“信”。

只要这么一罐“信”被释放出来,不说整个古堡,这一个宴会厅肯定荡然无存。就算希尔德的体质再怎么强悍,也无法近距离正面承受这爆炸,他需要的复原身体的时间,就是兵士们离开古堡的最好时机。

而这只能作为无法脱身时的下策,难造成伤亡。理想状态下,应该是暴怒的希尔德追逐着他们,出了古堡范围,然后在力量减弱时被击杀或者俘获。

此时希尔德正走来,面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舞会快要开始,他笑着朝夏一南伸出了手:“教授,我能有幸与您共舞一曲么?”

这么一句问话下来,纵使夏一南阅历丰富,也脑子死机了几秒钟。就在这几秒钟内,他的面部表情已经自动自觉调整到了温和的笑容计划就要执行,顺着希尔德的意思去做,肯定最为保险。

答应的话语就在嘴边,黎朔却抢先开了口:“抱歉,他和我有约在先。”说完还偏头朝夏一南求证,笑得一脸温柔,“对吧?”

夏一南:“………………嗯。”

希尔德表情倒没变,只是点了下头,颇有些遗憾地说:“行吧我知道了。”说罢歌曲就要响起,他又信步来到尼坤身边。

这次他大概没有了询问的耐心,直接搂住腰,伴随着音乐舞动起来。尼坤的表情再次陷入了难得的呆滞,这程度就好比他某日看到早餐面包站起来欢快地说你好。

“……这会是孔雀最伟大的军功,”黎朔说,“出卖了自己的色相虽然我觉得这是并不存在的东西来换取敌人信任。作为对他的表彰,我要告诉车站所有人他的伟大牺牲。”

“你开心就好。”夏一南觉得心累,索性回目光。他刚想转身找个舞伴,就被黎朔拉住了:“别忘了我们得一起跳舞。”

黎朔伸手,摆出邀请的姿势,眼中有着星辰般闪烁的笑意与期待。

他甚至都没想隐藏这些情绪,在明亮的灯光下,从眼神里仿佛有话语海啸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我没说过我要跳女步。”半分钟后,夏一南说。但是情况已经彻底不可控起来,舞可不该是跳到一半该停的事情。

“没关系嘛。”黎朔不以为然,“大不了下次给你跳回来。”

“没有下次了,”夏一南低声说,“而且你太意气用事了,刚才的情况不该拒绝他的。”

“那又怎么样,以他的性格不会就这么翻脸的。”黎朔说,带着他穿梭在诸多舞者之间。看姿势与步伐,他绝对专门受过此类教育,甚至可以说,习惯于这样华丽而优雅的场合。

黎朔从没提起过自己的家庭。而从严肃场合的谈吐、来自名师教导的画技、甚至从他平日不经意流露出对酒类、珠宝等奢侈品的了解,都能看出他来自一个有着高端教育的家庭。

相比之下,夏一南就没这么好的修养。他的所有知识都是为了生存,与其无关的一切都不想去了解。

他懂得怎么用刀在一秒内置人于死地,怎样用简单的药品毒杀一个人,又或者怎么压榨外骨骼的性能到极点,完成完美的一次击杀,却看不出眼前的画卷是好是坏,分辨不出一首曲子属于哪个流派。

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夏一南回思绪,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又不是那神棍,怎么知道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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