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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话必定有个出发点;不是否定谢镜愚的工作能力,也不是自己想当尚书仆射。他的重点似乎在,朕是不是打算让谢镜愚干两人份的活儿、从而令谢镜愚变成实际上的大权独揽……

对,就是最后一个原因。雍蒙极可能在担心,朕对谢镜愚的偏爱可能令谢镜愚成为权臣,带贬义的那种。

虽然朕知道谢镜愚绝不是那种觊觎国器的人形单影只,本就无所畏惧,不止一次敢于豁出性命;宁愿加班都不愿回府,毅力都用在怎么使自己更有意义地活下去,称帝于他根本毫无吸引力但朕没法阻止他人这么猜测。而且,话再说回来,雍蒙对谢镜愚心生忌惮,简直让朕看到了几年前的朕自己。

“魏王多虑了。”这事儿朕本就心虚,只能这么含蓄地提醒他。

这话根本接不上雍蒙之前说的,但雍蒙显然明白朕在指什么。“臣宁愿臣多虑,也不愿看到……”

他没说下去。朕不猜测,后头到底是不愿看到谢镜愚一家独大,还是不愿看到朕养虎为患。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算作从朕的角度替朕考虑。“不会有的。”朕放轻了声音。

听朕语气缓和、话语内容还几乎像是个保证,雍蒙似有所动。“臣明白了。”他拱手,“借此除旧换新之际,臣祝陛下文工武治、万古千秋!”

这么说的时候,他脸上显出了一个真正的微笑。

等朕再回到正殿上时,众臣想要灌醉谢镜愚的热情仍然没过去当然,他们口中说的词是祝贺。谢镜愚向来扛不住这种阵势,见朕出现,便忍不住频频用目光向朕求助。

这时候,确实只有朕开口能挽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朕依旧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阵谢镜愚不太明显的窘态,才心满意足地另起一个话题,引走诸臣的注意。

对朕这种明摆着欺负他的做法,谢镜愚显然很有意见。等他和朕一前一后地暂退到后殿时,他就忍不住指控:“陛下,您刚刚怎么能见死不救?”他说,几乎有点委屈了。

“哪里有?”朕绝口不认,“若是朕见死不救,你现在还被围着呢!”

对朕蓄意表现出来的厚颜无耻,谢镜愚简直要噎住了。“陛下……”他有点咬牙切齿地念出口,而后猛地上前两步,用一个满是浓烈酒气、几乎能把朕吞噬的吻表达了他的态度。

朕当然不甘示弱。实话说,往来回纥的时候,两人什么亲热事都没做;如今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即便很短暂,也必须抓紧。

如此一来,一个吻变成许多个吻是可以预料的,还有发展成更深的燎原之势也是可以预料的。但是,不管是他还是朕,都还存有一丝清明,知道界限到底在哪里。

两人勉强分开的时候,谢镜愚额角还抵在朕鬓边,根本不愿离去。“陛下,”他低声唤,因为严重的欲求不满,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委屈,“臣真的想要……”

说实话,朕觉得朕只有比他更想要。更别提他犯规的调子这是真喝多了,才会撒娇、还被朕听出委屈的情绪吧?“你再忍忍,”朕说这话的时候相当艰辛,因为颈侧又传来一阵濡湿的酥麻,以至于很难不停顿,“等明日过去,朕的后一日都是你的,嗯?”

听到“等明日过去”的时候,谢镜愚的吻更重了些,明显不满意;但在听到“朕的后一日都是你的”时,他猛地抬头,眼睛闪闪发亮:“陛下所言为真?”

见得如此,朕简直怀疑谢镜愚装醉撒酒疯。但朕的话都是金口玉言,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程度还高的那种。“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镜愚顿时高兴起来。他长了一张俊脸,实际上却很少笑;朕每每腹诽这人白瞎长得好,然而每次又都无法自控地沦落在他的笑容里。“反正宴饮也差不多了,”朕忽然生出一个新主意,“朕带你去看个地方如何?”

闻言,谢镜愚眨了眨眼睛。他还是有些醉了的,因为他眨眼的速度明显比平时慢,简直有几分可爱。“陛下要带臣去哪儿?”

朕笑着拉住了他的手。“去了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不比:什么,魏王居然比我早知道?这事儿绝对不行,要是魏王想趁机篡位呢?我得护陛下周全!中书令……就咬牙当当吧!

魏王:……周凤阁,请问你到底对小王有什么误解?

谢相:……周凤阁,护陛下周全是谢某的份内事情。

陛下:……周不比,当中书令对你来说还真勉强啊?

第104章

从两仪殿向北,穿过甘露门右转,途径神龙殿和凌烟阁,沿着千步廊越过龙首渠,再出安礼门,便能走出皇宫兼都城北墙,登上兴京城真正的至高之处龙首原。

虽然每逢节日百姓都爱登高望远,但因为地理优势,又近皇城,龙首原有驻军把守,寻常人等根本不能靠近。然而,皇帝明显是例外。不管朕带着谁,都会一路畅通无阻。

只不过,先看见安礼门的监门卫,又看见龙首原的右骁卫,接着再被高地的冷意迎面一激……等站在龙首原上时,谢镜愚原本就不太多的酒意彻底消散了。从他的神情判断,他肯定觉得朕太过大张旗鼓。可这时候反对已经来不及了,他也只能认下。“陛下,这事儿您该早说。”

朕才不搭理他。开玩笑,若是谢镜愚知道朕想要带他上龙首原,就算不在除夕宴和大朝会的丁点间隔里,他也不见得会同意啊!

谢镜愚估计从朕的刻意沉默里读出了朕的回答。“陛下,”他随即放软语气,“您为何带臣到这里来?”

这勉强算得上识相,朕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朕问你,站在这里,你看见了什么?”

闻言,谢镜愚极目远眺。但其实,这问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

站在龙首原上,足以俯瞰整座皇宫、乃至兴京全城。若在平时,因为宵禁,估计只能看清皇城中的些许建筑;但现下正值除夕,城中张灯结、焰火缤纷,鼎沸人声隐隐传来,端得是一派彻夜通明的繁华景象。

对着面前从未见过的图景,只一小会儿功夫,谢镜愚已经瞧得目不转睛。“真美。”他无意识地喃喃。

虽然这话听来并不是对朕的回答、也只有短短两个字,但朕确实明白谢镜愚的意思太平盛世、岁丰海晏,如何不美?

“朕第一次登上这里时,年岁尚小。”朕望着夜色中宛如静伫巨兽的城池,自顾自地开了口。“朕记得很清楚,那天也是除夕。父皇牵着太子哥哥的手,指着脚底下的城阙,却叫太子哥哥从中看见天下。”

就算朕没回头,也能察觉到谢镜愚已经把视线回到了朕身上,而且相当全神贯注。毕竟,朕对之前讳莫如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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