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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所有奏折。无事身轻,朕又去练了一个时辰的箭,发过汗才接着用膳休息。

午后惯常是留给大臣们觐见的时间。朕本想练练字看看书,但派去雍蒙府上的太医还没回来,反过来令朕想到了另外一件还没完成的麻烦事。“刘瑾,”朕出声,没忍住按了按太阳穴,心道夜长梦多、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去把杜尚书和周舍人叫来,就说朕有事吩咐。”

被点名的两人很快就到了。杜见知品级高,自觉向前一步请示:“不知陛下唤臣等前来,所为何事?”

朕从桌案上更矮的那叠折子里挑出一本,刘瑾立刻会意地接过,再转交给杜见知。“杜尚书先看看罢。”

杜见知有点疑惑,翻开奏折后有一丝了然。“这是通过宗正寺初选的女子名单。”

“看下去。”

杜见知依言照做。不过片刻,他那点了然很快又变回了疑惑,而且程度较之前更甚。“陛下是要臣制册造宝么?”

朕点了点头。“今日叫你等前来,正是为了选秀之事。杜卿,你宝册做完便交给周卿拟诏,之后再叫内侍监着手具体事务。”

然而杜见知并没立即领命。他把折子来回看了两遍,很是犹疑,最后还是说道:“通过宗正寺初选的女子足有二十八名。陛下只在其中点了两名,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说实话,朕就知道他会有异议。但另一句实话是,朕觉得两个也太多。“就那两个。”

朕少有不听建议就直接下令的时候,杜见知更迟疑了。“可是……”

一边的周不比从头听到尾,便是没看折子,光从朕和杜见知的对话里,也足够理解当下发生的事。“陛下向来节简,如今朝中官员人数堪属历朝历代最少。但办起事来,怕是也不输历朝历代。由此可见,人贵不贵多。”他侃侃而谈,“臣以为,便是放在此处,这条道理也适用。”

周不比竟然站朕这边,杜见知这会儿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极度惊讶。他瞧了瞧面色坦然的周不比,又瞧了瞧不动声色的朕,忽而一脸恍然,似乎觉得朕肯定先和周不比通了气。“臣明白了,”他躬身道,“臣这就去做。”

虽然他仍旧心存疑虑,但朕只要他这么一句话。反正朕上面没有人,朕说了算;即便阿姊有些意见,也不至于太过强求。

等杜见知先行告退,周不比才重新开口:“臣备了一二三条理由,杜尚书却没让臣派上用场。”言语之间,竟然颇为可惜。

“是么?”朕扬眉,差点被他逗乐要知道朕真的没让周不比陪着朕唱双簧“还有两条是什么?”

周不比跟着莞尔一笑。“既然已经失了用处,臣也用不着说出来浪陛下的工夫了。”

朕瞧着他,没有立即说话。周不比早前便认定他要辅佐朕干出一番大事;自调到中书省后,面圣的机会多起来,他这种态度便愈发明显。朕估计,他不说的那两条无非是如今的天下还没到朕大肆享受的时候,绝不能耽溺女色。另外还有条最重要的如果朕想听反对意见,根本不会私底下叫他们俩来。“那你知道诏该怎么拟了么?”

“自然是照陛下说的,越低调越好,不要铺张浪。”周不比应得极快,简直毫不犹豫。

朕颔首,对他把朕的话记得如此清楚相当满意。“依你之见,此事何时能完成?”

周不比这才想了想。“依《礼记》,六礼必不可少。此中事务繁琐,臣以为,既属首次,定然要小心谨慎,不出纰漏。如此算下来,最快可能也要到明年年末。”

这话正中朕下怀。且不说其中顺利与否;朕一直在努力攒钱,为的就是明后年打回纥或者修大运河。不管是哪一件,到时候事情多起来,谁也不记得两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很好,就这样办。”

周不比随即领命退下。

朕本做好了强行说服他们两人的准备毕竟搞定两个总比搞定满朝文武容易,而朕抢先自己定调就能避更多麻烦但此事顺利得简直超乎朕的预料。周不比表现出来的态度令朕慢半拍地发现,若想避接下来可能有的逼婚,最佳办法就是提拔想法类似他的人做近臣或重臣。

迂腐的学究少点,办事的能人多点,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就连朕自己,都不觉得这算盘实在打得太过响亮。但多少有可行性,朕打算试试,左右没有坏处。如此总结下来,就差太医的消息了……

雍至没来之前朕根本想不起雍蒙,这会儿朕却等他的病情汇报等得望眼欲穿。好在,朕的耐心没有受到太大的考验

未时过去,三个太医回来了。虽然他们个个都语焉不详、含糊其辞,深得古往今来大夫的共同髓,朕还是听懂了那个结论心病难治。要不是朕几乎没停顿地召见他们、好似很关心雍蒙的病情,他们铁定以为雍蒙的心病是朕骂出来的了。

事实可能差不了太多,只不过真正理由和他们的猜测相差十万八千里。朕稍稍询问几句,便放他们回太医局,顺道再宣谢镜愚觐见。

对雍蒙的病其实是心病一事,谢镜愚没显出哪怕一点儿意外。“陛下那时话说得太重了。”他道,微微蹙眉,还是不赞同。

对此,朕当然矢口否认。“正在气头上,朕怎么顾得了那么多?再者说了,若是朕不把话说绝,他会老实死心么?如今情形,不正说明朕下的猛药有用?”

若是换成别的事,谢镜愚一定会指出朕这是十成十的强词夺理。但这事儿不同,他再如何理智,也不可能完全站朕的对场。“臣知道陛下的意思,臣自然也领陛下的情。”虽然他这么说,但面上依旧心事重重,“臣只是怕……”他稍稍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朕知道谢镜愚后头未出口的话。如果只提工作能力,朝中大臣确实难有雍蒙的敌手。谢镜愚担忧的是,雍蒙心死致仕,朕就没如他那般的人才用了。“若他不愿意,朕也不想强人所难。”朕陈述道,语气平淡,“毕竟他有得选。”

谢镜愚没立刻反应过来。“陛下此言何解?”

“魏王已经请了一月假,今日又接着请了两月。”朕瞟了瞟折子堆,“请假一百日,准式停官。谢相曾任吏部尚书,对此应当非常清楚才是。”

也就是说,若是雍蒙真不想干,再请十天假就行了。

谢镜愚微微瞪大眼睛,显然确实没想到。“假告确实有此条,但本朝还从未有此先例。”

这个朕当然知道。好不容易当上官,谁愿意平白被?卡在将近一百日,上一日班,又接着请假的先例倒是有两个当然这样做的下场是都被言官弹劾了。“强扭的瓜不甜。”朕继续说朕之前已经考虑过的东西,“若魏王心里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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