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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堂的门以来,朕第一次把目光转到还没吭声的慕容起身上。“其他人不清楚地形,那你呢?”

虽然慕容起一直目不转睛地跟着朕的脚步,但乍一听自己被点名,他也有些惊诧。“回陛下,臣不敢自夸了解全部,但原吐谷浑界内地形,臣确实再熟悉不过。”

这就够了。只要能先歼灭吐蕃大部兵力,再乘胜追击到腹地也不是难事。退一万步说,若是主力被灭,吐蕃数十年都恢复不了元气、更别提骚扰本朝,也不失为边疆平定的一种方式。

朕稍一点头。“咱们现在的步兵、骑兵、弓手,各有几何?”

李囿赶忙报了个数。崔英跟在他后头,把增援的兵力也报了上来。最后谢镜愚补充道,远在陇右的党和已经得到消息,松府和龙州的驻军肯定在赶来路上了。

朕就知道把监军一职交给谢镜愚准没错。现下我朝兵力已数倍于吐蕃兵力,再不打胜仗简直说不过去。

李囿、项宁等人消息相对滞后,如今才知道朕打算做什么。“陛下准备实在堪称万全。如今臣瞧着,不论吐蕃想干什么,他们都讨不了什么好处。”李囿道,长舒了一口气。但想到朕如此大动干戈必然是想治标治本,他又显出了犯愁的神态。

朕知道他愁什么。吐蕃骑兵跑得实在太快,便是我军兵力占有绝对优势,也不能打个全歼的大胜仗。而若是想要全歼敌军、或者至少歼灭大部分,说不得要效仿一下吐蕃,来个背后包抄……

“李节度使,”朕吩咐李囿,“即刻写信发给前线诸城,无论吐蕃如何叫阵辱骂,都要坚守城池。再多派点探子出去,一定要摸清吐蕃大军所在。”

“臣领旨。”

李囿立马接口,朕便转向项宁。“项将军,援军约莫还要二至三日才能到前线。而此间,朕要你点齐所有弓手,于城墙上列阵,迫使吐蕃无法于近处攻城。若是有投机之类,也全数备上。重甲步兵统统点齐,只待援兵一至,便可派上用场。”

项宁也领了命。“陛下可是要引吐蕃大军近前、再包围他们?”他尝试着问。

朕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不丁地转向第三人:“慕容将军,你最多能带多少兵力?”

“回陛下,吐谷浑人口远不如本朝,臣至多带过五千人。”慕容起有些不明所以。

朕思量了一下。吐蕃此番估计有一二万兵力,五千断后还是少了点,加上铁蒺藜之类的暗器可能都不太够用。若要在不影响正面进攻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避伤亡……“朕给你八千,你能带么?”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慕容起面上全是不敢置信。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即起身,一撩下摆,扑通跪下。“陛下厚望,臣必不敢负。”他重重地磕了个头。

话说到这份儿上,朕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无非是先坚守城池、引出敌军主力,而后再以本朝大军列阵,威慑敌方。吐蕃还不知道有这么多兵力在等着他们,乍一发现我朝不仅早有准备、准备还如此充分,士气必然受到打击。趁此机会,我方便可大举进攻包抄,最后再断敌军后路,形成合围之势。

李囿诸人不见得想不到这种法子,只不过先前的军力不够布这个大阵、他们也不敢让慕容起做断后这么关键的一环而已。现下,在座诸人震惊过后的面面相觑已然说明了一切

“陛下知人善任,唯才是举,更兼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臣实在望尘莫及。”谢镜愚率先打破了那种沉默。

有他这么带头,其他大臣也纷纷回神,齐声口称陛下圣明。看到慕容起身躯微震,朕便知道这事儿已经成了一半。

但说到底,朕敢用慕容起,也是因着谢镜愚的前车之鉴。“都赶快起来罢。你我君臣同心,何愁边境不宁、敌国不灭?”

作者有话要说:

大杀四方预警!

第42章

定下大致方向,接下来该议的就是细节,诸如兵力分配、将领调度、兵器及阵法之类。具体操作崔英更熟悉,朕就听着他安排,偶尔有意见谢镜愚也能替朕说了。诸事尘埃落定,众人各自回去就寝。

一夜无事。

次日清早,按预先计划,诸臣兵分三路赶赴前线。朕要去的自然是中路,依旧是谢镜愚、崔英和褚海睿随行,再加上一个李囿。

就如同褚海睿之前所预料的,从茂府到安戎城快马加鞭仅需一日。但离安戎城越近,山林就越茂密,路也越不好走。直到入夜,一行人才进了安戎城东门。

与常年宵禁的兴京不同,即便天色已黑,安戎城里也是一片灯火通明。街道上全是巡逻兵士,不少人在搬运兵器等物,空地上还立着不少石块及投机;催促呼喝之声时不时传来,一派紧张的应敌景象。

朕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四处张望,胯下马蹄也就慢了。

进城时,李囿出示了他的鱼符。传令兵一骑飞奔往城主府通报,不停高喊着“剑南节度使到”,这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街道两侧很快跪了一路,还夹杂着窃窃私语

“李节度使来了!是不是援兵也要来了?”

“这不是肯定的么?大官儿可比咱们更惜命呢!”

“那敢情好,被骂了两日都不能动,还以为真要龟缩在城里了呢!”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朕有意不让李囿事先提醒安戎城守将、云麾将军徐应骁,就是想要听一些可能听不到的话。看来李囿所料不错,我军坚守不出,吐蕃猜出援军将至,越拖对他们越不利,便用起激将法了。

“陛下,”李囿压低声音道,小心地控制自己的马头不超过朕太多,“这时候还不说,不太好吧……”

朕摆了摆手。兵士跪他却不知道有朕这个皇帝在,他肯定害怕。“前头带路就是。”

但当然,朕这个大活人也不那么容易被无视。有几个胆大的抬头,又立刻低了下去。

“怎么李节度使带的人都好面生?”

“嗤,难道你还认得所有大官儿啊?”

“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可这几个好像都对不上啊……”

其实朕挺想继续听这些不靠谱的议论,然而马儿很快踏了过去,徐应骁也很快从城主府出来迎接了。“李节度使,”他还隔着二十来步远时就喊,有些激动的样子,“来之前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徐某好令兵亲迎!”

云麾将军没有节度使品级高,但也不是完全的从属关系,徐应骁这么说,显然挺欢迎李囿。反观李囿,有苦说不出,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

徐应骁的兴奋没得到回应,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李囿身后。他的职位足够他在元日大朝会时谋一个太极殿上靠前的位置,故而一看到朕,瞬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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