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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都还行啊……难道王若钧当甩手掌柜、以致谢镜愚忙得要命?亦或者就如谢镜愚所说,为了把朕交代的事情做到最好,他也要做到他认为的最好?

考虑到谢镜愚的性格,后一种可能性非常大。

朕一时间无话可说。先把朕撩起来,而后自己跑去专心工作,还美其名曰都是为了朕……

谢镜愚这坑爹家伙!

就在朕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周不比来了。他每日都要到朕这儿来听命拟诏,今天也一样。“陛下,”他刚行过礼就说,“臣刚刚在千步廊上看见谢相了。”

朕点了点头,没心情答话。

周不比瞧着朕的面色,再开口时小心了些:“谢相近日委实太忙。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府,换洗衣物都是下人送到尚书省去的。”

什么?!

朕一听就瞪了眼。怪不得谢镜愚只说要朕在上巳时小心呢,原来他自己过得更糊弄!“这事儿怎么朕现在才知道?”

“因为其余人等可能也不知道。”周不比说得更加小心,“臣前几日值宿,换班后又多待了两刻,离开的路上偶然碰到谢相府中下人,这才知晓。那人还苦苦哀求,让臣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这一听,朕真是服了谢镜愚。

日日加班还要避着同事,他哪儿来那么多力?而后朕忽又想起,他说过他已经看过户部这几年的账……当时朕只当他看了总账,可照现在的加班劲头看,他所谓的“看过”很可能是都看了?户部一年的账都是以山计算啊!

朕先是目瞪口呆,而后气打不过一处来。“谁让他这么干的?谁许他这么干了?”

“陛下息怒。”周不比慌忙跪下,“臣思来想去几日,实在觉得此事不能瞒着陛下,这才……”他顿了顿,又道:“谢相应当还不知道臣知道了。”

听到“谢相应当还不知道”,朕愈发怒发冲冠。“胆子肥了啊他!”知道的人知道他自愿,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把臣子往死里操呢!估计他就是怕人误解才偷偷摸摸加班;但要是传出去,有几个人信啊?

见朕在气头上,周不比识相地保持了沉默。过了一阵子,朕慢慢顺过气,但什么干活的心情都没了。“你先下去吧,朕明日再宣你。”

周不比似乎想要起身,又有些迟疑。

“你还有话说?”朕问。

“臣只是……忽有一谏,”周不比道,“有关此事。”

嗯,有解决办法?朕勉强提起了一点耐心。“说。”

“臣以为,谢相之所以如此废寝忘食,除去谢相本身想为陛下排忧解难,还有个明显的缘故,就是朝中能人不多。这多出来的担子,便压在谢相肩上了。”

这个朕当然知道。若不是如此,朕也用不着叫礼部吏部多干选贤举能的活儿,朕自己也不用那么劲地给自己找事做。

“臣也知道,陛下扩弘文馆、廷见京官、乃至四月亲面进士,也是为此。”周不比道,“其中进士才是大头。臣以为,此举虽然甚佳,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新科进士即便授官,也是从微末之职做起;真要成独当一面之人,非得三五年历练不可,解不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所以?”朕眯起眼,已经大致猜出他想说什么了。谁能比新科进士更快登上更高的位置?谁有这种资格?

答案只有一个

“亲王。”周不比道,深深俯下身,“臣以为,当可授诸位亲王一官半职,襄助陛下开创盛世。况且,皇亲国戚只食俸禄、却不知劳才有得,只会令他们肆意挥霍、助长奢靡攀比之风。”

朕承认他后面那句说得还挺对的,但前面的还有待校验。“周舍人知道太|祖皇帝为何改号永和,应当也知道永和元年之前发生了什么吧?”

周不比又一叩首。“三王之乱。”

“你既知道,还出此谏?”

“三王犯上作乱,太|祖皇帝皆已平定。”周不比恭声道,“如今诸王,都是陛下的手足,从未有此不韪之举。故而臣以为,三王之乱,祸不及今。现今,陛下又令诸臣荐贤举能。即便陛下不任人唯亲,也不当避之唯恐不及。才行并举,知人善用,才是正途。”

说到这里,周不比的额头已经紧贴着地面,想必知道自己说的正是朕的忌讳。但不管他说得是否有道理,光敢说这一项……

“让朕再想想。”朕摆了摆手。

此事还远远够不上强谏的级别,周不比便依言退下了。朕独自思考了一会儿,愈发觉得头痛。一个两个都不让朕省心……

决定了,今晚朕要亲自去尚书省堵谢镜愚!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朕没有开黄腔!一次都没有!

第32章

是夜亥时末,远山无月,天晦如墨。

朕特意早早歇下,就是为了能在最夜深人静、无可争议的时间点抓谢镜愚一个现形。刘瑾已经照朕的吩咐,让监门卫等着一路开门中间绕开中书省和门下省,再从长春门出宫,最后直走一段就到尚书省了。

“陛下,此时夜露寒凉,还是老奴替您去吧。”刘瑾在给朕系披风的时候都不忘唠叨。

朕不以为然。“光你去有什么用?你去了,而后谢相和朕请个罪,回头又照样自顾自继续?”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这种事,朕相信谢镜愚干得出来。

虽说刘瑾事无巨细地操心,但涉及到军国君臣之类,他一向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者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那老奴给陛下提灯。”

朕又想了想。半夜毕竟不比平时,要是传出去就不好解释了。“不,你走在中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你要替朕去尚书省取点东西。”

刘瑾照办。朕轻装简从,一行人左弯右拐,很快就出了太极宫。宫外属皇城外城,左右全是六部、十六卫之类的机构,除了值宿之人,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等快到尚书省时,朕压低声音吩咐刘瑾:“把灯笼熄了,留一个就行。一会儿进去,你在外间随便找一找,朕自己进去。”

刘瑾一怔,估计终于明白了朕的决心。“那陛下小心一些,老奴在外头等您。”

朕随意地应了一声,满心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朕就不信了,这样都不能让谢镜愚乖乖听话!

虽然朕只来过尚书省不到三回,但它就是个方方正正的结构,规模比太极宫小得多,根本不可能迷路。趁着刘瑾拖住前面当班的官员时,朕从偏门绕了出去,一路往后直走。每二十余步就有一盏灯笼点着,朕毫不劲地找到了存放历年档案的屋子。

和其余房屋一样,里头也点着一盏幽幽的小灯。朕悄悄地在走廊外头绕圈,保证不发出声音、也不让自己的影子投到窗上的同时,仔细观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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