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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绝不会因此治臣之罪。”

“好啊,你是说你这臭脾气还是朕惯的了?”朕好气又好笑。

“臣不敢,臣只是说了实话。”周不比道,又深深一叩首,“若陛下愿臣一直说实话,既是臣之幸,也是天下之幸。”

还来?

朕真是服了周不比。他说话直,然而并不是莽撞;其中分寸很难掌握,他倒是平衡得还可以。“你随口说说就得了,别不停地给朕盖高帽。”

周不比依旧一本正经。“臣所言,均是出自肺腑,又如何能与高帽扯上关系?”

“……还不给朕起来?”朕几近无语,实在没法继续和他贫嘴了。

周不比没有动。“然而臣还有一事不明。”

朕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起来了是吧……“说!”

“陛下要担此事,便不怕众臣说陛下严苛么?”周不比道,声音莫名地较平时为轻,“臣瞧着谢相要反对,怕也是此意。”

朕一愣,随即意识到周不比说了这么多,实际上还是替朕担忧。“朕问你,若要你在中书省值宿,随时廷见,垂询民间疾苦和施政得失,你怕么?”

周不比摇了摇头。“臣为中书舍人,此事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

“这就是你觉得众臣可能有所怨言的原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周不比听出了朕的反问意味,有点愣住。“陛下的意思是……”

朕根本用不着等他问完。“这事儿可不只如此。想想看,朕是天子,劳心劳力尚且没有怨言,做臣子的偏要不知好歹吗?况且,若是有真才实学,又何惧朕亲自相询?怕是恨不得早日在朕面前一展拳脚。只有……”朕瞟着他,没说下去。

“只有尸位素餐的无能之人,才会惧怕,进而有所怨言。”周不比接口,眼睛发亮,“臣明白了。陛下果真运筹帷幄,臣等望尘莫及。”说完,他又深深一叩首,拿着诏书退下了。

凌烟阁中只剩下朕一人。微风忽过,墙上悬挂的一排功臣画像随之轻动。朕起身走近,挨个儿端详上头的人。他们大都是父皇的臣子,不是过世就是告老还乡;可朕估计,不用太长时间,就有新面孔跃居他们之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古一帝成就(1/n)

第31章

字数不多、内容却很多的诏书颁下后,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倒也不是说它引来了许多反对。只是,正月未出,绝大多数官员还沉浸在假日的余韵里。猛地来了事,还是一大堆事,不了有种被杀得措手不及的感觉。朝堂上颇是兵荒马乱了一会儿,朕看得暗自摇头,只叫几个宰相各自按权责把事务分好、让下面去做。

其后便是各部自拟细则,逐一呈交至朕同意,最后再施行。这个过程不了来回实践讨论;等诸事基本确定时,三场春闱都过了。

本朝科举设有多门科目,其中最难的、同时也是最热门的科目是进士。除去京师及州县学馆出身的生徒,其余应举之人都要先通过各地秋闱才能参加礼部主考的春闱。春闱考中了也并不算完,后面还有吏部主考的选拔。选中之人可以即刻授予官职,未中的只能自行寻个节度使幕僚之类的职位,以后再等机会转正。

当礼部杜见知把春闱优胜之人的名单交上来的时候,朕正考虑着给新科进士亲自面试。后世管这个叫殿试,但朕想开先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是选拔人才;没有殿试的名头,难道就选不出来了么?

听了朕的意思,杜见知只稍微一愣。“陛下想要亲自选贤,自然是极好的。”

朕瞧这反应,估摸着他已经和朝中诸多大臣一般,习惯了朕总是要提新主意。况且朕前不久才下诏要尽选贤能,此事也可算在内。“那杜尚书以为,如何安排合适?”

杜见知沉吟了一小会儿。“如今已是二月下旬,想在上巳之前完成怕是赶不及。不若等至四月,好让臣准备妥善,也好让诸位新科进士好好准备一番。”

备考时间确实要给,朕点头。

“敢问陛下可有题目了?”杜见知又问。

“不管是时务对策,还是诗赋文章,皆有可能。”朕不由一笑,“端得看朕到时候会想到什么了。”

杜见知不傻,知道朕这话是要保密的意思,便自觉不再问。

朕忽而又想到一事。“今年的新科进士宴何时举办?”

“回陛下,今年定在上巳之日,曲江池畔。臣以为,届时百姓尽皆郊游,正可以令他们一睹将来朝廷栋梁的风采。”

“如此安排甚佳。”朕颔首,想了想又补充,“朕不能亲临,实在遗憾。不若如此,宴上新科进士每人赐一碟御园樱桃,再赐一盒糖酪,权做朕的贺礼。”

糖酪不算贵重,然而皇宫里的的东西总归更好。樱桃时令新熟,但是稀少,基本上有价无市,更别提皇家樱桃园出产的了。

杜见知这才有点惊讶。“臣领命。陛下厚恩,臣先替诸位新科进士谢过陛下。”

等他退下,朕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朕说不去、还赐了吃食,所有人都会以为朕真的不去;上巳那天,就不会有人猜到朕要悄悄地去了!

但很显然,这一波烟雾|弹能挡住其他人,却挡不住知道朕爱微服出巡的谢镜愚。这不,杜见知刚把朕的口谕传下去,他就知道了

谢镜愚原本是来和朕汇报永济渠的新进度。尚书省总理六部,诸事繁忙,他总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可这次,他多问了一句:“陛下,上巳将至,您打算去曲江池么?”

这一听就是心知肚明,朕不由一笑。“怎么,谢相想尝尝朕的樱桃?”

“若是陛下愿赐,臣自然是感恩不尽的。”谢镜愚接道,话题却没被朕带走,“上巳日,曲江池畔必定游人如织,陛下还需谨慎行事。”

就你话多,和个老妈子似的……朕第一百零一次腹诽。“谢相近日案牍劳形,寒食几日都休息不得,怕是上巳也如此?”

节假日当工作日用,听起来就很惨,然而谢镜愚毫无怨言。“陛下有重托,臣当先为陛下尽力,再言己身。”

朕素来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但如今朕都要看不过去了。“朕之所托,固然重要,然而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谢相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若是把自己累坏,那可不值当。”朕苦口婆心,就差和他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了。

谢镜愚的回答是深深地看了朕一眼。“臣明白,臣谢陛下体恤。”他张了张嘴,迟疑一瞬,道:“尚书省还有未处理的事务,臣先告退了。”

这……

朕不得不准,而后自己干瞪眼。朕上次是不是一次性布置了太多事情?应该不至于,其他大臣、还有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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