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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至没注意,还在自顾自地说:“陛下自小就颇有决断,即位之后更是运筹帷幄,想必已有打算,臣不便过问。但臣真的要说说谢相臣与谢相同年,膝下已有一子二女;谢相这些年劳苦功高,陛下赐婚也是体恤,谢相又为何坚辞推拒呢?”

话里话外都帮着朕,朕本该高兴。然而,雍至以为谢镜愚不愿成家的原因是好南风,却不知道真正理由是谢镜愚好的是朕。

这时候自然要装哑巴,朕刻意放慢速度喝刚才雍至敬的酒。面上是回府休养,实际可算面壁思过;朕倒想知道,谢镜愚这过思得怎样了。

“陛下愿意为臣赐婚,确是殊荣。”谢镜愚正色道,“然而为臣者,头条要务是为陛下分忧解难,助陛下成就千古圣君。”他顿了一顿,声线倏尔变低,“若为此故,臣宁愿终身一人。”

……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要赐婚?

这话说得决绝,雍至三个都惊呆了。

只有朕知道,谢镜愚这话完全是说给朕听的。朕警告他再逾矩就让他去做岭南节度使,而他的回复是非朕不可,即便只能以臣子的身份留在朕身边。

还思什么过,越思越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烈男怕缠郎【x

第12章

雍显和雍无咎即将封王选妃,这消息不几日就传遍了整个兴京。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有适龄女儿的自是按捺不住,自家亲戚有女儿的也蠢蠢欲动。

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倒不是说朕对朕的兄弟十分放心、坚信他们不会谋|反,而是他们顶破天都翻不出大浪来

早在朕还是九皇子的时候,朕就和父皇说,诸位封王的皇兄离兴京太远,朕颇为想念。

实际上,这只是个由头,预防诸王起兵谋|反的由头诸王分到各州去当刺史,从来都是正事干得少、私心长得快。本朝已有的几起叛|乱都是亲王和地方勾结;也正因为如此,朕几乎没有叔伯这样的长辈,宗正寺闲上加闲。

不管父皇有没有明白朕的言下之意,反正几位年长的皇子不日都被召回兴京;之后新封亲王的刺史之职也无需赴任,每月自户部领饷钱便是。

如此一来,只要皇帝掌握兴京十六卫和京兆府府卫,任谁都不能在国都兴风作浪;地方官员便是有反意,也轻易找不到起事的借口,有效降低了叛|乱的可能。

事实上,上次借着谢镜愚被堵石桥之事,朕还顺带换了一批十四卫中的将军、中郎将、左右郎将,确保不尸位素餐的同时尽可能安插朕的亲信,管起来更得心应手。至于外军,河南、河北、河东、关内、陇右、山南六道尽皆忠于皇帝;而剑南、淮南、江南、岭南这剩余四道中,只有剑南因需对抗吐蕃、府兵甚众,其余三道蓄兵较少,且均距兴京路途遥远,不足为虑。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朕没提前让父皇召回诸王,又如何能在未及弱冠、外患急来之时坐稳帝位?

话再说回来,对雍显雍无咎封王选妃一事,御史台呈报上来的言论远不止刚才那些。借姻亲攀上皇亲国戚便能一下子飞黄腾达,已经有人开始猜想这是不是朕大选后宫的征兆;如果是这样,不如再等等,就算出不了皇后,能先到朕身边、再抢占个一席之地也是很好的……

朕翻着折子,简直哭笑不得。一个个干正事普普通通,就想着削尖脑袋走捷径。南吴谢氏接连出了三个皇后,难道这很容易学吗?再者说了,就算要学谢氏,也得先赶上谢氏的家学渊源吧?

但不管如何,他俩的事情提起来,朕就不可避地连带成为靶子。朕倒不怕宗正卿来和朕唠叨;但朕估计着,阿姊绝对能找到一大波新的理由继续劝朕。上次她能把朕的嫂子杜氏拉来,下次估摸着就要请皇姑汝南大长公主出山了。

一想到这个,朕的太阳穴就开始一跳一跳地疼。孔夫子曾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朕早前不以为然,如今才体会到其中威力。

而后朕就翻到了工部张继的折子。上次王若钧已经说过,洛水上游预估水线以下的村庄搬迁进展偏慢。今日张继又提了起来,直斥沿途州府办事不利、延误工程进度。

朕想了想被骂的同州、蒲州和陕州都是谁在做州牧,而后觉着,不见得是州府办事不利,而是百姓眷念故土、轻易不愿搬迁。况且现在水坝还没修起来,他们可能有侥幸心态,认为自家的房屋田产不一定会被淹没。

换做平时,也就写道手谕的事情。但朕忽然间灵光一闪这不是正好可以让朕去一趟洛府吗?沿途州县走走停停,向百姓昭示朝廷修坝的决心以及水坝带来的益处。等三四个月后再回来,风头早就过了,紧接着准备冬至和元日的大朝会,年一过就是春试……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朕想到做到,立刻就宣了严同复和几位上将军觐见,交代他们注意各处安防。而后便是带谁去的问题

刘瑾必须带,还需要几个内侍宫女便是他的事,需要打包什么行李也是他的事;

王若钧必须带,毕竟尚书省负责居中调度,不带他根本说不过去;

工部张继必须带,不然又得和朕闹,最好再带个侍郎,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吏部、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也要分别带一个,以确定当地官员到底有没有玩忽职守;

礼部什么的就不带了,朕都亲自去了,地方官府总归不敢怠慢……

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二十余位官员随行。再加上各自的仆从随侍,朕的二支卫队……统共数百人,基本还算克制,御史都找不出毛病的那种。

唯一的问题是,中书省拟诏的那个,带谁?

不偏颇地说,论能力,谢镜愚无出其右。他遇事会动脑子,还很聪明,常常和朕想到一块去,从来不需要朕说第二遍。而且他还写得一手好字,非常对得起中书令素来的清贵之名了。

可是他这心思……

放近了朕怕他多想,放远了朕自己又不爽几个中书舍人都是中庸之姿,人不机灵也就算了,还怕死,随便拟个诏要朕来回核对至少三次。谢镜愚休假的日子里,朕心累得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表现出众、好养刁朕的胃口,这样以后朕看谁都是不如他了。

朕严肃认真地在他多想和朕不爽之间斟酌了下,几乎没有犹豫地倒向了前者谢镜愚死心眼又不是这一次才有的,朕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撑死……明年选几个机灵点的进士去中书省,让他们学起来便是了。

如此想好,朕便让刘瑾去中书省叫人。自七夕之后,谢镜愚就销了假,来的自然是他。最近他表现得就和朕刚登基时没两样,这也是朕决定带他的原因之一。而他提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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