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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可做的窘境,只能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谢镜愚的心上人。不提别的,能让党和冒大风险为他求情,谢镜愚定然也是个重情的人;只要他的心上人能为朕所用,朕就用不着神考虑他身上有没有不定时炸|弹、需不需要先下手为强了。

这方法摆不上台面,朕知道。但比起谢镜愚被南吴策反、双方兵戎相见,朕觉得,能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吧。反正朕估摸着,朕在谢镜愚心里也没啥好印象了,左右不差这一条。

兴京城里,男人自然很多,适龄男人也不少,但说到能令谢镜愚犹豫不前的,那还真没几个。朕让户部给朕整理了份名单,一有空便对着挨个儿研究。说实话,里头有二三个条件确实不错,然而都和谢镜愚毫无交集

以前也就算了;他现在贵为宰相,怎么还能每日除了上朝、议事便是拟诏、回府?私宴从来不赴,交友也没几个,放眼望去全是至少不惑之年的同僚……好南风是一回事,喜欢大十几二十岁、有夫人孩子的男人,他口味没这么重吧?

朕深深地纳闷了。党和会不会和朕一样猜错了?其实根本就没那个所谓的心上人,谢镜愚只是察觉到朕起了疑心才满腹心事?

朕觉得这可能性确实挺大。

什么?说谢镜愚一日里有六个时辰都在皇宫,朕也该把朕自己列进名单考虑?

得了吧……虽然朕早前就有些隐约猜想,但这点自知之明朕还是有的。若他喜欢朕,那可比勾连南吴更像吃了熊心豹子胆。退一万步说,他能看上朕什么,一副还过得去的皮囊吗?他又不傻,朕一见他就犯疑心病,他没怨朕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喜欢?

又是毫无头绪的一条路,好在严同复没让朕等太久。

“陛下,臣已经查出当日在曲水石桥之人的踪迹。上巳之后,他未在兴京逗留,而是一路南下。前些日子,那人已到岳州。若是臣的探子消息无错,他这是要回建州。”

岳州隶属江南道,建州隶属岭南道。若是朕叫人做建州刺史,妥妥儿算贬职发配,真正的天高皇帝远。那人要真是康王手下,只能说康王确实会选地方躲。

朕想了一想,问:“可派人跟住他了?”

严同复应道:“已经跟住了。之后该当如何,还请陛下明示。”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惠帝昏庸无道,康王自己也是个酒囊饭袋然而架不住敏感,严同复谨慎小心也是正常。“让人继续跟着,别被发现。十几年来毫无动静,偏生最近有,怕是不甚太平。朕给你写道手谕,叫沿途州县配合办事。”

严同复明显松了口气。“臣谢陛下体恤。”

“在没见到幕后之人前,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朕再次提醒,“朕要活口。人不够就再多派点出去,要信得过的。”

“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眼见这事解决就是早晚问题,朕脑子里那根弦总算松了下来。这一松便有了心情干别的,比如说去校场射箭。

父皇在外四处征战时,朕年纪还小,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也当如此,便练得很勤快。等年纪大点,朕才发现,父皇已经把该打的都打差不多了;若哪天大周需要朕御驾亲征,那朕这个天子显然当得极其失败。

虽然久未碰□□,但多年练习的感觉还在。除去开头两箭,后头每箭都正中红心。

刘瑾在边上看得吃惊不已。他以前跟在父皇身边,朕又是父皇最小的几个儿子之一,没机会见识。等朕射完一筒箭枝,他赶紧拍手称赞:“陛下真是百步穿杨的好箭法!”

“不过死靶而已。”朕淡淡道,“吩咐下去,换活动靶子。”

刘瑾应声退下,可没过多久就返了回来。“陛下,谢相有事求见。”

朕不有些犯嘀咕。朕今日确实还没处理中书省汇总的事务,但最近应该也没什么紧要的,何至于让谢镜愚跟到校场来?“宣。”

“老奴这就去。”刘瑾继续问,“那靶子……”

“换了。”

“老奴明白。”刘瑾应道,而后小碎步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谢镜愚便进了校场。他按例行礼,而后道:“陛下难得有此雅兴,臣本不便搅扰。然而工部张尚书递了个新折子,臣见他很是着急,便冒昧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朕听到工部就大致猜出来了。“张继想在洛水上建坝?”

谢镜愚明显愣了一愣。“确实是,”他斟酌着说,“张尚书说,洛水下游雨多则洪、雨少则旱,白白浪人力物力和良田。而入秋之后,洛水枯水,正是修坝的大好时机。若是要赶上今年秋冬,那一应事务现在就该准备起来了。”

“这个张继……”朕差点要被气笑了。“他是该着急!因着西北战事,他生生忍了三年,就怕朕一句国库没钱打发了他。这不,党将军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忍不住了!”

谢镜愚明智地不发表意见。

朕也就是发发牢骚。修坝修好了,那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只是张继这股急吼吼的作风让朕甚为不喜。但不喜归不喜,张继也是一片为国为民之心,朕自不可能为难他。“拿纸笔来,”朕吩咐刘瑾,又转向谢镜愚,“朕说什么你记什么。”

谢镜愚自然没意见。等文房四宝呈上来的时候,活动靶子也布置好了。他往校场远处望了一眼,转头又见朕已经抄起弓箭,不有些疑惑。

朕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第一条,”朕弯弓搭箭,眯眼瞄准,“预估水坝建起之后的水线。若需要往年水线之类做参考,便叫各地州府报上来。至于雨量,司天台年年都有记录。”

话音未落,弦上之箭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朕又抽出一根箭,重新拉弓瞄准。“第二条,照预估出的最高水线,核查水线以下的村庄。民房、田垄、牲畜等均应一一登录造册,照价赔偿。除此之外,当地州府还应实地核查,为百姓选定适宜居住耕种的新处所。”

嗖,第二支箭也飞了出去。

“第三条,水坝修好之后,工部负责核验,吏部负责复查,户部负责对账。若是有谁贪污舞弊、欺上瞒下”朕将第三支箭拉满弓,微微一笑,“刑部陶尚书和大理寺褚爱卿想必都很愿意亲自会会他们。”

话说得自然比写得快。等朕在一堆连弩之间挑选的时候,狼毫与宣纸摩擦的沙沙声才停下来。“陛下,就这三条?”

朕很快选中了一把称手的铁制小连弩,复又走回原位。“怎么,谢凤阁有何高见?”

“臣……”谢镜愚犹豫了一会儿,“张尚书说要建坝,但陛下这三条却没有一条提到水坝本身。”

朕哼了一声,专注调试连弩机关。铁箭比木箭沉得多,弄不好半路就掉下来了。“连水坝怎么修都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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