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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小娃娃并非我接近崇容的阻碍。真正对我有威胁的,恐怕还是天衍剑宗那身具天火灵根的弟子。”

焚忧一提起顾朝云便冷冷笑了一声,道:“我可还没将人拾服帖呢,崇容如今对顾朝云全不上心,天衍剑宗再如何保护他也无用,单单靠一个天火灵根就妄图成为崇容的道侣,他未太过不自量力。”

长乐瞥见焚忧唇边一闪而过的残忍笑意,掩唇轻咳了几声,他微微皱起眉,旋即又若无其事道:“顾朝云翻不起风浪,崇容怎可能看得上他?不值当成为你的对手。焚忧,你可曾想过,你出手对付顾朝云,天衍剑宗看在眼里,崇容自然也会知道,他会如何看你?”

“这么说,我根本无需对付顾朝云?”焚忧问,她有些不悦地捏紧剑柄,为难道:“可讨小娃娃欢心这样的事,委实不容易……”

“这个并不难。”长乐真人满意地笑道,“仙子若信得过我,可同我去世俗界走一遭。凡间女子照料孩子是天性。”

“那么,你有何目的?”焚忧仙子直接问道。“紫霄宗不做赔本买卖,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长乐确实有所求。”男子俯身作了一揖,轻声道:“还请焚香谷应允紫霄宗结盟的请求。”

“如今太平盛世,何需结盟?”焚忧不以为然地放下手臂,她抬眸看着崇容离去的方向,半晌后终于开口道:“若只是结盟,那便一言为定。不过,你得保证你与沈思远毫无干系,我不想和疯子牵扯不清,哪怕隔着一个紫霄宗也一样。”

第42章

崎岖不平的山道上,乖巧的小孩紧贴着身侧颀长俊美的男人,暖乎乎的小手塞在微凉宽厚的大掌里,正一歪一扭地往前走。

他一身红色小袍子,头上戴着毛绒绒的红帽子,走动时身上致小巧的流苏金坠子与腰间一串玉佩互相碰撞,合着脚腕上传来的细细铃铛声,谱出一阵悦耳跳跃的活泼音节。

小孩步伐趔趄,皱着细细的眉头,时不时便发脾气拉着男人的手往前蹦哒几下,随即又被低声喝止,只好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学着男人的样子走路,远远看去宛如一只圆乎乎的红色汤圆。

独孤九垂首看了一眼不甚高兴的莫焦焦,放缓了冰冷的声线,道:“再走一会儿便到了。”

莫焦焦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高高的山峰,闷闷道:“焦焦不喜欢爬山。”

小孩如今长进了,也知道表达自己的喜好,然而他蹦着走路已经是习惯,如此如同常人一般平稳行走,委实不习惯。

“以后每日皆需出门,椒椒迟早得学会。”独孤九并不纵着小孩。

莫焦焦又蹦了一下,闹脾气了,不愿意说话。

独孤九抬手从储物囊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黑色纸鹤,递给小孩,道:“椒椒帮本座做一件事,如何?”

“做什么?”莫焦焦被勾起了好奇心,接过纸鹤攥在手里。

“本座需要传信于鸿雁,椒椒将妖力注入纸鹤,再将本座的话复述给鸿雁,可能办到?”独孤九问。

“能,焦焦以前就帮谷主写信,很厉害。”莫焦焦开心起来,他慢慢将一丝火红色的妖力逼到指尖,软绵绵的手指头抵住纸鹤的头部,催促道:“焦焦准备好了。”

独孤九便传音入密道:“鸿雁,森湖当年可曾在你面前化形?他的本体真为狐妖?若本座未曾记错,你们的孩子是在森湖将他带往隐神谷途中失踪,那么,椒椒十岁之时,秘密传信于你,让你前往极北之境寻找儿子的人,可是森湖?”

莫焦焦懵懂地听完,眨巴了一下眼睛,对着纸鹤认真道:“鸿雁仙长,我是焦焦。独孤九问你,狐狸长老真的是一只大狐狸吗?你们的小娃娃……”

小孩说着突然停下,有些困难地想了想才接着道:“狐狸长老的娃娃,以前被送去隐神谷,可是不见了,焦焦十岁了,就有人叫你去救娃娃,你知道是谁吗?是狐狸长老吗?”

莫焦焦说完,松开捏着纸鹤头部的手指,将纸鹤递得高高的,邀功道:“焦焦说完了。”

独孤九接过纸鹤,指尖一弹,纸鹤便消失无踪,牵着小孩继续往前走。

哪知莫焦焦拽了拽他的手掌,停了下来,朝着男人伸出胳膊,道:“抱焦焦。”

独孤九不明所以,微微敛起眉,道:“再坚持一会儿。”

莫焦焦闻言委屈地蹙起眉头,控诉道:“独孤九骗椒,焦焦要生气了。”

“嗯?”男人神情严肃,握住软绵绵的小手,耐心问道:“如何骗你了?”

莫焦焦执着地张开小手,道:“谷主每次让焦焦写信,都会给奖励,写完了就抱抱,独孤九不能耍赖。”

“……”俊眉修目的男人沉默了一瞬,认命地接受了小孩的不成文约定,俯身将人托抱了起来。

小孩这才满意了,揪住男人垂落的长发,乌黑溜圆的眼眸亮亮的。

独孤九见他高兴,也不计较,抱着人往雁回峰而去,状似不经意问道:“椒椒从未笑过吗?”

“笑?”莫焦焦呆了呆,他伸手捏了一下自己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木木地摇头,“焦焦不会笑。”

“嗯。”独孤九瞥了一眼小孩捏得微红的脸颊,不再多问。

***

雁回峰乃鸿冥老祖与其亲传弟子流光的居所,山上终年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然而,师徒两人嗜剑如命,终日与剑为伴,鸿冥老祖于铸剑一道,堪称巨匠,其弟子流光更是天纵奇才,自幼便能与剑灵自如交谈,故而整座山峰上剑阵四伏,剑气肆虐。

平日里,内门弟子惧于无处不在的凶险剑阵,少有踏足雁回峰。只是今日独孤九自踏上山道,山峰上蓄势待发的名剑便不约而同敛了锋芒,隐去了声息。

莫焦焦敏感地扭头四处张望,嘟囔道:“有剑在说话。”

“嗯。”独孤九径直上了峰顶,来到鸿冥老祖的洞府前,抬手拍出一道剑令,飞入洞府之中。

须臾间,黑黢黢的洞府火光大盛,剑令飞速从洞中飞出,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鸿冥老祖此刻满脸皆是黑褐色的烟灰,拖长的白胡子似乎被火炙烤过,焦了一大半,他黑乎乎的手指揪着胡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来人,错愕道:“师叔从哪飞来的?”

独孤九淡淡道:“本座带椒椒前来看望流光。”

“哎流光啊!”鸿冥老祖回过神,登时跳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往洞府内走,招呼道:“师叔赶紧进来,我那宝贝徒弟在拭剑呢。哎别说,流光今儿个还在念叨小娃娃。”

独孤九迈步跟着进了洞府。莫焦焦瞅着洞中被火烧得黑漆漆的墙壁,奇怪道:“为什么这个老爷爷要用火烤山洞?”

前方带路的鸿冥老祖闻声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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