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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委屈地问道:“可是,揠苗助长是什么意思?焦焦以前经常拔根到处走,谷主就让我种回去,都没有说我不对。”

“揠苗助长出自世俗界书中的一个故事。”独孤九解释道:“冉月湖畔的泥土可助椒椒休养生息,本座适才所言‘连根拔起、四处走动’八字,便是同一个意思。椒椒长时间远离泥土,于修行无益。”

“那好吧。”莫焦焦这才听明白了,妥协地答应,“以后焦焦不会到处走。”

“嗯。”独孤九拍了一下小孩的头,抬眼看向场地中央的拭剑台,眸色沉沉,似乎陷入了深思。

一旁始终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两人的鸿雁仙子见状微微一笑,妍丽姿容霎时生动起来。

她将此时知无不言的独孤九与过往惜字如金的崇容师叔两相对比,又忆起第一次见到莫焦焦时的场景,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笑着对身旁的鸿御老祖轻声道:

“焦焦果然是个宝贝。原先宗主说那娃娃能改变师叔,我还有所怀疑。现在看来大可放心了。这普天之下,除了他,恐怕再无第二个人能让师叔耐心如此。”

“这还用说?”鸿御老祖欣慰地抚着胡子,得意地传音入密道:

“若论道义,师叔光风霁月,隐神谷为云渺大陆倾覆全族,谷主又为师叔旧友,唯一留下的血脉有难,师叔出手相助实属应当。

若论情意,那小娃娃自出声伊始,万般劫难如影随形,可谓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然而瞧瞧他是如何应对的?山穷水尽亦心性澄明,无所怨无所求,最懂得感恩。这样的孩子足以令任何人动容,师叔心生怜惜之意,实属应当。”

鸿雁认同地颔首,看了一眼不远处俊美逼人的剑仙,目光在男人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瞬,又了回来,有些忧虑道:

“只是,鸿雁尚有一事不明……此次师叔长途跋涉又遭埋伏,虽说师叔实力强悍有惊无险,但他强行改造识海格局,又重新绘制了大荒法阵,损耗真元不可计数,寒毒未驱,恐怕根基已伤,论理师叔如今定是痛苦难当,缘何看起来……”

……就像未曾受伤一样。

“你也说了只是看起来很好。”一提起独孤九的伤势,鸿御老祖便担忧得眼中冒火,怒道:“那娃娃都出来了,当着他的面,师叔怎么可能倒下?”

鸿雁仙子一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传信入密道:“焦焦是崇容师叔顺利渡劫的一大助力,师叔不可能不知。他一直不愿让娃娃帮忙,恐怕还是为了突破那逆天改命的杀戮剑道。何苦如此?”

鸿御老祖闻言气得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莫焦焦一直好奇地四处张望,自然也发现了鸿雁仙子和鸿御老祖二人奇怪的神情,只是对方明显是传音入密,他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好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老头子因为生气而使劲揪着白花花的胡子,小声嘟哝着:“谷主说,揪多了会秃的。”

独孤九闻声瞥了一眼小孩,道:“椒椒可看得懂场中试炼?”

莫焦焦回过神,跟着独孤九看向拭剑台,待看清正接受试炼的人时,他笃定道:“那个红衣服的人会输。”

台上此时斗在一处的两名参赛者皆为半大的少年,一名红衣黑发,手中提剑,攻势凌厉之余亦极擅走位,脚下步子辗转挪移,几乎次次皆能躲过来自对方的袭击。

然而另外一个怀中抱琴的白衣少年一手琴音摄人心魄,身兼移形换影之能,场中遍布诡变莫测的白色影子,以如出一辙的招式对红衣少年群起攻之。

两人从比试开启到如今,只斗了不到半个时辰,乍看之下修为身法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莫焦焦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又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指了指执剑的少年,道:

“这个红衣服的,很快就输了,他找不到白衣服的真身,继续打下去会被耗死。可是,那个真身一直在他头顶上,他画地为牢,太胆小了,不肯出他自己的气场,盲目打肯定会输。”

“嗯。”独孤九微微颔首,问道:“椒椒如何认出来的?”

“我记得那个白衣服走过的所有位置,从开始到现在。”莫焦焦骄傲地仰着小脑袋,拍了拍自己软绵绵的小胸脯,自豪道:

“焦焦容易忘记很多事情,可是他走的路线很明显,只要在我忘记之前,把那些位置在脑子里想象出来,连成线,就不再是很多难记住的点,而是一幅画。焦焦就能很容易地记住了。是不是很聪明?”

“嗯。”独孤九眉眼舒展,夸奖道:“确实聪明。”

莫焦焦被夸了就满意地点头,安静下来,他向来不懂得害羞,更不会得意忘形,只专注地看着比试。

没一会儿,红衣少年撑不住来自四面八方影子的攻击,狼狈地支着剑跪了下去,他身上遍布着被划开的细小伤口,一身艳丽的红衣此时破烂不堪,形象全无,忍不住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不甘地咬牙道:“你这是作弊!一直龟缩着不出来,我根本未曾正面跟你对上!”

抱琴的少年闻言回影子,翩然落地。待听完裁判宣布自己获胜的消息后,才轻轻笑了一声,道:“我可未曾违反试炼规则。不过,说句实话,比起天衍剑宗其他人,你的剑术差得可真不是一分半点。连云山能在二十招之内击败我,你居然连我的本体都找不到,还是回去好好练剑罢。”

“我入门不过两个月,比不过云山师兄不是理所应当?再怎么样,我也是堂堂正正地参赛,一直刻苦修行,你有何资格如此看不起我?”红衣少年满脸怒容。

“哦?”抱琴少年懒洋洋地笑了笑,“那我怎么听说,拥有最强天火灵根的天才少年顾朝云拜入天衍剑宗之后,不老老实实跟着师尊鸿冥老祖修炼,反倒对崇容剑尊百般觊觎,这样也是刻苦修行?真是可笑。”

他随手往崇容剑尊所在的方向一指,接着道:“依我看,就是崇容剑尊的儿子,都比你聪明多了。小家伙刚刚可是一直看着我本体所在的位置,都不带眨眼的。人家有那么可爱的儿子,还会看上你?”

少年讥讽地说完,施施然地跳下了台子,回到坐席中去。

沈思远看着身边抱琴的徒弟,又看了看远处的独孤九,笑嘻嘻地问道:“徒弟,人家怎么追求崇容,跟你有什么关系?嘲讽得那么狠,小心被记恨上。”

少年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碗酒,道:“回师尊,我气的不是他觊觎崇容剑尊,而是外界皆称他为天才,那么我又算什么?非得往我头上扣个第二,可不可笑?再者,我实话实说有什么错?崇容剑尊的儿子本来就发现了我的本体。”

沈思远听完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抓着酒碗一饮而尽,他敲了敲徒弟的额头,道:“那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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