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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自以为非常好看的小鸡毛,又看了看光风霁月的独孤九,可怜巴巴道:“我还是想知道。”

若是以往,得不到答案,小孩也就乖乖地不再问了,因为他需要“等自己长大”。但是今日不知为何,问题放在独孤九身上,莫焦焦就不肯“听话”了。

怕男人一口回绝,小辣椒竟福至心灵,想起了往日应对发怒的谷主的方法,讨好地背诵着早就滚瓜烂熟的句子,道:“因为你是云渺大陆最可爱的人,所以我想听你给我解释。”

独孤九长眉皱起,瞥了一眼摇头晃脑“叽叽”叫的红毛鸡崽,身上气息冷凝,寒声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莫焦焦被唬了一跳,抿了抿嘴巴,小声地回答:“以前谷主生气,长老就让我这么说,说完谷主就什么都答应我了。”

“隐神谷?”独孤九语气森冷地开口,拧眉沉思半晌,低声道:“罢了。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过来。”

莫焦焦一看危机解除,忙老实地答应,走过去站到男人身边。

独孤九提剑“画”完最后一步,缓缓道:“椒椒可能看懂?”

莹白素净的雪地上,吞楚简练雕画而出的,俨然是一幅孩童酣睡图。画中蜷缩而眠的稚童紧紧闭着眼睛,握起的小拳头贴在胸前,嘴角甚至带着舒心甜适的笑容。

尽管作图者用笔极为简,构图并不如何繁复,却处处到位,生动而传神。

莫焦焦惊讶地睁圆眼睛,看着地上巨大的“画”,眼中全是惊叹和疑惑。他围着“画”转了几圈,看够了又扭头对比了一下自己画的小鸡,真诚道:“你画得比我好看。这个娃娃在睡觉。我的小鸡看起来就像一块鹅卵石。”

独孤九不置可否,反而问道:“画中之人,你可认识?”

莫焦焦低头瞅了几遍,喃喃自语:“我没有见过别的娃娃睡觉。”正思索着,脑中又闪过一个奇异的猜想,他也不知道害羞,坦然道:“这个娃娃有一点像我。不过,嘴巴那里不太像。”

“如何不像?”独孤九问。

“我不会笑。谷主说我不是普通的辣椒,要长大了才会笑。”莫焦焦回答。

“嗯。”独孤九心念一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应了一声。

不会嬉笑、心智有缺、身体成长被永久抑制于十年那年,固然不幸。但好在,小孩懵懂,只要给他一个理由哄着,小辣椒便不需要知道自己的缺陷,更不需要难过。在这一点上,哪怕是独孤九也不得不承认,隐神谷谷主将莫焦焦保护得很好,难怪小孩时时惦记着逝去老者的一言一语。

独孤九起吞楚剑,负手而立,放缓了寒凉的声线道:“天色不早,椒椒在此入定如何?”

莫焦焦愣了一下,留恋地看着地上的画,软软嘟哝道:“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为什么我是根源。”

独孤九凝眉沉思半晌,道:“答案便在此画中。因果轮回,椒椒认为是本座需要听到你方才听见,然,你可曾想过本座为何无端有此欲求?”

任何欲望都不是没有缘由的,念由心生。

“你画了我……”莫焦焦慢吞吞地喃喃,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他歪了歪头,问:“是因为……我听话吗?”

独孤九未曾言语。

“以前教我念书的长老说,隐神谷的长老们对我好,是因为椒椒讨喜,忍不住想对我好。”莫焦焦稚气未脱的声音极为糯软,却很认真专注。“所以,不是你需要……听到我,而是……”

情难自禁。

“……是我听话,”莫焦焦试探地挨过去,贴着男人站好,“我很乖,你就不会生气,对我好……”

羁绊从来都是相互的,冥冥之中,于相见之日起,一言一行、每时每刻,皆如同春日霜雪初停,暖融融的日光铺洒于广袤无垠的冰原之上,或许触目望去,依旧冰天雪地沉寂萧索,然埋藏于厚厚冰层之下的绿芽,已然从沉睡中醒来。

冰雪消融,指日可待。

独孤九沉默地听着小孩艰难地试图解释清楚,笨拙的话语乍听起来词不达意,与真正答案相距十万八千里,然事实上,莫焦焦简单的话语才是最贴近事实的。

“椒椒很好。”

终是不忍心让本来就心智不全的小孩苦思冥想,独孤九出声打断,简明扼要道:

“你的一言一行皆影响了本座对你的观感,而这观感的好坏,正决定了我能否与你相见。”

倘若崇容剑尊永远对小孩不闻不问,那么莫焦焦便会永久被困在这里,两人亦不会有任何交集,遑论如此轻松愉快地交谈。

“独孤九。”莫焦焦呆了半晌,傻乎乎地问道:“原来焦焦也是个宝贝吗?”

“嗯?”独孤九眯起眼。

莫焦焦理所当然道:“世俗界的画本上说,能影响剑仙独孤九的,肯定是非常稀罕的宝贝。所以,我是宝贝。”

柔软讨喜的童音响起,又于寂静的冰原上传出极远极远。

不近人情的俊美剑仙阖上眼,长眉深眸间波澜不惊,轻轻道:“正是。”

第14章

天衍剑宗,寻仙径。

连云山站在一片药田边上,神色温和地看着一边忙得团团转的少年,又抬眼看向远处啸日峰的方向,微微笑了起来。

此时正是大雪初停,天衍剑宗一片银装素裹,极目望去,皑皑白雪于朝阳沐浴中泛着淡淡的光芒。

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连云山方才轻声提醒道:

“顾师弟找我来,可是有何要事?”

正忙着堆雪人的顾朝云闻言停下了动作,转头对着青年露出了一个灿烂单纯的笑容,大大咧咧道:

“也没什么,就是我听其他师兄弟说,云山大师兄幼年的时候得到过崇容师叔祖的教导呢~这个可是真的?”

连云山闻言一愣,哭笑不得道:“你听哪个师弟说的?我自出生后便被送到天衍剑宗,是师尊鸿御老祖一手将我带大,崇容师叔祖那时候虽然已经回到宗门,但时常闭关不出,我也是到了五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

“那师叔祖定然十分爱重师兄咯!”顾朝云笑得促狭,转了转眼珠,好奇道:“师兄可否说说,师叔祖喜欢什么样的小孩?”

“这……”连云山无奈地摇头,“不是师兄不想告诉你,而是师叔祖他……委实不亲近孩童。崇容师叔祖生性淡漠,哪怕是我,小时候见了他也惧怕不已,寻常孩童哪敢接近他?”

“这样嘛?”顾朝云遗憾地弯下嘴角,看着极为沮丧,直白道:“我还想着我不那么胆小腼腆,多和师兄你学学,师叔祖见了我没准就答应我为徒呢?”

连云山眸中闪过疑虑,不动声色地笑道:“为何这么想拜入师叔祖门下?你如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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