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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真的?”

谢缘眼里终于露出一点笑意:“你猜猜看呢,小朋友?”

这一晚笼罩在两人之间,那片无形的冰层似乎在这一笑中消弭了。桑意满脑子都是那个浮浮沉沉的梦,还有谢缘有关七情六欲的这一番发言,少有的,他认真思考了一回:谢缘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呢?

说流氓,谢缘与他亲昵过,但是解释成对自己种出来的小桃花树的喜爱似乎也说得通,毕竟两人间暂时没有任何一方捅破“喜欢”的这层窗户纸;说不流氓,谢缘平时却真的是一副合格佛修的样子,除了对着桑意的时候,其余时间一并端得深沉,滴水不漏。抄佛经、诵典籍,眉间佛印一天比一天凌厉深刻,快要接近大乘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桑意觉得自己猜不透,他也懒得猜。只是这一晚,他变得异常沉默,也没有跟谢缘念故事书了,原因给的是谢缘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一本故事书。谢缘也只得作罢,不过唯一坚持的是让桑意在他这里睡,并且使用了武力镇压,压着这个小东西没让他跑成。

第二天一大早,谢缘对他道:“我去给小殿下看病了。你喂喂猫,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桑意道:“我跟你一起去。”

没等谢缘发问,他又补了一句:“跟你一起,我去隔壁梧桐宫,想了想还是回娘亲那里。”

谢缘高深莫测地瞅了他一眼,对他伸出手:“过来罢。”

到了地方,桑意先跳下马车,而后站定不动了。谢缘下来,又瞅他一眼:“怎么,还不过去?”

桑意道:“太早了,我想娘亲还没有起床,先跟着你罢。我不也是你的徒弟吗?我跟着你一并过去,给你打下手,也是可以的罢?”

谢缘道:“也成,你跟我过来,也确实可以帮到我。”

桑意一听,终于来了点神:“真的吗?我可以帮到你什么?”

“秀色可餐,赏心悦目。”谢缘捏了把他的脸,“在旁边呆着当吉祥物,也是很好的。”

桑意含蓄地翻了个白眼,还是跟着他进屋了。

今天与往常不同,他们踏入院中,竟然没有什么侍卫,连平常通风报信的人都不见。折兰房中横着一道屏风,灯火点上,人影绰绰。

谢缘平常给他看病,都需要折兰脱掉上衣,由谢缘的手指渡气贯入他肩颈的几处穴位,再辅以桃花心的润泽。没有哪一回是像这样,搬来了一盏白练绸制造的影屏,况且北诏并不时兴这种含蓄遮掩的物件。

谢缘刚一踏入房门中,就听见折兰清淡尖细的声音飘来:“请大人先在另一边坐坐罢,我有话对您说。”

谢缘没问什么,微微俯身后坐下了。桑意立在门口没动,谢缘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他便轻手轻脚地摸了过来,半分声响都没有发出。

紧接着,另一边灯火大盛,折兰忽而同时点燃了好几盏烛火,亮得他周身轮廓纤毫毕现桑意直接愣住了,屏风上投影出来的赫然是折兰不着寸缕的影子,柔弱无骨,每一寸肌理仿佛都近在眼前,瘦弱苍白的,但该有的地方都有,和灯影一起暧昧地摇晃着。

谢缘却闭目垂首,自在默念着佛经,仿佛还没有发现。

桑意大气也不敢出,只听着折兰的声音从另一边飘过来。

“或许不该如此,大人,可是我不相信,这么久了您一点也看不出来。”

轻轻一声叹息。

“或许不该如此……父王偏心桑妃,连带着那个孽障妖怪也不肯降罪,而是让我禁足在此。我活着跟死了也没有两样,唯独想看看您每天看一看您过来,给我治病。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您我爱您,即便不该如此,但是我还是要说。”

“还是要说什么?”谢缘忽而睁开了眼睛,皱起了眉头。坐在旁边的桑意一脸茫然,忽而感到一阵心悸上涌空气中涌动的幽香好似触动了他体内的某个开关一样,让他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失去了力气,只能歪斜着向一边倒去发,仿佛能落地扎根,再度化为一棵树。这感觉与上一次是这样相似,他记得系统对他说

那是花期到了。

可是花期到了会怎样?开花吗?他要怎样开花?

他来不及想,谢缘飞快地伸手接住了他,而后站起身来,霍然开口道:“你用了媚骨香?”

媚骨香,北诏俚俗盛行的一种强效媚药。

他已是破除了身外物的境界,故而一时不查,然而桑意被他封了记忆和修为,本以为上一次过去后,谢缘的法力能够暂时封住他的花期,寻常的情药对桑意也不会再生效,没想到这次折兰铤而走险,用了药效更强的媚骨香,直接让桑意重演了一遍上次的情状。

不是春天而花期被强行催到,一旦处理不好,可能有性命之虞。已经开始的无法终止,谢缘上一次发现的早,故而能将其遏制住,这次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逆转过来了。

他打横抱起桑意,把这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的小花妖牢牢地压在怀中,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身后,折兰也意识到了什么,推开屏风后却愣了。

“你带了他来……”

“你”

谢缘冷声道:“请折兰殿下自重,今番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只是今后您若再有半点牵连到我身边这个孩子的,那么谁也护不了你。”

他召来被折兰提前打发走的侍卫们,命令他们看好小殿下,而后飞身带着桑意,踏入药泉中。

桑意浑身高热,脸更是烧得通红,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意识却显然非常不清醒了,逮着他说过的关键词问:“折……兰?”

谢缘道:“乖,没他的事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改喜欢他了?”桑意问,“他不好。我是说……他不太好。”

谢缘带着他往水稍微深一点、齐腰的地方走,将他压在水池边,慢慢剥下他的一副,试探着他身上的经脉灵气,发觉并无大碍。他松了一口气,随口答道:“不太好?你觉得他有什么好处?”

“他有爹有娘,有很多人宠着,还有你治病护着。”桑意道,“你看你就从没告过状,即便他这样对你。”

谢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你又焉知我不想对他动手……前两次,我知道他对你下手的时候两次我都把他杀了,可是你也没能回来。”

桑意显然没听清他这句话,自己小声叽叽歪歪着,谢缘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低声道:“他有的东西,你也会有,而且不比他差。你想一想,你现在不已经有了么?你有我,有你的娘亲,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我的宝贝有资格要求任何事。”

桑意呼吸急促,眼睛水润,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一头迷途的小鹿。谢缘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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