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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摸摸抱抱,除却桑意给它喂食的时候肯低头让人摸一摸以外,此后的大部分时间里,桑意都在和它斗智斗勇,企图抓获它后一通调戏,然而未曾如愿。

谢缘打量着庭院中被桑意挖得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你这是在做什么?”

桑意挥舞着小铁锹,严肃地道:“在挖陷阱,捉猫。”说着又往陷阱中丢了一条小鱼干,然后将浮土掩实。紧跟着,院门口窜来一抹明亮的橘黄色,翘着尾巴悠哉悠哉地奔了过来,轻巧又快速地将小鱼干叼走了,这猫走得稳稳的,根本没让陷阱塌陷下去。临走前趾高气扬地冲桑意“喵”了一声。

桑意:“……”

谢缘在旁边看了半晌,而后笑着摇摇头,进书房了。

桑意有点颓废,也跟着进书房了。谢缘看书,捉了他一只手握着,半晌后就听见他没头没脑的一路:“唉,果然凡事还是强求不得。”

谢缘道:“哪里算得上是强求,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也是这回事,小宠物么,养久了自然也能生出感情。”

桑意“唔”了一声。

他趴在案上画画,画完一张就推过去给谢缘,要他题字。午后下了一场雨,胖橘倒是溜了进来,蹲在桌子底下舔毛。

桑意低头看看它,它抬头看看桑意。而后桑意冷漠地移开了视线,往后靠在椅背上,默默打起盹儿来。刚瞌睡到一半时,他忽而感到膝盖上一沉,一大坨绵软温热的东西跳到了他膝头上。他睁开眼睛,望见了橘猫一双碧绿慵懒的眸子,呆住了。

橘猫看了他一眼后,并没有多理会他,自顾自地打了个卷儿趴下了,又在他大腿上拱了拱,钻进他衣摆上凹下去的那个小圆弧中。桑意赶紧拎着衣摆,观察了这只猫半天之后,才慢慢抬起腿,在不惊扰到这只猫的前提下摆成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他又试探着伸手放在这只猫的脊背上,感受到温暖又毛绒绒的、舒服至极的手感,不禁有点感动。

他伸手戳了戳谢缘,比了个口型:“你看。”

谢缘看着他洋洋得意的一张脸,也笑了,比了个口型道:“不错。”

与是桑意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在椅子上坐了半个下午。快到晚饭时间,谢缘一个人先去院外摆了桌子,打发送饭菜来的家丁先走,回来叫桑意:“吃饭了。”

桑意一脸严肃地摆摆手:“小声点,不要吵醒它,我不吃了。”

谢缘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出去了,自己吃了饭漱了口,而后给桑意端了一碗绿豆甜粥过去。桑意再次拒绝了:“你看我把手放它背上当被子,若是我端碗吃饭,把手拿起来,它肯定就会觉得冷,然后醒过来,不,我还是不吃了。”

谢缘哭笑不得,伸手舀了一勺粥放在他嘴边,轻声道:“那张嘴,我喂你。”

桑意:“啊?”

谢缘顺势就喂了进去,又用手指轻轻刮掉他嘴角沾上的一点粥粒。桑意有点手忙脚乱:“我自己吃自己吃就可以。”

谢缘却仗着他被猫封印,动弹不得,心情愉悦地给他喂完了大半碗,顺手还给他夹了几筷子菜丝和肉片,又给他递茶漱口。桑意饭来张口,也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不饿的,你也不用……”

谢缘笑笑没有在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含了一粒清新口齿的雪薄荷丹喂给桑意,这小丸子入口极凉,凉得桑意猝不及防地张开了口,想要将这股寒气呼出,又正好被谢缘逮住了,甜中夹杂着清苦的气息飘散在舌尖,缠绵几度。谢缘吻了他一下,再一下,最后俯下身来将他抵在椅子背上,桑意本来想挣扎,但是又碍着腿上呼呼大睡的猫,只能用空闲的那只手去推了推谢缘,含混不清又小声地道:“别……弄醒猫。”

“不弄它,给我亲会儿。”谢缘低声哄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与鬓角,话语间也带着绵绵遣倦意,催得让人几乎要沉沉睡去。桑意眨巴着眼睛看他,最后又在谢缘手指的温柔抚摸下,顺服地闭上了眼,最后漫长的亲吻将要结束时,桑意也感到膝盖上陡然一空,他睁开眼时,就发现睡得浑身毛翘起来的胖橘已经跳回了地面上。

他有点委屈地喃喃道:“猫走了。”

谢缘撩开他耳后的头发,接着亲:“嗯,不管它。”

桑意有点郁闷地道:“不行,不能这样,你把胖橘吓跑了,以后不给你亲了。”

谢缘挑起眉:“哦?这么有出息?”

桑意认真点头,佯装生气。谢缘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而后把人放开了。桑意嗖地一声就遛了,又出去开始和胖橘进行新一轮的斗智斗勇,最后通过种植猫薄荷俘获了这只肥猫的欢心,耗时十四天。

他不禁感叹道:“我堂堂一个江陵城主的座下军师,竟然要把智谋用在一只猫身上。”

系统:【你堂堂一个江陵城主的座下军师,竟然玩物丧志,连一只猫都不放过。】

桑意并没有理会系统,他愉快地撸着猫,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半月后,谢知烟大婚,谢缘作为如今的家主,要亲手给谢家唯一的女儿、自己的长姐着手操办婚事,桑意本来除了撸猫之外闲得发慌,于是每天跟着他跑来跑去,帮着谢知烟写了一沓请帖出去,又挑好了娘家的嫁妆,装了几十大箱子送过去,纳、问名、亲迎这边都由娘家人操办,桑意也就腆着面皮当自己是谢家的“娘家人”。

谢缘瞅他:“夫人送亲时不表示表示吗?”

桑意瞪他:“表示什么?”

谢缘慢悠悠地道:“礼是你选的,名帖是你写的,若非我谢家的少夫人,断然没有这个权利在我长姐的婚事上做决断,到时候送亲,若是只有我一人,恐怕要惹人非议。”

他偏头来看桑意,伸手扣住他的手指,捏在手里轻轻把玩:“我选好了礼装,到时候你我二人一同去送亲罢。”

桑意道:“嗯……”

谢缘把他揽进怀中:“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大婚当日,谢缘便执起桑意的手,同他一起踏过深红纸铺满的接道,一路送出谢家所在的那条长街,而后换乘车马,绕路去了谢知烟的宅邸,算作平辈的亲眷入场。来人大多数是谢知烟与秦解流这些年走南闯北认识的玩伴,做派也闲散不羁,并不拘礼。谢缘反而成了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但他也并不在意,找了个角落和桑意一起坐下,嗑瓜子,再与同桌的陌生人闲聊几句。席间偶尔谈到政事,都说近来朝中不安稳,成阳王无端受到猜忌,恐怕不日就要起兵,引起大动荡。

谢缘本人对此事只字不提,桑意却抬起眼,瞧了瞧他:“那我们呢?”

他没有说“你”或者“您”,而是说的“我们”,这让谢缘听了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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